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他們前腳離開,季司琛跟林醒後腳趕到。


    趕到的時候,林曄一個人盯著急救室的門發呆,季司琛跟林醒走到他身後,他都沒察覺。


    像個丟了魂的人。


    “曄。”季司琛拍了拍林曄的肩頭。


    丟了魂的林曄看到季司琛後,情緒有些繃不住了。


    他的眼眶通紅,眼睛布滿紅血絲,小醜滑稽的外表下,那一張笑臉笑的猙獰扭曲。


    實則是外核在笑,內核在哭,所以才會扭曲猙獰。


    他抓著季司琛的手臂瘋了似的一直說,“琛,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呀。”


    從前冷靜自持的林曄變得不再冷靜。


    見到自己好兄弟變成這副模樣,季司琛心中也不好受。


    隻是他奇怪林曄的一身小醜裝扮。


    同樣好奇的還有林醒。


    林醒站在季司琛身後,如果林曄不說話,她都認不出來,眼前小醜妝容的男人竟是林曄。


    季司琛按住林曄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曄,你冷靜點,我把林醒帶來了,你跟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希怎麽會自殺?”


    季司琛說完。


    林醒心中一驚!


    她驚唿,“自殺?”


    來之前,季司琛沒有告訴她小希自殺,隻說小希出了事在醫院急救。


    季司琛為隱瞞林醒感到抱歉,她不想林醒太擔心,於是沒說小希是自殺出事的。


    況且林曄在電話裏也沒說清楚,一切隻能等他們來了之後,才能找林曄了解清楚事情的經過。


    季司琛走過去摟住林醒,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怕你太擔心,沒敢告訴你。”


    林醒震驚之餘,接受不了小希自殺的事實。


    她不安的抓著季司琛的手,問,“不可能,她怎麽會自殺?她怎麽能自殺?”


    許久沒收到楚希的消息,沒人給林醒任何緩衝的機會,突然就告訴她楚希自殺了。


    為什麽自殺。


    為什麽會自殺?


    林醒越想越慌張,形同陌路的這幾年裏,她不知道楚希發生了什麽事。


    以前說著一刀兩斷,她們再無關係。


    可如今聽到楚希自殺的事,林醒心中還是悲痛不已。


    她早已不恨楚希當年對她做的事,以後各自安好,是林醒最大的期望。


    她希望楚希能好好地生活,快樂地活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等來楚希自殺的消息,看著亮起紅燈的急救室,等一個令人揪心的結果。


    林醒靠在季司琛的懷裏,哽咽的說,“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林曄看到林醒時愣住了片刻。


    季司琛知道,有些事一定要說清楚。


    而知道事情的全部過程,隻有林曄,他看了林曄一眼,又看了眼急救室的紅牌。


    “曄,你說過,隻要我將林醒帶迴來,你就告訴我所有事情的經過。”


    林曄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好,我都告訴你。”


    在說所有的事情之前。


    林曄露出悲痛的神情看向林醒,他的聲音一度哽咽。


    “她自殺的時候,一直叫著姐姐。”


    一句話,刺痛了林醒的心髒,巨大的窒息感將林醒吞沒,眼淚奪眶而出。


    林曄刺痛人心的話還在繼續...


    “她在醫院的三年裏,經常會叫著你的稱唿,她一直想見你,我本來想讓琛帶你迴來,讓她見一見你,也許對她的病情有所好轉,可是她沒等到你來。


    林醒,對不起!我當初不該跟你說她的病是騙人的,我不該用你來報複她,去傷害她。”


    林醒聽到這些話後,情緒崩潰了。


    在林醒的角度上,她對楚希一直有個誤解,這個誤解是林曄帶給她的。


    當初她以為楚希有精神病,後來又從林曄那裏得知楚希沒有精神病,這一切不過是楚希裝出來騙人的伎倆。


    再加上楚希對她有所隱瞞,讓她失去了孩子,以及楚希的種種可怕行為。


    她才徹底對楚希失望。


    可如果楚希當初有精神病的事是真的,如果當時的楚希隻是被病痛折磨,才讓她做出那些瘋狂的事。


    林醒隻要想想,心就痛的不行。


    腦海中一直浮現楚希小時候跟在她屁股後麵,姐姐姐姐的叫著她。


    那個時候,她們雖然身處孤兒院,可是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日子,過得簡單又自在。


    那個時候的她們是真的快樂。


    隻是那種快樂不會再有,她的小小跟屁蟲不會再有那樣的快樂了。


    林醒知道事實的時候,說不埋怨林曄是不可能的。


    她衝過去扇了林曄一巴掌,那一巴掌的力度扇的她手掌發麻。


    “是你,如果當初不是你讓我誤會她,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那些該死的真相,我們就不會決裂。


    現在你又來告訴我,錯了,我的小希生病是真的,她病了,她沒有錯,錯的是我們?”


    林曄無地自容的道歉,不斷的道歉。


    “林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林醒不能接受林曄的道歉。


    “對不起有用嗎?你能把我的小希還給我嗎?你能彌補我們錯過的這些年,還有小希遭受的痛苦嗎?”


    “還有,小希為什麽會自殺?她自殺是不是跟你有關?”林醒問出了跟楚睿一樣的問題。


    在這個問題上,林曄一直保持默認的態度。


    林曄的沉默震耳欲聾,在林醒看來就是默認。


    林醒瘋了般上前揪著林曄的衣領,憤怒的說,“小希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報複她,還要傷害她,你現在還想讓她死?”


    不管是遭到挨打還是謾罵,林曄都不曾反抗,任由林醒在他身上發泄不滿。


    一旁的季司琛眉頭緊鎖,他顯然不相信林曄會害楚希。


    於是相對冷靜的他,上前拉開林醒,同時安撫林醒的情緒。


    “林醒,你冷靜點,曄不會傷害小希的,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林醒顯然聽不進去,憤怒的情緒遷怒到季司琛的身上,她一把推開季司琛。


    “你讓我怎麽冷靜,小希躺在裏麵生死不明,我就這一個妹妹,我虧欠她那麽多,她要是醒不過來我怎麽還,我上哪還。”


    說完,林醒用手指著林曄,質問季司琛。


    “你的好兄弟自己承認他利用我報複小希,你問問他,小希究竟做了多麽不可饒恕的事情,讓他一個大男人,心胸狹窄的去報複。你問他,小希會自殺,是不是跟他有關係。”


    林醒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實在太難受了,就蹲在地上哭。


    季司琛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他心疼的上前摟住林醒,溫柔的安撫。


    隨後,他冷臉看向狼狽的林曄,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曄,事到如今,你還不把事情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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