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在營中,與諸將商議,現在兵足,應該主動攻擊了。


    劉季對眾人說道,“魏軍被拖在這大山之中,已兩月有餘,現在正是人困馬乏的時侯,我欲整兵,與其野戰,諸位以為如何?”


    嚴顏起身說道,“大將軍,末將帶來的漢中軍,有三千從大巴山中招的夷兵,不如讓我帶這支夷兵走番須道,去斷魏軍的後路!”


    在關隴道以北,有條穿越隴山的小路,名番須道,此道比關隴道近一半的路程,卻是難行的小路,又叫采藥道,從此路,能穿過隴山,直到關隴道之東,正好斷魏軍後路。


    這個辦法,劉季也想過,不過當時沒兵,現在手裏的夷兵最擅長攀山作戰,倒是可以實行。


    楊昂起身知道,“末將自隨大將軍以來,身無寸功,願與嚴將軍同去!”


    楊昂、楊任、李正這些原張魯的部將,自跟了劉季以來,一直沒立過大功,眼見比自己年輕的人,官職都在自己之上,這些人都急於立功。


    劉季點頭道,“此計雖可行,但番須道運糧艱難,你們帶的三千夷兵,一千做戰兵,另兩千人負責給你們運糧,過了隴山後,不用與魏軍拚兵,隻騷擾後魏軍糧道,便是一件大功!”


    嚴顏說道,“還請大將軍拔些矮馬,用此馬運糧,最擅長走山路!”


    矮馬,就是後世常說的雲南矮馬,蜀地有專門養矮馬的馬場,這種馬個子不高,卻結實,負重高,是茶馬古道的主運力。


    劉季點頭答應,任嚴顏為大督,楊昂為別部督,二人帶著三千夷兵,多帶糧食,拔五百矮馬給他們,過番須道去騷擾魏軍後路。


    二將領命,出帳去點兵馬,準備糧草。


    劉季又對寵德說道,“街亭之地,你手裏的騎兵無法施展,你帶騎兵北上,駐軍安定郡,助楊條守安定!”


    楊條是劫持安定郡的官吏,以降漢,需要派人去幫他撐門麵,還要應對魏軍的反攻。


    寵德說道,“大將軍,魏軍主力無暇他顧,現在守安定,是不是為時過早?”


    黃權說道,“魏軍攻不進隴右,定會揮兵北上,攻安定,大將軍是想未雨綢繆?”


    劉季說道,“魏軍前後征派二十萬兵馬,從關東千裏運糧,來取隴右,糧草不能久持,再有一月攻不進隴右,估計就該退兵了,安定郡在隴山以東,離長安最近,魏軍定會攻安定郡!”


    安定郡新降,要是受到攻擊,漢軍不能去救,定會損失漢軍名聲,早派寵德去駐守,遠比倉促起兵的好。


    寵德聽罷,起身道,“末將這就點馬,去駐守安定,定不讓魏軍攻破安定郡!”


    劉季說道,“你去安定後,魏軍若來,可帶兵與其周旋,以待我帶大軍前來!”


    寵德令命而去。


    現在外出的人都安排好了,手裏還有三萬兵馬,足夠跟張合打一架的。


    這時,守寨的兵卒來報,丞相府參軍馬良,前來送戰報。


    馬良與孔明情若兄弟,夷陵之戰時,一個人就去聯係五陵蠻族,後被劉季帶兵接迴,一直任職於丞相府。


    劉季請馬良進帳,馬良對劉季行禮說道,“下官馬良見過大將軍,受丞相委派,特來送戰報與大將軍!”


    劉季說道,“季常一路辛苦,先請安坐!”


    陸遜接過馬良遞來的戰報,送到劉季的帥案前,劉季對馬良說道,“季常已親來,不如說與我等聽聽!”


    孔明派馬良來,自然不是隻送戰報這麽簡單,還有與劉季商議軍情的想法,派馬良來,算是最合適。


    馬良說道,“曹真帶兵急行渭水道,前軍離上邽僅有半月路程,大司馬曹休將兵十萬,沿陳倉道南上,欲斷我軍後路!”


    渭水道盡是險灘絕壁,是穿越隴山最近又最難走的一條路,曹真帶著大軍五萬急行,看來已經是很迫切了。


    曹體就更狠了,直接走陳倉道,要是讓他一路打到陽平關,就會把劉季和孔明堵在隴右。


    劉季問馬良,“可向漢中告急?”


    馬良迴道,“文書已發至漢中,另有成都送來戰報,江陵魏軍兩萬已沿長江西來,駐於秭歸,隨時可能攻向白帝城!”


    魏軍現在是急了眼了,就是一力降百巧,利用自己強大的國力,硬把漢軍耗死在蜀地。


    丁奉說道,“徐盛守在白帝城,江州有陳到將軍,足夠守住長江口,江東之地叛亂不斷,魏軍抽不出更多人馬來!”


    徐盛是久經沙場,鎮守白帝城,足可以擋住魏軍,還有荊州的陳到可以支援他,並不用擔心。


    自從江東歸了魏後,一直叛亂不斷,魏國沒能從江東征上多少糧來,反而還要派重兵鎮守。


    劉季對馬良說道,“我離漢中時,留有兵馬一萬,並有令留與文聘、步騭等人,若魏軍南下陳倉道,可再急征一萬兵馬,出陽平關向北,去守武都郡的河池。”


    河池是武都郡的要地,住於陳倉道要衝之地,武都郡的百姓都被曹丕遷到漢中,全郡百姓不足五千戶,河池已被劉季派人取下,文聘帶兩萬兵,就能將陳倉道堵住。


    魏軍雖來勢洶洶,卻是倉促起兵,糧草不足,隻要漢軍別犯低級錯誤,這次完全可以斷隴。


    這幾路兵馬,都有辦法應對,馬良又說道,“再過半月就要到六月了,丞相讓下官帶話給大將軍,今年六月,必定有大雨,隻要大雨一起,魏軍糧道斷絕,魏軍便是入了死地!”


    劉季早就發現,近二十年來天氣越來越怪,一年四季,秋冬春雨少幹旱,夏天又會突然變得多雨,弄的糧食種不下地,收不上來,各地饑荒不斷,三國亂世,除了人禍之外,天災也是重要的一環。


    劉季歎道,“六月正是麥收時節,大雨一來,又要饑荒了!”


    眾將聞引言,無不默然歎息。


    有了馬良的提醒,劉季連夜派人趕製蓑衣,先配給要遠行的嚴顏、寵德等人,並派官員,到已隴右各郡中傳遞消息,讓大家注意防範,金城郡、隴西郡,雖未歸漢,但劉季也派人一並告知。


    忙了前後近二十天,已到五月下旬,天色晴朗,毫無要下雨的跡象。


    有人勸劉季,六月要是沒有大雨,魏軍可就從容退去了,劉季卻覺得有備無患,還是趕製雨具。


    這期間,魏軍一直派人攻打,隻是派的人越來越少,過幾天就象征性的打幾次,看樣子已生出退走之心。


    魏軍營中,眾將為退還是不退,已吵成一團。


    郝昭不同意退走,說道,“大將軍、大司馬已起兵而來,我部若是退走,定會被朝廷責罰!”


    徐商、朱蓋等將力主退走,“蜀軍兵馬越來越多,攻又不攻下,眼看就要到六月,糧草本就轉運艱難,雨季一來糧草運不上來,我等想退也走不走!”


    從關東運糧,支應近二十萬大軍,魏軍的國庫再充足,也吃不消,現在的糧草已經少了很多,隻能讓精銳吃飽,其他人吃個半飽,真下起雨來,沒飯吃,想走都走不成!


    郝昭按劍而起,“你們這群膽小如鼠的匹夫,要退你們自己退,我守在此處,與蜀軍拚死!”


    朱蓋起身說道,“行軍大都督是張將軍,你一個部曲督,此地焉有你說話的份!”


    郝昭抽劍就要砍朱蓋,被眾人拉住,二人對罵不止。


    張合拍案道,“都閉嘴,敢在帥帳拔劍,拖出去,打三十軍棍!”


    一幫護衛上前,拉住郝昭,拖出去就打,剛打了十幾棍,張合便叫停,“大戰在即,先記下,日後再做計較!”


    郝昭見張合開恩,忙進帳拜謝,“將軍,不是我有心與同僚爭執,隻是被劉季堵在這裏,實在是憋屈!”


    郝昭此言,引來眾將的附和,打又打不進去,劉季又不出寨,整天老虎啃王八,無處下嘴。


    此時,探馬來報,蜀軍有人來下戰書。


    張合說道,“眾將安坐,看看劉季耍什麽花招!”令帳前兵卒各持刀斧,把蜀軍使者帶上來。


    幾個兵卒,帶來一個書生模樣的文士,正是陸遜。


    陸遜見帳前兵卒持著雪亮的刀斧,渾然不懼,踱著步子來到帥帳前,說道,“漢大將軍帳下參軍,陸遜,受漢大將軍之命,前來拜會右將軍!”


    普通人身處敵營,見到雪亮一片的刀斧,早就嚇的腿軟了,陸遜卻是如閑庭信步一般。


    張合見陸遜膽識過人,便叫侍衛請陸遜進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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