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銳嘿嘿笑,抱著他哥不鬆手。


    寧梔說了兩遍後來也就隨他了。


    楊曉曼捂著嘴咭咭直笑。


    真難以想象啊,當年那個病病怏怏她一度都以為養不大的孩子,居然也變得這麽健康開朗。


    這都是托了寧梔的福啊。


    楊曉曼一邊招唿寧梔進屋,一邊說:“你迴家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大熱天的我好去接你呀。”


    說著又打電話給寧成周,告訴他寧梔迴來了,讓他早點迴家。


    寧梓楠今年剛參加完高考,寧梔這個時間迴家正好趕上她填誌願。


    小姑娘正糾結呢,見到哥哥迴來,頓時仿佛有了依靠,詢問他填誌願的事。


    這有什麽好問的,寧梔想也不想地迴答說:“選你喜歡的就好。”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填報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學校和專業,會讓大學生涯更加充滿動力。


    小姑娘一聽,有了主意:“法醫學。”


    寧梔還沒覺得什麽,楊曉曼和剛進門的寧成周就懵了。


    啥?


    法醫學?


    多說了一個法字吧。


    寧成周道:“你是想和哥哥一樣去學醫吧?學醫好啊,以後畢業了你哥哥還能幫你一把”


    寧成周自顧自地說,寧梓楠朝他翻了個白眼,提醒他:“爸,我說的是法醫。”


    “……”寧成周忍不住了,打斷她說,“女孩子學什麽法醫,聽爸爸的話,真想學就去學醫吧,看你是想學西醫還是跟你哥哥一樣學中醫都行。”


    孩子學醫他肯定是沒意見的,學法醫就有話說了。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學什麽法醫啊?那是女孩子能幹的活嗎?


    堪察現場就不說了,搞不好還得解剖屍體,跟死人打交道,說出去都有些毛骨悚然好麽。


    他這個嬌滴滴的女兒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吃這種苦的人啊。


    小姑娘振振有辭:“學醫一輩子都趕不上哥哥,隻好去學法醫了。”


    “不是,你幹嘛要跟哥哥比呢?你讀書又不是為了和哥哥比賽。學醫比不過哥哥,你也可以學點別的啊。比如教育、財會、貿易那麽多適合女孩子學的專業,幹嘛非要去讀個跟死人有關的專業呢?”


    寧成周不理解了,隻得把目光轉向大兒子:“你也勸勸你妹妹啊。”


    寧梔不像寧成周那麽容易上當,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說:“你想讀什麽就直說,幹嘛用這麽迂迴的方式。”


    寧梓楠衝著她哥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我想學刑事科學技術。”


    寧成周一聽鬆了口氣:“這個好啊,畢業以後考公出來當個技術警也不錯。”


    雖然在他的觀念裏這也稱不上什麽適合女孩子的好專業,但總比法醫好吧。


    小姑娘很有心眼,擔心她爸反對,先提了個讓她爸絕對沒法接受的專業,有了這個觸底專業,不管她再說什麽她爸肯定都不會幹涉了。


    晚上寧梔和楊崢聊天的時候,還是把這事跟他說了,楊崢比他們都更加了解一點,十分中肯地說:“這個專業就是累點,就業挺好的,而且一般的政法類院校就開設,比普通的專科警院都要好,讀個研出來再考公,差不多就是一輩子的鐵飯碗。”


    華夏國很多家長都有同樣的觀念,覺得女孩子不用怎麽太拚,有份穩定的職業就很好了。


    聽楊崢這麽一說,寧梔覺得也行。


    隻要是寧梓楠自己喜歡,學什麽都沒問題。


    楊崢想起一件事,道:“畢業以後就在西泉了嗎?”


    寧梔道:“嗯,呆久了也習慣了。”


    主要是西泉國醫比較強勢,而且他跟著梁愷之還能多學幾年,到別的醫院所學有限。


    楊崢道:“也挺好。”又問他,“什麽時候再來平寧?”


    寧梔道:“下個月中旬會去一趟。”


    因為治療比較有效果,一部分症狀輕的病人已經完全痊愈,還有一些症狀嚴重的現在也可以自己在家吃藥養病,他們現在去平寧也不像之前那麽勤了,每個月去一趟,給病人複診就好了。


    現在的工作重心主要放在西泉這邊。


    楊崢道:“再有兩個多月就快到你生日了吧,今年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他們倆異地戀,而且雙方工作都很忙,有什麽事真的需要像這樣提早好幾個月商量才行。


    寧梔不假思索地道:“實在想送的話,就把你自己當禮物送給我吧。”


    楊崢便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盡量把假期安排在那幾天。”


    門外響起敲門聲,有人在喊楊上校。


    見有人找楊崢,寧梔很快便掛斷了視頻,下樓去找寧成周。


    寧成周這幾年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下了班電話依然響個不停。


    不過看到寧梔後,他很快便掐斷了電話,衝他招了招手,把平板遞給他看,說:“來得正好,我給你找了幾個樓盤,看看你喜歡哪個樓盤哪個戶型。”


    寧梔有點意外:“你想給我買房子?”


    京都的房子可不便宜。


    寧成周道:“以前你還在上學,住在梁老家裏還能拉近和導師的關係,所以我一直沒提,現在畢業工作了,再住在老師家裏就不合適了,看你喜歡哪一套,趁著現在手邊還有點錢,價格合適就給你買一套,等你以後結婚也能當婚房。”


    楊曉曼也笑眯眯地看著他:“我和你爸對京都不熟,如果你有什麽喜歡的樓盤,也可以告訴我們。”


    寧梔道:“你現在手裏錢多嗎?”


    寧成周道“啊”了一聲,說:“這兩年賺了點錢,我怕你要用,所以沒怎麽動用,一直都給你存著的。”


    寧梔對房子沒什麽太大的執著,不過他見寧成周和楊曉曼確實是誠心誠意想給他買房,便道:“要是您真的想買,不如把這個錢拿來讚助給我們研究所搞科研吧。”


    “啊?”寧成周還以為是研究所哪個教授博士碩士搞研究缺錢了,特爽快地道,“你們研究所哪個教授做什麽科研項目缺資金?缺多少?”


    能進這個研究所的都是人才,兒子也是從那裏畢業的,那裏的教授同學維護好了以後也是他人生道路的人脈。


    寧成周本著有一條人脈多一條路的想法還是很舍得拿錢出來給兒子鋪路的。


    “就是危老師和鄔老師,上次你也見過的。”寧梔說,“他們在研究所有個方劑中心,準備研究我的藥方。不過你也知道研究這個得花不少錢……”


    靠他自己的那點錢連零頭都不夠。


    之前他沒提這事是因為那個時候研究起來確實有點難度,但現在他們連氣脈運行都研究明白了,寧梔估摸著這些人說不定還真能把他的藥方給研究明白。


    他對這個世界的人的智慧非常有信心,肯定比他一個人琢磨要強。


    寧成周一聽,立刻道:“把你們那個危老師和鄔老師的電話給我,我自己跟他們談。”


    他兒子的那些藥方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清楚嗎?


    就那個生發水現在賣得可好了。


    寧梔的藥方他自己公司的那些製藥工程師也在研究,研究了這麽些年一點長進也沒有,如果能和國醫研究所合作,總比自己公司裏那幾個人研究成功率要高吧。


    隨便研究出兩個藥方,都能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寧梔便把這事跟危正平和鄔和靜說了,征得他們的同意以後將兩位老師的電話給了寧成周。


    王女士聽說這事以後,找上寧梔,表示也要為他的藥方研究事業添磚加瓦。


    她隻有一個要求,如果將來研究中心將寧梔治療白血病的藥方研究出來後,一定要優先給他們基金會的兒童治療。


    寧梔在星城呆了幾天,看望了孔國權和田小薇之後,返迴京都時還帶上寧成周和王女士。


    他去京都上班,寧成周和王女士則是找危正平和鄔和靜商量科研經費的事。


    兩位老教授沒料到寧梔不過迴一趟星城,居然還能拉到科研經費,頓時看寧梔的目光跟看小財神差不多。


    “梁老這個學生收得好啊!”危正平不由得對梁愷之心服口服。


    技術上不說,到他們這個程度,由於專精的道路不同,每個人在各自擅長的領域都有所成就,很難籠統地說誰的技術更好,但就這收徒弟的眼光危正平自愧不如。


    他一輩子搞方劑學,到現在也有幾十年了,帶的學生不算少,可沒有一個像寧梔這樣還能給研究所拉經費的。


    唉!


    當初寧梔來麵試的時候,他為什麽不爭取一把,把人收在門下呢?


    危正平悔啊!


    鄔和靜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頓時笑著道:“你們現在這樣,難道寧梔沒有喊你一聲老師,你沒有把他當自己學生看?”


    何必在乎那些虛名呢!


    老太太說完施施然地走了。


    走的時候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轉過身進了辦公室馬上換了另一副臉孔,一個電話把自己名下的老博士新碩士全叫了過來,神情特別亢奮地道:“前些日子你們的寧梔師兄給你們提供了研究課題,又給你們拉來了經費,都給我好好幹,誰也不許偷懶,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都給我泡在實驗裏,早點研究出結果早點畢業,老是看你們這些熟麵孔我都有點累了。”


    趕緊把這一屆送畢業,她好去撈新人,最好能撈一個像寧梔那樣有天賦又勤奮還有錢的學生。


    有了經費,老太太最近走路都帶風,上門診的時候態度特別和藹,熟悉她的病患一度懷疑老太太是不是走路撿錢了。


    “也許不是撿錢,也有可能是撿老公了。”另一個病人說。


    鄔和靜結過婚,後來因為全心全意工作,沒時間照顧家裏,她老公受不了和她離了婚。


    離婚後老太太沒了家庭負累,整個人更加全心全意地撲在工作研究上了。


    醫生這個職業,其實是個很嚴謹又刻板的職業,再加上還要搞科研,內心就很難和藹起來。


    平時麵對病人的時候會比較克製,但是日常生活中這種嚴肅不苟言笑的性格就會特別明顯。


    老太太最近一直春風滿麵,別說學生還有醫院的其他醫生護士,就連病人都察覺出了不對。


    隻不過他們卻完全猜錯了方向。


    七月寧梔拿到四證,注完冊正式入職。


    他是梁愷之內定的,沒有轉科。


    在醫院跟著一個住醫院師哥管了幾個月床位,然後梁愷之就讓他去國醫館那邊直接坐門診了。


    以前他也坐過門診,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梁愷之帶著他,獨立坐門診還是第一次。


    老先生比他還緊張,病人更緊張。


    過來看病的病患一看居然是這麽個年輕的小醫生,大部分都有點想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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