「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剛剛大放厥詞的年輕人挑釁的看了末瓷一眼:「有本事,你證明給我們看啊!證明大陸的文明確實比我們的優秀啊!!」


    末瓷的嘴角勾起寒霜般的笑意:「還需要證明嗎?她,本來就彈錯了。」


    末瓷的指尖直指舞台上的那位古琴大師。


    第216章 她的信仰,在這一刻崩塌了


    古琴表演結束,現場的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台上雍容的婦人款款起身,姿態端莊且高傲的衝著台下微微點了個頭,抱起古琴起身準備退場。


    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從台下的大理石柱旁響起。


    「你的師父,該不會是趙明遠吧?」


    婦人準備退場的腳步陡然一頓。


    「嗬嗬……看來還真是他。」聲音帶著幾分嘲諷的低笑。


    宴會現場騷動了起來。


    「她是誰啊?」


    「不認識。」


    「瘋了吧,她怎麽敢這麽對霍老師說話的??」


    霍雲描摹精緻的眉峰不悅的皺起,語氣帶著幾分慍怒:「你這話什麽意思?你這語氣又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嘲諷而已。」末瓷站直了身子,雙手慵懶的插在兜裏:「那個被我師父逐出師門的叛國敗類,學藝不精就敢到處亂教學生,上樑不正下樑歪啊。你的琴法,真是完美繼承了他所有的錯誤。」


    霍雲的眸光劇烈顫抖:「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你是誰?你師叔又是誰?」


    末瓷微微勾了勾嘴角:「我是你師父的前師妹,當然,現在沒什麽關係了。我的師父他應該向你提及過,古琴宗師——孫亦舟。」


    霍雲的臉上布滿了震驚,但是神色明顯還不相信。


    畢竟眼前的女孩太年輕了,她怎麽可能和自己的師父同一個輩分?


    末瓷也不管她信不信,信步閑庭的走上舞台的台階,走到了霍雲的麵前,向她的古琴伸出了手。


    雖然穿著一身和古琴格格不入的軍裝風禮服,但是她站在那裏,霍雲就感覺在她的背後看到了一位道骨仙風的老人。


    那個老人正是自己師父不斷向自己提起的那位孫宗師。


    不過師父向自己提起他時,一般都會帶上如:「我現在的造詣早就超過了我師父」、「我師父冥頑不靈,食古不化,對古琴的理解早就已經停滯不前了」,等等類似的話。


    有時候,一個人的話,會讓你不自覺的去服從。


    霍雲不想,但是她的手卻忍不住將古琴遞到了末瓷的手中。


    末瓷抱著琴,似有若無的撥弄著琴弦。錚錚的琴音飄飄渺渺的傳開,明明沒什麽調子,卻讓人聽著格外舒服。


    「趙明遠是不是經常和你吹噓他的古琴造詣超過了他的師父?」


    「他是不是還告訴過你,憑藉他的多年研究,華國的樂器大部分起源直島和海外?」


    「是不是還說過,自己是被師門迫害才遠走高飛的??」


    突然間,末瓷的手陡然用力,指尖猛烈的劃過琴弦,一聲振聾發聵的琴音讓所有人心頭一顫。


    一滴血從末瓷的指尖滴落,染紅了琴弦。


    霍雲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的師父真的這麽說過……一模一樣……


    末瓷根本沒在乎指尖劃破的傷口,冷若寒潭的目光看著霍雲:「如果我告訴你,這個畜生在師門中前前後後不過學藝三年,然後便當了美國的間諜,被我師父知道後逐出師門,然後他便移民美國成了走狗。最後靠著吹牛皮的能力成了你們島上的「大師」,你信麽?」


    霍雲條件反射的想要搖頭,但是末瓷卻沒有給她搖頭的機會。


    她坐在霍雲剛剛坐的位置,擺正了那方古琴,琴弦再次被波動。


    同一首曲子,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震撼。


    霍雲的表演,悅耳動聽。末瓷的演奏,卻帶著一股振聾發聵的共鳴,讓人仿佛一瞬間悟透了世間悲歡。


    一曲終了。


    現場,是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如雷的掌聲。


    什麽都沒有。


    霍雲僵硬的站在那裏,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的信仰,在這一刻崩塌了。


    她以為自己為直島找到了民族的文化自信,可以向那片土地證明,他們是獨立的文明,獨立的世界。


    嗬嗬……到頭來,卻不過是……吃下那片泱泱國土孕育出的營養裏,一點點,漏出的渣滓而已。


    直播間的彈幕也瘋了。


    【剛剛那是什麽樂器?好聽!實在太好聽了!】


    【那個樂器好像叫古琴,我亞洲音樂史課堂上聽老師說過,不過被一筆帶過了。】


    【這就是神秘的東方文明古國的力量嗎?】


    【別的不說了,我先去關注一下末小姐的官方帳號了。】


    【前麵的等等我,我也去!】


    台下,林嘉許和文婧一起傻眼了。


    林嘉許知道霍雲在直島傳統音樂圈裏的地位,現在她被華國藝人打臉,豈不是相當於整個直島的傳統文化一起被打臉?


    「那個小賤人真是邪門了!!文婧,我決定了,這次節目咱們聯手。她不是代表華國嗎?哼!咱們一起讓她下不來台!」


    但是站在她身邊的文婧對這個建議卻沒有絲毫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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