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一行人,本想經襄陽返迴樊城,沒想到,在樊城外,遇上了早在等候在此的大公子劉琦。


    劉琦上前,與劉季、玄德二人見禮道,“我聞叔父與伯長公路過襄陽,特來此等候!”


    玄德下馬道,“不敢勞大公子相等,我等這就要迴樊城去了!”


    劉琦道,“叔父有所不知,剛接到急報,孫權攻破江夏,黃祖兵敗被殺,家父欲興兵報仇,命我在此,迎二位入城商議!”


    平時劉表並不待見劉季,現在想跟江東開戰了,第一時間倒是叫上劉季一起來。


    劉表眼下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就算想報仇,也是有心無力,不過黃祖是荊州大將,被人殺了,作為荊州之主,當然要有報仇的口號。


    劉季說道,“大公子,曹操已平定北方各州,正在鄴城整頓兵馬,我需迴宛城整兵防曹,還請大公子代我向明公迴稟!”


    劉季又對劉琦說道,“江夏本身是戰略重鎮,而孤懸東部,必須由得力大將鎮守,我知蔡瑁等對於對你不利,你可自請前往,我從南陽撥些錢糧與你!”


    這幾年沒有戰事,南陽在步騭等人的治理之下,頗為興盛,錢糧雖充盈,卻多被劉季花在自己的五千兵馬身上,並無富餘。


    劉季之所以要送錢糧給劉琦,一是劉季想以江夏為退路,二是劉季早已摸清了江陵的虛實,這裏除了戰船還有大批的錢糧軍械,等劉表一死,劉季就帶兵去搶。


    劉琦一直在找機會離開襄陽,聽到劉季此話,忙拜謝道:“謝伯長公!”


    玄德道,“我帶孔明先生,隨大公子入城,聽景升兄吩咐,叔父可帶二弟,三弟先迴樊城收拾兵馬。”


    說罷便帶孔明,與劉琦並馬入襄陽。


    以前走到那裏都是帶著關張二人的,現在有了孔明,立馬就隻帶孔明去了。


    關張二人頗為不滿,張飛望著劉備等人的背影,說道,“大哥怎麽如此看中一村夫!”


    劉季說道,“玄德有識人之能,你我皆不如他,孔明先生有驚天緯地之才,翼德不可輕慢!”


    關張二人多有不忿,要想讓人信服,單憑幾句話是不行的,二人日後見到了孔明的本事,自然信服。


    劉季帶著關張二人,來到襄陽北門的碼頭,本想坐船迴樊城,正好遇上了蔡瑁。


    蔡瑁看到劉季,嚇的一哆嗦,前些年劉季在襄陽,隻身殺的府衙血流成河,給蔡瑁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看到劉季,他本能的轉身想跑。


    劉季縱馬追上蔡瑁,笑道,“蔡將軍何往,數年不見。將軍風采依舊。”


    蔡瑁仗著自己身邊人多,脖子一梗,說道,“你帶怎樣?”


    劉季微微一笑,說道,“我知你欲擁二公子劉琮為荊州之主,劉景升家事,我不插手,但你若想害暗害大公子性命,我定來取你狗頭!”


    蔡瑁看著劉季,還有他身後,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關張二人,不敢再做言語,打馬向襄陽跑去。


    張飛說道,“真該打這廝一頓,出出氣!”


    劉季與關張二人,迴到樊城後,未作久留,便叫上丁奉,星夜趕迴宛城。


    半月之後,伊籍來到宛城,拜見劉季。


    劉表已派大公子劉琦,鎮守江夏,並給了三千人馬,蔡瑁等人從中作梗,不予錢糧,劉琦想起劉季曾說要給錢糧,便令伊籍前來借糧。


    劉季令步騭拔出一大筆錢糧,從南陽裝船,直走水路,送往江夏。


    劉季對伊籍說道,“黃祖舊部,散落於江夏各處,你可助大公子收攏兵卒,錢糧不夠,隨時來南陽支取!”


    伊籍拜謝而去。


    步騭有些心疼的對劉季說道,“明公,南陽所剩錢糧,隻夠支半年了!”


    劉季笑道,“不用半年了,今秋曹軍必來!”


    還沒到秋天,曹軍便在鄴城集結完畢,不等曹軍動身,劉表先行一步,死了!


    這位單騎入荊州,稱雄江漢,割據一方的諸侯走完了他的一生。


    劉表治下的荊州,是亂世中的一方樂土,百姓是爭相歸附,他的死,點燃了,各方勢力的野心。


    蔡瑁、蒯越等人擁立二公子劉琮為荊州之主,並嚴守襄陽,不準大公子劉琦前來奔喪。


    曹操聽到劉表的死訊後,大軍火速向荊州趕來。


    宛城,劉季與賈詡、甘寧等人,商議對策。


    現在劉表死了,正好可以實施劉季的策略,先去江陵搶一波,再退守江夏,在長江之上,與曹操一戰。


    甘寧說道,“怎麽能一走了之,憑借堅城地利,總要先與曹軍打幾場,再徐徐向南而退!”


    賈詡道,“興霸可知曹軍有幾何?曹軍步騎當有十七萬之眾,盡皆百戰老卒。”


    一聽十七萬人馬,眾人臉色一變,就自己這五千人,不是守不守的問題了,要快跑才行!


    劉季心有成算的說道,“曹軍連年四處征戰,步騎雖多,但盡疲敝之師,又不善水戰,貿然南下,是尋死之舉!”


    賈詡讚同道,“明公數年謀劃,正合此戰,曹操貪婪成性,若得荊州,必吞江東,我等嚴守長江天險,定可江上取勝。”


    文聘道,“北人來此,水土不服,易生疫病,不能久持,久持必敗!”


    甘寧道,“那還在等什麽,趕緊往江陵,先奪了戰船輜重,再做計較!”


    劉季說道,“我已令衛旌,往夏口拜會大公子劉琦,我等分批前往夏口。”


    劉季對賈詡、步騭說道,“文和先生與子山,帶錢糧輜重,並諸將家小,先乘船往夏口!”


    再對甘寧、文聘、徐盛三人說道,“三位將軍帶我部兵馬,走水路,直去江陵,先奪船隻,再往夏口拒曹,我行陸路先往樊城,與玄德相會,再往江陵與大軍匯合!”


    諸將領命而去。


    這幾年劉季帶著眾人,一直按這個方案演練,所有人馬都熟悉這套流程,行動起來極快。


    劉季讚了不少船,不過,財力不足,造不出樓船、蒙衝等各色戰船,隻有些運兵、練卒用的船,水戰是極重裝備的,特別是在大江之上,必須要搶了江陵的戰船才行。


    不過,宛城的五千兵,倒是練的不錯,在水上架著小船如飛一般,已經是合格的水軍,再配上好船,有橫行江上的本事。


    三日後,劉季送曹節登船,讓她隨賈詡等人,先去江夏。


    曹節聽聞有十七萬大軍前來,便勸劉季道,“夫君何不與父親講合,共為大漢效力,非要刀兵相對?”


    要是跟老曹講合,那就不是為大漢效力了,成了大魏之臣了,再說自己宰了夏侯惇,以後弄不好跟張繡一樣,落得個秋後算賬。


    劉季說道,“國家之事,一時間難與夫人說清,先請夫人到夏口小住幾日,為夫隨後就到!”


    曹節抱著女兒,哭著與劉季道別,“夫君千萬保重身體,盼將軍早來團聚!”


    劉季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別,夫人安心就好!”


    將曹節送上傳後,賈詡、步騭二人前來與劉季作別。


    賈詡今年已六十一,須發花白,做劉季屬官,已有八年,劉季以國士待之,賈詡盡心為劉季謀劃,兩人算是相敬相知。


    而步騭這個種瓜小夥,也已經成了理政能臣,掌管南陽民事,使此地政通人和,百廢俱興。


    賈詡道,“明公千萬小心,襄陽細作來報,滿城盡有投曹之心!”


    不是有這個心,估計都派人去獻降書了。


    劉季說道,“文和先生安心,看我打的曹丞相此生不敢南下!”


    賈詡大笑道,“縱觀天下,敢出此言者,除伯長公外,再無一人!”


    步騭說道,“我令人於南陽各地遍張布告,言曹軍將至,令百姓入山中,以避兵亂!”


    步騭一心愛民,都這時侯了,還想著老百姓,真是個好官。


    不過劉季覺得,這種情況下,就別顧那麽多了,下次來南陽,估計就等北伐成功了。


    劉季扶步騭背道,“子山仁善,隻恨我等力弱,不能顧及南陽百姓,文和先生已花甲之年,此去夏口,子山需全力操持!”


    賈詡年紀大了,劉季不忍再讓其操勞,以後還是讓步騭多受累吧,他年輕,皮實些。


    步騭躬身領命,扶賈詡登船,大小船隻一百多艘,張開帆,一路沿水路南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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