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湖麵清澈無法測其深。湖上一畫舫,女子似乎與男子相談甚歡。


    “聽聞淩姑娘最是喜愛茶道,本殿今日帶了些許珍藏的好茶,想贈與淩姑娘,還望淩姑娘不要嫌棄。”顧長亭把茶品遞到淩笙笙麵前。


    淩笙笙聞言,捂嘴一笑,“殿下這是哪裏的話。那笙笙便在此謝過殿下的抬愛了。”


    “淩姑娘客氣了。”


    顧長亭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少女薄妝桃麵,眉間一點朱紅花鈿,微風拂麵,柳葉眉彎,眼裏似乎有種魔力能夠讓人移不開眼。雖說沒有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但看著也讓人賞心悅目。


    隻是顧長亭的眼光讓淩笙笙很不舒服,但也並未表現出任何異樣。


    “淩姑娘今日約本殿出來,不知所為何事?難道隻是欣賞這清澈見底的湖水嗎?”


    “小女不才,碰到了一個難以解答的問題,素聞四殿下聰慧過人,便想請殿下為小女解答一番。”


    “哦?還有能難倒京城三姝的疑惑。那本殿倒要好好聽聽。”顧長亭拿起麵前的茶水,細品了一口。


    “古有一女,自幼備受家中長輩關注,她也不負眾望,成功嫁入皇室。但她所嫁之人,出身不顯。雖出身不顯,男子也並未妄自菲薄,與女子合謀,奪取天下,最後有了指點江山的自由。敢問殿下,這二人靠的,究竟是什麽?”


    聽到別人說自己出身不顯,顧長亭也不惱,淡淡地笑著,隻是眼中的寒氣多了幾分。偏偏淩笙笙好似並未感受到這詭異的氣氛,自顧自地品著茶點。


    顧長亭沉默許久,“看來淩姑娘與我是一類人。”


    “小女就知道,殿下是個聰慧之人。”


    “不知淩姑娘想要得到什麽?”


    “自然是,最尊貴的位置。”


    二人相談許久之後,淩笙笙從畫舫離開。雖與顧長亭達成了合作,但她並不相信顧長亭的為人。


    『必要之時,你也是不重要的人。』


    這邊相談甚歡,另一邊卻沒有這般和諧。


    這麽好的天氣,顧長暄自然也會將宋時毓約出來。但宋時毓拒絕了他。


    宋時毓覺得,這人生大好時光,怎麽能用來談情說愛,何況自己並不喜歡顧長暄。


    顧長暄看著對麵空空如也的座位,心裏可不如意。


    顧長稷跟他說,“要追求心愛的女子,就要經常出現在她麵前,經常製造見麵機會。見得多了,喜歡他的概率就會變大。”


    於是,他就嚐試把宋時毓約出來。


    沒想到宋時毓連理由都十分敷衍,說是要陪著宋國公下棋走不開。


    “不想出來就不出來嘛,就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讓我心裏舒服一點嗎?”顧長暄連茶點都吃不下,去找顧長稷了。


    顧長暄可是冤枉宋時毓了。此時宋時毓正在府裏和宋國公愉快地享受棋局。


    前世,爸爸在世的時候,也會經常和她下棋。


    “下棋可以修身養性,陶冶情操。”


    但她的性子並不是因為下棋而變得寡淡,而是因為宋父的死亡。


    直到來到了這個世界,她重新開始下棋,隻因為,宋國公喜愛下棋。


    好不容易宋國公到了休沐日,那她肯定得多待在宋國公身邊。


    “為父贏了!”宋國公將最後一顆白子落下,宋時毓的棋子瞬間變成了死局。


    “爹爹真厲害!”宋時毓輸了也高興,為宋國公鼓掌。


    “輸了還這麽開心?”宋國公將棋子收拾好,重新開了一盤棋局。


    “跟爹爹下棋我就開心!”


    這話可把宋國公這個女兒奴給取悅到了,瞬間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爹爹,您認識尚將軍嗎?”


    “尚將軍?”整個上京隻有一戶人家姓尚,宋國公自然是有印象的。


    “尚將軍此人不錯。雖是武將,卻沒有武將的粗俗之氣,也沒有對文官的輕視,為人處世剛正不阿。尚家也是幾代的老臣了。毓兒問這事做什麽?”


    “就是聽說尚將軍的女兒極為正直,便對他們有了些許好奇。”


    “尚將軍一家都十分剛正不阿。就連陛下都說,世間皆反,尚家依舊忠於大祁。”


    宋時毓聞言,心中也微微放心了一些。


    也不怪她如此多疑。尚家手握部分兵權,稍有不慎,就會變成顧長亭的棋子。文臣可抵擋不過兵馬,還是小心為妙。


    既然尚家如此,即使顧長亭想要尚家為他所用,也要花費不少心思。


    遠在千裏的那邊,赫連卓瓦在返迴東黎的路上,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隻希望快些到達東黎。


    赫連卓瓦的虛弱,來自於蝕心蠱與催蠱毒的相互作用。而與赫連卓瓦命運相交的顧長亭,也感受到了體內不尋常的異樣。


    顧長亭這個人生性多疑,自然找太醫問過,但都沒有得到結果,就連齊太醫都說他身體並沒有問題。這個疑惑也隻能暫時封存在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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