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來參加壽宴的人裏麵有一個比較特別的人,是一個女人。


    其人清麗如蓮,氣質清冷,眉宇之間略帶一絲若有若無的惆悵,正是左虛月的那位女先生,號稱是真定府第一才女的寧清。


    寧清對林牧這個聲名鵲起的詩壇新秀雖然也頗為好奇,但是並沒有表現的過於激動。


    林牧對這位寧才女也是禮貌相待,並沒有如其他人一般紛紛上前攀談,甚至有一些人甚至還打著讓寧清品評自己詩作的幌子去跟人家套近乎搭訕。


    寧清雖然眼神之中帶著一絲不耐,但是卻也沒有當場發作。


    楊昭端著一杯酒走到林牧麵前跟他碰了一下之後一飲而盡,看著不遠處被幾個公子哥圍在中間的寧清,揶揄笑道:“小牧,這些人想要得到寧才女的青睞那是癡心妄想。但如果你上的話,還是很有機會得到美人垂青的。”


    林牧一愣,搖頭笑道:“三哥,你就不怕這話被霜兒給聽見了?”


    沒見過舅哥主動幫妹夫拉皮條的。


    楊昭哈哈一笑道:“小牧,男人地位越高,越有權勢,就會吸引更多的女人靠攏。不說別的,就說我爹,光是有名分的妾侍就有十二人,還不如其他的那些沒名分的。說實話,我到底有多少庶出的兄弟姐妹我自己也不清楚。”


    林牧為之愕然。


    楊昭一副小老弟你還是太單純少見多怪的眼神看著他繼續道:“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裏長大,霜兒自然不會跟一般的俗婦那樣拈酸吃醋的。隻要你真心疼愛她,就算擁有再多女人,她也不會介意的。”


    林牧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楊昭接著看著那邊正在耐著性子跟那幾個公子哥說話的寧清道:“就拿這位寧才女來說,她如今已經二十三歲了,但是依然是雲英未嫁之身。許多人想要一親芳澤,但是卻始終沒有機會。聽說這位曾經立誓,若是不能遇到在才華上讓自己真正心折的男人,那就終身不嫁。這些圍著她的人都是一群不學無術的草包,做的詩詞狗屁不通,連我都聽不下去,更何況寧才女。”


    “但是小牧你卻不一樣,你如今‘詩俠’和‘情聖’之名在京城已經傳遍,天下仰慕你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不知道有多少。我敢肯定這位寧才女肯定也是其中之一。隻是女人嘛,最會表麵上裝矜持了。你若是有意的話,隻要略作暗示,佳人一定會主動投懷送抱的。”


    楊昭壓低聲音向林牧傳遞著泡妞的心得。


    林牧又不是饑不擇食的色魔,雖然對寧清,略有好感,但是卻並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更沒有生出那種要將對方收入房中的想法來。


    “三哥,我對她並沒有什麽想法。況且,我更喜歡霜兒這種活潑嬌憨的姑娘,對所謂的才女一向是敬謝不敏的。”


    林牧搖搖頭苦笑著說道。


    楊昭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大才子更喜歡才女呢。”


    林牧暗道我可不是什麽大才子,我這個文抄公若是遇上人家這種真才女,很容易露餡的。


    楊昭看林牧好像真的對寧清沒有意思,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跟他品評起了真定府有名的人物來。


    林牧借機說了陳百萬邀請自己赴宴的事情,自然也順便將自己在路上救了陳卿的事情一並說了。


    楊昭顯然對陳家的事情並不陌生,甚至知道的消息比蘇婉之前說的還要詳細。


    他低聲道:“陳家車隊被打劫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而且我可以肯定幕後指使就是蘇家二老爺蘇誠。下手的賊人是雁鳴山之中一個叫做飛龍寨的山賊做的。事後我派人查過,被你殺死的那個賊寇頭目正是飛龍寨的二當家齊浩,匪號‘齊判官’,殺人如麻,心狠手辣。而飛龍寨的大當家則是叫做聶慶童,匪號‘飛龍’,原本是邊軍之中一名校尉,因為觸犯軍法所以逃出了軍營在雁鳴山落草為寇。之前官軍好幾次剿滅飛龍寨,都無功而返。現在我終於明白,原來是蘇家在後麵給通風報信。”


    林牧有些驚詫地看著楊昭,心道左氏的情報係統的確厲害,這麽短的時間就將這件事查的一清二楚。


    看著他的眼神,楊昭微微一笑道:“你不用這麽驚訝。蘇家是左家在真定府最大的對手,對於蘇家的動靜我們一直都在監控。隻是沒想到蘇家上次求陳家求親不成,竟然用了這麽極端狠毒的手段。若非你剛好碰上,陳家恐怕就會被蘇家趁機吞並了,那對我們來說就會平添很多麻煩。所以很多時候,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哈哈……”


    林牧恍然,但是想起陳卿那張宜喜宜嗔的俏臉,又不解地問道:“陳家這種沒有背景的商人,不是一直在尋找靠山嗎?而蘇家作為真定府第二大家族,又主動上門求親,陳百萬沒有理由不答應啊?為何偏偏拒絕了蘇家的求親?”


    楊昭道:“據我所知,蘇誠是為了自己的二兒子蘇林求親的。這個蘇林不光是個好色之徒,而且其人殘忍好虐,已經用各種殘忍的手段虐殺了好幾個妾室,早已經是惡名在外。而且他家中已經納了十五房妾了。你說你要是陳百萬,你會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渣嗎?”


    林牧這才明白過來,若有所思。


    楊昭繼續道:“陳百萬這次宴請你,又送你豪宅作為謝禮,顯然不管是為了酬謝你對他女兒的救命之恩,更重要的是他想用他女兒陳卿來攀上你這顆大樹,求得你的庇護。他必然知道你和我們就楊氏和左氏的關係,知道你能夠幫他們陳家對抗蘇家。這是個好機會,你若是答應了陳百萬,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的。你成了陳家的女婿之後,陳家自然就會成為你的一大助力。無論是以後招兵買馬,還是利用陳家的商業渠道來鋪設情報網,都會讓你實力大增。所以,這次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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