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有大事要急著召見您。還請殿下隨老奴速速進宮。”何公公是個人精,自然不會跟顧長亭說崇文帝發怒的事情。


    “有說是因為什麽嗎?”


    平日裏崇文帝很少宣召顧長亭進宮,都是顧長亭前去請安的多。這會兒突然這麽著急,倒是讓顧長亭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陛下的事情,老奴也很難過問。”何公公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


    顧長亭也隻好跟著何公公進宮。


    顧長亭走後,顧長稷便帶著金吾衛將四皇子府給圍了起來,並且將其中的幕僚全部扣押下來,尤其是卓老。


    顧長亭來到禦書房裏,就看見裏麵已經有很多人了,顏掌院,宋國公,沈丞相,以及長公主。


    顧長亭突然發覺此事有些不對勁。


    “兒臣見過父皇。”


    崇文帝並未叫他起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顧長亭,帝王的氣勢讓顧長亭有些招架不住。


    “帶上來!”


    侍衛將魏美人押了上來,將其重重摔在地上。


    顧長亭看著自己母妃被這麽粗魯地對待,瞬間不淡定了,“父皇這是何意?”


    “你們母子倆欺上瞞下,膽大妄為,不僅給皇後下藥,還攛掇老五去綁架丞相家的人!朕所言,沒有錯吧!”


    “父皇!這是冤枉!兒臣沒有!這定是有人陷害兒臣!父皇你是知道的啊,五哥平日裏根本瞧不上我,怎麽會聽兒臣的話呢?況且,給臣幾百個膽子兒臣也不敢做那種事啊!請父皇明查!”


    顧長亭裝的倒是挺像的,真真是應了那句扮豬吃老虎,但已經知道真相的崇文帝才不會被他的外表騙到。


    顧長暄將那兩名侍妾帶了上來。


    “這兩個人,你應該很熟悉吧!”


    顧長亭看到她們的一瞬間,臉色有些變化,但立即恢複了正常。


    “這是五弟的侍妾,兒臣怎麽會認識……”顧長亭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還不承認!”崇文帝最討厭這種嘴硬的人,“她們倆可是已經招認了。”


    顧長稷也迴來了,還帶迴了卓老。


    “父皇為何要抓兒臣的幕僚!”顧長亭有些氣憤,意識到自己是被下套了。


    可魏美人在看到卓老的那一刻,立即慌了神,卓老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在這種情況下和魏美人相見。


    崇文帝看到卓老時,感覺在哪裏見過,可是顧長亭的幕僚,他怎麽會見過呢?


    “父皇!顧長亭,不是顧家的人!”顧長稷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胡說!我是父皇的孩子!顧長稷,你現在為了汙蔑我,都已經無所不用其極,連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嗎!”顧長亭以為顧長稷是在汙蔑他。


    魏美人也急了,立馬裝起了可憐,“太子殿下,我們母子倆是做錯了什麽惹的您這般針對我們母子?亭兒怎麽不會是陛下的孩子,難道您連您的親兄弟都不認了嗎?”


    魏美人說著,臉上還掛起了淚花。


    顧長稷早就料到她們會來這麽一出,畢竟她們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父皇,南疆前太子失蹤的事情,您一定有所耳聞吧?”


    崇文帝不知道他現在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也迴應道,“這是整個神州都知道的事情。十年前,南疆前太子遭人暗算,一直下落不明。”


    顧長稷走到卓老身邊,“這位,便是失蹤十年的南疆前太子,阿史那·卓林。”


    顧長稷撩開卓老的劉海,撕掉他的假胡子,這下崇文帝可認出來了。


    “你怎麽在這!”崇文帝很疑惑,一個失蹤十年的人,今天居然出現在大祁皇宮裏。


    卓老見到大家都發現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就懶得瞞下去了,“沒錯!本太子才不是什麽幕僚!我是尊貴的南疆太子,我是阿史那家族的傳人!”


    “你怎麽能說出來呢!”魏美人不敢相信,卓林就這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看來,你也是知道他是誰的呀!”崇文帝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當初我怎麽沒把她家給滿門抄斬,還留著這個禍害!』崇文帝心中懊惱。


    “他,就是顧長亭的親生父親!顧長亭不應該姓顧!”


    “你胡說!我是大祁的四皇子!不可能是那個異族人的孩子!”


    “十七年前,當時父皇剛登基不久,萬國朝會,前南疆王帶著當時的南疆太子也就是卓林,來到大祁。當時卓林在皇宮內,遇到了還是宮女的魏美人,二人暗自生了情愫,私定終身。但是不久後,卓林就迴南疆了,留下已經懷有身孕的魏美人。宮女私通,一朝事發便是死罪!魏美人為了不被發現,便設計讓父皇對她青睞!一夜過後,她就有了身孕,父皇沒辦法,隻能給她一個位分。後來,她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是現在地顧長亭!”顧長稷將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全部說了出來。


    “後來,十年後,南疆前太子遭到陷害,被人追殺,一路逃到大祁,恰好就被顧長亭給救了!也就有了後來的這些事。”


    魏美人沒想到自己瞞了十幾年的事情居然被人揭開了麵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顧長亭有些接受不了顧長稷所說的話。


    “父皇若是不相信,大可以滴血認親!”


    崇文帝自然是不敢相信的,立馬命人準備滴血認親。


    結果可想而知。


    崇文帝前不久剛被人戴了綠帽子,現在又被人通知自己幫別人養了十七年兒子,臉色黑得都可以滴出墨汁了。


    “賤人!”崇文帝將桌子上的硯台扔到卓林身上,卓林額頭上很快就腫起了一個大包。


    “魏美人,你幫助卓林,讓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想要奪取大祁江山,好大的膽子啊!”顧長暄將他們兩個人的陰謀當麵扒出。


    魏美人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是又怎麽樣?我本來也是一個官家小姐,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缺衣少食!都是你!”魏美人指著崇文帝,“要不是你,聽信沈家人的話,抄了我的家,害得我祖父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變成宮奴!我現在,就不會是這般模樣!”


    “魏通判貪汙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沈丞相發話了,“要不是他貪汙,那一年國庫就不會空虛,東黎人也不會來犯,百姓也不會叫苦連天!”


    “反正我祖父現在已經死了,你們這些人想怎麽顛倒黑白就怎麽顛倒黑白!”魏美人笑了,看著崇文帝,“本來想讓你也體會一下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的,沒想到居然治好了,也算是她命大!我治不了你們,還會有人治你們!”


    顧長亭無法接受自己不是顧家人的事實,質問道,“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你為什麽要不知廉恥去跟人私通!既然你已經幹了這件事,好好將這個秘密帶到地下去不行嗎!為什麽你還要說出來!”顧長亭發了狠,重重扇了魏美人一巴掌。


    他無法接受自己不是崇文帝的兒子的事實。


    “你打我?你最不應該打的就是我!”魏美人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會怪她。


    “父皇,兒臣還發現了顧長亭的其他罪證,請過目。”顧長稷將證據呈上去。


    崇文帝看了之後,實在是無法忍受了。


    “你還敢放印子錢?孽障!”崇文帝一把將這些東西扔到顧長亭麵前。


    顧長亭不敢相信,“你們,你們怎麽發現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我們自然有方法查到。”


    顧長稷還想起來一件事,“父皇,一年前宋三姑娘在燈會上被賊人擄走的事情,不知您還有沒有印象?”


    宋國公沒想到還有他們家的事,立即豎起耳朵。


    “也是他幹的!他本來,想要擄走的是南康表妹,但那些殺手抓錯了人,這才擄走了宋三姑娘!他是要讓康定王叔一家家破人亡!這樣大祁的國庫必定會支撐不住!”


    顧長亭沒想到都這麽久的事情了他們居然還能查出來。


    細數顧長亭的種種罪行,實在是可以當閻王的手下了。這種人一旦坐上了大祁國君之位,那百姓定然會苦不堪言!


    沈皇後將顧長歆也帶了上來,接著在崇文帝的耳邊說了什麽。


    崇文帝立即上前踹了顧長亭一腳,“孽障!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


    原來,顧長歆將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沈皇後,隻求能給她一個公道。為了扳倒顧長亭,她連孩子都沒打,隻求能留下證據。還有她宮裏的宮女作證,顧長亭罪無可恕。


    顧長亭沒想到顧長歆真的會將這件事說出來。


    那天他是喝醉了酒,然後誤打誤撞走進了顧長歆的宮裏,接著就發生了一些事情。事後他威脅顧長歆不能說出來,但是沒想到顧長歆居然會自毀清譽。


    “來人,將這三個人全部給朕帶下去!四皇子顧長亭,欺上瞞下,犯下種種罪行,不可饒恕。現今貶為庶人,賜毒酒讓其自行了斷!魏美人,混淆皇室血脈,罪無可恕,賜毒酒!至於卓林,打斷筋骨,遣送迴南疆!相信現在南疆王定然會很高興這位南疆前太子迴去的。”


    ……


    至此,宋時嫣的心願也就正式了結了。


    宋時毓也實現了自己來到此處的目的,為爸爸媽媽和嫣嫣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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