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查不到任何東西嗎?那天的馬夫呢?有沒有去找?”顧長暄不信一點東西都查不到,隻要發生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宋時毓搖搖頭,“真的查不到。那個馬夫是我們府上臨時雇來的,不是我們府裏的人。後麵我出事的第二天,那名馬夫就被人在街道上看見已經死了,屍體都冷了,還一股酒味,像是被人偽裝成喝酒中毒死亡。”


    宋時毓覺得這麽低劣的偽裝也就隻有這個時代的人能相信了。現在的酒度數那麽低,怎麽可能是喝酒中毒死的,除非他酒精過敏還有點道理,不然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看來別人的確是做了完全的準備。”顧長暄轉念一想,話鋒一轉,“除了你們府裏的人,還有誰知道你出門了?”


    “公主府的人應該都知道我來了。”


    但是宋時毓是不會去懷疑顧長璃的。


    “看樣子像是臨時起意,不是精心謀劃。”顧長暄想了想,“你可能被人跟蹤了,跟蹤你的人,就是想要你命的人。”


    “跟蹤?”宋時毓有點無語,無緣無故被人盯上,換誰都覺得無語吧!


    『要是放現實世界,高低得讓那個跟蹤狂進去住幾天,知道牢飯是什麽味道。』


    “走,先送你迴去,現在不要輕易出門了。要是有什麽別的事情,就讓你的侍女出門幫你。”


    顧長暄將宋時毓送迴宋國公府,隨後去了一趟東宮。


    一進門,顧長暄就看見顧長稷在試尚衣局送來的婚服。


    大紅的婚服穿在身上,金燦燦的絲線將婚服上的圖案點綴得恰到好處,將婚服上的龍紋勾畫的栩栩如生。顧長稷穿上婚服之後,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不少。


    “某人要成婚了,現在臉上的笑容都收不下去了!”顧長暄在一旁起哄道。


    “老三!快來幫我看看,這婚服還有什麽要改的嗎?”


    顧長暄走到顧長稷麵前,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顧長稷的衣服,突然看見一塊不太顯眼的汙漬。


    “這是什麽東西?”顧長暄用手去摩挲了一下那塊汙漬。感覺有些粘稠,有點像血。


    “這是血嗎?”顧長暄看著尚衣局的宮女質問道,“誰滴上去的?還膽子這麽大拿來給太子試穿?”


    尚衣局的人立馬跪下,“迴三殿下,應……應該是繡娘刺繡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去的,我們……我們這就迴去消除掉,望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恕罪!”


    尚衣局的人嚇得瑟瑟發抖,心中暗罵那個粗心的繡娘,這下可算給她們惹了大禍了。


    “拿迴去弄幹淨。”


    “是!”


    顧長稷將婚服脫下來,尚衣局的人拿上衣服一溜煙兒地全跑完了,生怕顧長稷和顧長暄給她們降罪。


    “還好你發現了,恕我眼拙,沒看見那麽大的汙漬。”


    “皇兄這是當局者迷,我這是旁觀者清。想成婚的心情迫不及待,所以自然不會注意到這種小事了。但是尚衣局犯這種錯誤是萬萬不可的,要是被當天的賓客發現估計會留下話柄。”顧長暄拍了拍顧長稷的肩膀。


    “不知道你和毓表妹的事要到什麽時候了。”


    宋時毓目前還沒及笄,年紀太小自然是不能成婚的。加上宋時毓的性子,估計顧長暄有得等了。


    顧長暄不以為意地笑笑。


    “皇兄,真到了你成婚那日,一定要小心謹慎。上次行刺的事情才過去不久,你成婚的時候人多眼雜,他們很容易再次下手 你要多注意防範。那天人多,他們估計會用下毒的法子,那些酒水茶點什麽的一定要檢查過後再服用,不能給別人可乘之機。”


    “我知道。”顧長稷點頭。


    “這些日子皇城裏麵有人攪局,估計他們有所行動,想要謀逆。”顧長暄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對,我這邊也有這個消息。你有懷疑的人嗎?”


    “上京原本隸屬老五和老四手下的某些世家,以及近些年迴上京的某些地方望族,都要好好查一查。”顧長暄不知道是誰,隻能給出一個大概範圍。


    “我也是這麽想的,父皇也是。今日金吾衛在上京城內遊走頻繁,目的就是為了查探消息。畢竟除了父皇,就隻有犯了事的人才見過金吾衛,他們去查探再好不過了。”


    顧長暄沒想到崇文帝也在這個局裏麵,這下遊戲可就沒那麽容易結束了。


    “近些日子,要讓何公公多多留心父皇的吃食和衣著,這些都是極有可能會被拿來下毒的地方。”


    “何公公都是個老油條了,什麽沒見過,他辦事我們都安心。”


    何公公是從崇文帝還沒被封為太子的時候就已經跟著崇文帝的了,比宮裏的很多人都年長。兩個人說是主仆,不如說像是朋友。崇文帝先前在還是皇子的時候,救下了被其他宮人霸淩的何公公,這才有了今日的內務府總管。何公公喝崇文帝之間的情誼,使很多人都比不上的。要說誰對崇文帝最忠心,那皇城三衛都得排何公公後頭。


    “各地官員的考察都上交了嗎?”


    “嗯,目前隻有四個地方有發現異常,分別是江都、潁川、峪州還有平涼府。”


    “平涼府?”顧長稷聽到這個地方,瞬間有些激動。


    顧長暄不明所以,“平涼府怎麽了?”


    “你知道,平涼府是誰的封地嗎?”


    顧長暄想了想,沒想出來。有封地的人不多,沒有誰的封地那麽偏遠吧!這跟被流放有什麽區別。


    “平涼府是五皇叔的封地。父皇繼位的時候,還有一些餘孽沒法清除,因為有先帝的旨意在,不能違抗。五皇叔當年在先帝麵前極為得寵,父皇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後來因為父皇成功繼位了,五皇叔這才被弄到了封地上,這件事隻有一些老臣才知道。”顧長稷邊說邊迴憶,“當時的五皇叔因為一些罪名被父皇用了刑,挑斷了手筋腳筋,現在應該是個廢人。但是五皇叔還有一些誓死追隨的餘黨跟著他去了封地。”


    說道這裏,顧長暄也明白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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