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尋找一個答案


    林牧繼續等待,直到午時過後,一直到了將近黃昏,最後一個巡檢司的巡檢馬洪才帶著十幾個人慢悠悠地趕到,而且此人不僅沒有遲到兩個時辰,甚至連官服都沒有穿,而且還喝的醉醺醺的。


    手下那十幾個巡丁也個個看著流裏流氣,一副青皮混混的樣子,一個個嘴裏也噴吐著酒氣。


    林牧看到這一幕,連說話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一揮手,身後的虞義立刻帶著一隊甲士上前,端起早就準備好的一桶桶冷水向這些人身上潑去,立刻凍得他們鬼哭狼嚎的。


    此時日頭將落,寒氣上湧,被涼水浸透的衣服被寒風一吹,那滋味當真一言難盡。


    那馬洪大怒,剛要破口大罵,就被幾個甲士按倒在地,堵上嘴巴,然後五花大綁,押入了大牢之中。


    他手下那些歪瓜裂棗的巡丁也被一個個綁著押入了大牢等候發落。


    林牧讓人給關辛的部下安排好住處後,便返迴了縣衙之中。


    這平山縣的巡檢司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唯一的欣慰就是關辛還算是個人才,可以試著招攬培養一下。


    不過包括關辛在內,這三個巡檢都是平山縣鄉紳大戶的子弟。無論是處置他們還是招攬他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來若是按照林牧的心意,今天當場斬殺了這兩人也不為過。但是如此一來的話就會嚴重地刺激到王家和馬家。


    這兩家雖然沒有賈家那麽大的體量,但是卻也算是個中等家族。


    林牧現在首要對付的還是賈家,所以暫時不宜樹敵太多。


    將這兩人暫時關押起來,一來不至於過於刺激這兩家,二來那兩家就算有什麽想法,也會有所顧忌。


    但是這兩人在林牧心中已經是個死人了,必要的時候肯定是要被拉出來祭旗的。


    不過歸根到底,林牧現在之所以還要采取各個擊破的辦法,終究還是他目前的實力不夠。


    雖然係統已經升級了,生產者的人口上限已經增加到了五千人。


    但是林牧卻也不能一口氣將這五千人全部召喚出來,並非糧食不夠。


    林家的倉庫之中糧食還是不少的,係統倉庫之中也有不少糧食。就算全部五千人全部招滿,也是足夠的。


    問題是林家莊的基地已經人滿為患,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去安置這麽多的人。


    要想安置這麽多人,就必須尋找一處足夠的地方,而且最好還是那種比較隱秘,地形上易守難攻的地方。


    想來想去,林牧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麽好的選擇。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天,林牧來到縣衙之後,親兵來報,說羅家寨巡檢司巡檢關辛求見,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林牧讓人將關辛請了進來。


    關辛看到林牧之後,神態比昨日更加恭敬了,一絲不苟地行禮,但是卻也不卑不亢,讓林牧更是暗暗點頭,對他更是生出一份欣賞之意。


    林福送上兩杯熱茶後悄然退下,隻剩下林牧和關辛對坐。


    但是二人一時間都沒人主動開口,林牧等著關辛先開口,關辛卻屢屢欲言又止。


    林牧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看向對麵的關辛微笑道:“關巡檢來找本官,應該是有話要說,或者說有話要問,總不能是來喝茶的吧。”


    關辛被林牧這麽一說,也不好意思再繼續保持沉默。


    他斟酌了一番後道:“林縣尉,下官心中的確有一些疑慮想請教大人。”


    林牧頷首道:“但說無妨。”


    關辛道:“下官想知道大人之誌,或者換句話說就是想知道大人在平山縣縣尉任上想做出怎麽樣的成績。”


    這話其實作為下官對上官來說,是相當無禮的。


    林牧即使將其趕出都算是給他留了麵子了。


    所以關辛問出這句話之後表情就變得極為忐忑。


    因為他昨日見到了這位林縣尉威風八麵的樣子,昨夜又聽說了這位上任之後這幾天幹的那些瘋狂的事情,所以心中也擔心這位是個狂妄自大,剛愎自用的人。


    但是直覺又告訴他,這位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好像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在吸引著自己,讓他昨夜徹夜難眠,想了整整一夜,今天才鼓起勇氣來找林牧,其實就是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關辛的家族雖然也是鄉紳之家,但是卻屬於一個在平山縣都不如流的小家族。


    而且他還是家中的庶子,沒有繼承家業的資格。


    還好他從小在練武上有天賦,他父親對他這個庶子也沒有過分的苛待,反而讓他跟著他那位嫡子的弟弟一起讀書寫字,後來又給他花錢找關係當上了這個巡檢。


    當然,他爹這麽做主要也是為了家族的利益考慮,畢竟官麵上有人的話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不過家族實力有限,所以隻給他爭取到了平山縣最為偏遠,也最靠近胡人邊境的羅家寨巡檢司的巡檢一職。


    他上任之初,的確也是有著一番雄心壯誌的,想要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功績來,然後向上晉升,光宗耀祖。


    但是理想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


    羅家寨巡檢司雖然在冊的有一百名巡丁,但縣衙卻常年拖欠錢糧,以至於很多巡丁逃走,人越來越少,裝備兵器也越來越爛。


    若不是他經常自掏腰包補貼手下,又頗有威信的話,恐怕逃走的人更多。


    這也是為什麽羅家寨巡檢司的實際人數在三個巡檢司之中是最多的。


    雖然條件很差,但是羅家寨巡檢司的轄區內治安卻是最好的,許多盜賊都不敢在他的轄區內露麵,生怕被關辛給抓住。


    本來日子如果就這麽繼續下去的話,關辛當初的雄心壯誌也會消磨的越來越少,最終也就徹底認命,得過且過了。


    但是林牧昨日的表現和他說的那些話,讓關辛心中那漸漸湮滅的誌向又重新活躍起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位林縣尉身上有一種東西跟自己是一樣。但是他不確定,所以今天特意來找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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