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在剛上任院長沒幾天後失蹤了,協會官方對此並不做任何表示,隻是說在某處執行絕密任務。


    沈常一時覺得無所事事,學院重建工作短時間內還無法完成,於是他決定先出去走一走,轉換一下心情。


    坐上迴程的火車,沈常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就是在吸收怨後,他也會受到怨的影響,比如頭腦中突然多出了某個人的不美好的記憶,心情有時會變得很糟糕。


    當然了,這些都是些小問題,緩一會就好了,隻是隨著沈常驅逐的怨越來越多,副作用的效果也變得越來越明顯,他擔心終有一天自己會淪落到麵見心理醫生的地步。


    蹬蹬蹬


    一個人坐到了他的對麵,不過沈常此刻正沉浸在窗外的景色中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


    “好久不見啊,沈常,上次見麵的時候你還很小呢。”


    沈常聞言猛的轉過頭,然後他就看見了熟人。


    “你是墨虛,殺死院長的兇手。”


    沈常下意識的就準備動手,但突然想起來現在是在火車上,如果在這裏動手的話不知道又有多少普通人死於非命。


    按捺住心中的憤怒,沈常坐了迴去低沉的說道:


    “你來這裏做什麽?”


    “聯合我的盟友。”墨虛笑著說道。


    “我可不是你的盟友,我現在恨不得想把你碎屍萬段。”沈常咬牙切齒的說道。


    “沈常,你認為自己是文術師嗎?”


    沈常皺了皺眉,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問。


    “雖然我的身上沒有文言字,但是我一樣可以使用相似的術式。”


    “那你知道你吸引怨的體質是怎麽來的嗎?”


    沈常愣了一下,然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怎麽來的?”


    “你隻是我的一個研究造物而已,在我這裏你的代號為1號。”


    沈常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時間迴到世紀之交


    在背叛了學院後,墨虛開始放飛自我,他私下裏建了個實驗室,專門用來進行怨與人以及文術師的實驗,他想弄明白怨到底是怎麽產生的。


    實驗一:人+怨


    結果人死亡,但也沒有新的怨產生


    實驗二:人+負能量


    結果在長期的壓迫下,怨產生了,但是很弱小


    實驗三:人+負能量+怨


    結果怨成指數型增加,人死亡後怨停止增長


    “原來如此,單一的怨很弱,但是如果周圍有足夠的人群,人群中又會產生足量的負能量,那麽怨就會增強。”


    隨後他又做了幾組對照實驗,最終發現文術師並不會產生怨。


    墨虛想了很久都沒有發現是因為什麽,最終他想出了一個一勞永逸解決怨的方法,既然怨是由負能量產生的,那麽再把怨傳化為負能量迴饋給人體不就好了嗎,最多也就是影響了一天的好心情而已。


    在失敗了無數次後,墨虛得到了第一個成功的實驗品,那就是當時的沈常。


    在墨虛的記錄中,沈常的代號就是1號。


    他讓當時的沈常吃掉了大量的怨,作為代價,他的身體經常會吸引其他的怨。


    然而正當他準備開展下一階段的實驗時,當地出現了特大級別的地震災害,地震完了就是洪水,墨虛的實驗室直接報廢了,連帶著裏麵的怨也都衝了出來,這也間接引起了文術師的注意。


    在幾番拉扯下,墨虛逃出生天並組建了日暮組織,而過去的實驗體都失蹤了,這其中也包括一號沈常。


    然而等到沈常被救下後,他遺忘了自己的過去,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在這裏,無奈警察們隻好把他送到了孤兒院,沒過幾個月就有一對年輕的夫婦領養了他。


    從那一天開始一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名為沈常的新人類。


    但是一號依然沉睡在他的體內,那代表著他的過去,是非人的另一麵。


    之後的事情便是沈常所熟知的了,特別的體質發動,怨闖進了他的家吃掉了他的父母,逃過一劫的他在幾年之後又遇到了怨的襲擊,但被江夜救下,又意外遇見了特級文術師林止,他也由此進入了學院的大門。


    “我的體質還能改變嗎?”沈常關心的問道。


    墨虛搖了搖頭說道:“很遺憾,你的身體已經就是這個樣子了,不會再改變了,但是如果你想變得正常的話,不妨換個角度想一想,你把怨全部清除掉不就不用擔心了嗎。”


    “你說的倒輕鬆。”沈常頗為不屑的說道。


    “不,現在正有一個機會,在聖誕節我將潛入協會內部停止遺忘塔的運轉, 讓人們知道文術師的全部信息,在龐大的信仰麵前,怨將不複存在。”


    “你想讓我做什麽?”


    “協助我們進入遺忘塔內部,你可以吸引怨,那就足夠了,隻要能給協會的安保添麻煩就足以讓我們執行任務。”


    “我拒絕。”說完沈常便站了起來準備迴到自己的房間,“我無意與協會為敵,你們要是真的敢去,我也會拚盡全力阻止你們。”


    聞言,墨虛的嘴角漸漸上揚,也是時候用出自己的殺手鐧了。


    “沈常,那麽學院對你來說又是個什麽呢?”


    沈常愣了一下,他的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房間甚至已經開始準備脫衣服睡覺了。


    “如果你退縮了,那麽學院裏那些死去的人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沈常緊皺眉頭,心裏咯噔了一下。


    “林止在消失前的最後一秒位置是在遺忘塔,你覺得他是為誰而去的。”


    見對方還沒有反應,墨虛乘勝追擊接著說道:


    “你已經不再是過去毫無能力的普通人了,是時候站在前麵了,沈常,我已經被協會列為黑名單了,但你不同,如果成功了,你將會是全人類的英雄。”


    “當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隻怨後,你的體質不就失效了嗎。”


    在對方接二連三的誘惑下, 沈常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好,我答應你,但也僅限於這一次。”


    “那麽,聖誕節見。”


    墨虛閉上了自己雙眼,這是他距離真相最近的一次。


    院長,保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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