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每次出現在楚希的麵前,看著楚希一副小白兔無公害的臉,嘴裏甜甜的叫著他曄哥哥時...


    他就會在想:為什麽她能毫無痕跡把自己偽裝的這麽好,她在叫他曄哥哥時,會不會想起曾經在他身下承歡的那些時刻,用另一種方式叫過他哥哥。


    那個時候的林曄是矛盾,他一邊怨恨這樣的楚希,一邊迴憶著那些過往。


    所以當楚希像個沒事人,把他們那段過去忘得一幹二淨,他就恨得不行。


    當初優娜一直不願意見他的真實模樣,原來有這個好處,就是當真實的主人公出現在麵前時,她可以毫無負擔的麵對,隻當他是曄哥哥。


    再無其他。


    麵對這樣的楚希,他沒辦法做任何事,也沒辦拆穿她的所有謊言,單憑她是自己好兄弟的妹妹這一條他就不能。


    他不能當麵跟楚希對峙,問楚希為什麽要騙他,問楚希到底把他當成什麽。


    難道隻是當成一件消遣的物品,想起來就玩一下,玩膩了就丟掉?


    他林曄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玩他,楚希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後來,發生的所有事,都跟這個誤會有關。


    如果他沒有誤會楚希拿精神病當擋箭牌來騙他,玩弄他,他就不會對楚希惡言相向。


    如果他知道楚希的精神病是真的,他就會找楚希坦白,避免後來的一些錯事發生。


    如果有如果......


    楚希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許久。


    林曄迴過神來,他勉強的笑了笑。


    “夏楠,不管是楚希還是優娜,我愛的都是她,在我心裏她就是一個人。”


    夏楠氣到說不出話來,現在的林曄真是油鹽不進。


    “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楚希想要過迴正常的生活,那優娜必須要消失,這樣你還能說你愛的都是她嗎?”


    林曄又不說話,了無生氣,過去恣意張揚的林曄,居然也會變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夏楠不忍心,也不想看著林曄繼續這樣下去,她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曄,說句不該說的,其實...你愛的隻是跟你有相同靈魂的優娜。”


    林曄突然站起身,充滿怒意的反駁夏楠的話。


    “你不是我,無權來幹涉我的想法。”


    唉!夏楠歎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


    離開前,她看了林曄一眼,說了這樣一句話。


    “如果你的想法堅定,沒有人能幹涉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夏楠離開了,剩下林曄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站了很久,久到讓人忘了時間。


    ......


    林曄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醫院。


    早上夏楠來到楚希病房門口,旁邊的長椅上隻剩下一個保溫盒,沒有林曄的蹤影。


    夏楠沒多想,拿著保溫盒轉身走進楚希的病房裏。


    今天迎接她的不知道會是誰,夏楠幾乎可以肯定,楚希的人格可以迴來切換。


    她推開門,看到楚希已經醒來,一個人站在窗邊曬太陽。


    昨天被她砸碎的窗戶,在裏麵又加了一層防護網,所以陽光隻能透過防護網一縷一縷的灑進來。


    今天楚希的心情似乎不錯,她曬了一會太陽,轉眼又像個好奇的小孩,趴在防護網上到處看,看到有意思的事情嘴角還會微微揚起。


    看到這一幕,夏楠可以斷定,現在的人格是楚希。


    因為隻有楚希才會有這麽純淨的眼神跟表情。


    夏楠關上門,笑著打了聲招唿,“早,昨晚睡得好嗎?”


    楚希聽到聲音,迴頭看向夏楠,嘴角的笑還沒來得及收迴,她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像是迴應夏楠的話。


    夏楠也不在意,她將保溫盒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順手又將醫藥箱放下。


    她一邊打開藥箱,一邊跟楚希說話。


    “過來,給你的傷口換藥。”


    楚希低頭看了看纏著繃帶的雙腳,上麵滲出了血跡。


    夏楠見她沒過來,轉過頭看著她。


    看到她低著頭,視線也跟著往下看,當看到楚希不穿鞋把傷口崩開了,立馬有點生氣。


    她走過去將楚希拉過來,想發火又不能發火,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你再這樣不愛惜自己,有人該跟我急了。”


    之前沒說話的楚希突然說話了,她說,“夏醫生,你昨天不是問我喜不喜歡曄哥哥嗎?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喜歡他,但我覺得你跟他很配。”


    哐~


    門板被人撞了一下。


    夏楠跟楚希迴頭,卻沒看到人影。


    “誰啊!”夏楠嘴裏嘟囔一句。


    楚希專注的盯著門板看,像是在透過門板看外麵的人。


    她附和夏楠的迴答,“不知道,應該是走錯病房了吧。”


    夏楠覺得奇怪,這個病房三年來都沒遇到過走錯門的事,怎麽今天就有人走錯了。


    楚希又繼續剛才的話題,“夏醫生,既然你喜歡曄哥哥,就應該努力去爭取。”


    夏楠覺得今天的楚希也很奇怪,要不就是不說話,一說話就說些讓人很難迴答的話。


    在林曄的問題上,她不是沒有爭取過。


    她深深地看了楚希一眼,有些話她又不能說的很直白。


    她麵前的競爭對手根本不用出手,她就敗的一塌糊塗,眼下競爭對手還跟她說努力去爭取。


    她能說,她連一個精神病患者都比不過這種話嗎?


    作為一個道德修養高的精神科醫生,她說不出這樣的話,所以她也不想跟楚希談論這個話題。


    “感情的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林曄喜歡誰隻能由他自己決定,我們都無權幹涉他的想法。”


    楚希又迴頭看了病房門口一眼,透過玻璃鏡片,她看到了門外一個男人的身影。


    她知道是誰,剛剛的話也是她有意說給林曄聽的,目的是讓林曄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早點死心。


    她不喜歡林曄是真話,以前他隻把林曄當成一個鄰家哥哥來看待,但她不知道優娜喜不喜歡。


    不過,優娜喜不喜歡已經不重要。


    很快她們都能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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