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白拿顧念沒有辦法,也隻能依從。


    就這樣,兩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已經兩日沒有見麵了。


    蕭墨白走進旁邊的帳篷中,隻見顧念正在磨藥,另外一邊還要時刻看護著火爐上的藥罐,已然忙得額頭上都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了。


    外邊的天氣本就炎熱,每日悶在這帳篷中,還靠近著無數個藥罐,怎麽可能會不熱。


    “念兒......”


    顧念專心的忙活著,就連蕭墨白走進來,她都完全沒有發現,直到蕭墨白出聲喚她,顧念才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墨白哥哥,你怎麽來了?”


    顧念發出疑問的時候,蕭墨白已然已經走到顧念的身前了。


    蕭墨白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細心的給顧念擦掉臉上的汗。


    “怎麽忙成這個樣子?其他的人呢?”


    “最近雖然瘟疫得到了控製,也沒有死去的人。可是每日新感染的人還是很多,所以他們都在忙著治病救人,這些工作隻有我來了。”


    顧念平淡的敘述著這幾日的情況,把蕭墨白心疼得不行。


    他從剛剛進來得第一眼,便覺得他家小姑娘消瘦了許多。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給小姑娘喂胖一些,這幾日全都沒了,甚至比出來的時候更瘦了一些。


    想到這,蕭墨白怒氣衝衝的傳音:“剛剛到的郎中,馬上給本宮滾過來兩個!”


    蕭墨白的話音剛落,帳篷外馬上到了兩個郎中進來。


    “主子有何吩咐?”


    “接替主母的工作,她現在需要休息。”


    郎中們抬頭,這才注意到蕭墨白身邊站著的顧念。


    “屬下等見過主母。”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主母,往日隻是聽說過主母。今日一見,主母果真如傳說般傾國傾城,隻是神色看起來十分倦怠。


    “主母這是怎麽了?怎麽神思如此倦怠?需要屬下給主母瞧瞧嗎?”


    剛來的郎中還不知道這幾日顧念有多忙,自然不清楚顧念看起來十分疲累的原因。


    “若不是你們趕來的太慢,念兒也不會深思倦怠。”


    蕭墨白扔下一句話,半摟半抱著把顧念帶離了帳篷。


    兩個郎中不明所以,不知道主子為何忽然發了那麽大的脾氣,直到他們聽到主母說“我的藥還沒有煮完呢。”


    “剛剛進去的,是前來支援的郎中,有他們在,那些事情就無需你再操勞了,現在你的任務是趕緊迴去睡覺。”


    聽到主子和主母的對話,兩個郎中看向正在火爐上熬煮的藥,這才大約猜出來主母為何這樣疲累。


    二人走到藥櫃前,看著已經分門別類處理好、擺放整齊的藥物,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


    “主母,屬下需要的藥熬煮好了嗎?”


    正當兩個新來的郎中麵麵相覷的時候,門外匆忙進來了一個郎中。


    郎中走得匆忙,沒有抬頭便開口詢問藥的事情,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房中的二人。


    “蘇葉?”


    直到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進門的郎中這才詫異的看向對方。


    “空青?你們怎麽來了?主母呢?”


    “我等是被主子叫來的,主母剛剛被主子帶走了,說是要帶主母迴房休息。我看主母神思倦怠,這是怎麽迴事?”


    聽到同僚的解釋,蘇葉這才明白過來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這才對剛來的夥伴解釋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


    “這裏有了水患,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水患過後,又產生了瘟疫。我們這幾個,都是在這附近的郎中,被主子叫了過來。


    可是隻有我們幾個,完全忙不過來,尤其每日有大量的草藥需要處理,又要時刻觀察患者的身體狀況,簡直是焦頭爛額。


    幸好有主母在,主母天賦極高,僅一日便認清了所有的草藥,第二日便熟悉了各類草藥的處理方式。


    所以處理草藥、配藥、煎藥的工作全部由主母完成。每日隻能睡一兩個時辰,不神思倦怠就怪了。”


    聽完蘇葉的解釋,空青二人才徹底明白過來,剛剛主子為何那麽生氣。


    “這些都是主母一人所為?”


    看著擺放整齊的藥物,還有火爐上每個藥罐上都懸掛著藥方,空青等人不得不佩服。


    就連他們覺得自己天賦很高的徒弟,第一次煎藥、配藥的時候,都做不到主母這樣嚴謹又細致的樣子。


    蘇葉說完,徑直走到火爐前,找到自己需要的藥,觀察下火候,把藥拿了起來。


    就在準備出門的時候,蘇葉又迴過頭來對著二人囑咐。


    “哦,對了,主子叫你們到這來,想必以後這些事情都由你們完成了。我對你們的要求也不高,能夠像主母這樣,讓我進來能夠迅速找到自己的藥便可了。”


    說完,也不等二人迴話,便端著藥匆匆忙忙走了。


    不是他對同僚沒有感情,而是現在實在太過忙碌,沒有時間同他們敘舊。


    蕭墨白一路抱著顧念迴了自己的帳篷,絲毫沒有在意百姓們的目光。


    甚至他還聽到了百姓們小聲的議論:“太子殿下竟然對太子妃娘娘這樣好嗎?貴為皇子,那樣尊貴的身份,竟然在這種場合抱一個女子走路?”


    蕭墨白才不管其他人的議論,因為他功夫好,才聽到了他們的議論,反正念兒聽不到,自然也就不會多想。


    至於其他人怎麽看,在他眼裏都不重要。他隻知道,念兒勞累了這幾日,他不想讓小姑娘自己走路迴去。


    蕭墨白把人放到床上,對顧念說:“念兒,我去給你打盆水來,你擦一擦身體再睡,也能拿睡得舒服些。”


    在今日以前,他們還沒有挖通新的井水,所以幹淨的、能夠飲用的水實在有限,他們誰也不會拿這種珍貴的水去沐浴。


    不過在他去帳篷之前,新的水井已經打通了,他們日後也不用再算計著用水了。


    念兒每日都習慣了沐浴,這幾日沒有沐浴她一定十分不習慣、不舒服。


    可是看著她累成那個樣子,蕭墨白也不忍心再折騰她沐浴過以後再睡,便提議了一個折中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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