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酒室內。


    入目牆邊兩側是直通天花的大酒櫃,正對門口的牆麵掛了一幅超大的古典掛畫,兩側則是兩扇落地窗,可將外麵夜色看的一清二楚。


    優娜止步站立在酒櫃前,拿起一瓶紅葡萄酒在手中端詳了好一會,而後將酒放在牆邊掛畫的邊櫃上。


    指尖拉開邊櫃的抽屜,在裏麵拿出一包小東西,捏在手裏細細打量。


    明豔的容顏在這一刻,變得毫無情緒。


    手上如同機械化動作,開瓶,倒酒,拆開小東西,紅色的酒連同白色的飛沫落入高腳杯中。


    再次轉身之時,優娜恢複之前那般明豔笑顏,依舊是看一眼讓人無法挪開眼睛。


    婀娜曼妙的身姿一步一搖曳,手中拿著裝有紅酒的酒杯,走出了藏酒室。


    外麵沙發上,威爾躺在上麵閉目養神,猶如睡著了一般。


    淡淡月光透過窗戶縫隙,灑在他的身上,銀白星光映襯在那張臉部輪廓雕琢精細的臉上。


    優娜走路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留,右手捏著的酒杯,指尖稍微用力了幾分。


    細微的走路動作早已被威爾察覺,遲遲不察身影走來,睜眼看見不遠處定定站著的曼妙人兒。


    從容坐起,開口取笑道:“怎麽,我有這麽好看?”


    不過是一張小醜妝容,優娜卻一副被他迷住了的樣子。


    優娜笑笑,抬腿走到威爾的身邊,靠在他身上,輕柔出聲。


    “你在我心裏,一直都好看。”


    威爾張揚的表情似有收斂,撩起身邊人兒的一縷青絲,置於鼻尖輕嗅,芳香入鼻又入心。


    “那為何執意不願見我真實的樣貌?”


    明豔笑顏僵硬片刻,轉瞬即逝。


    恢複如常的優娜舉起右手邊的紅酒杯,遞了過去。


    明眸皓齒間,說道:“我答應過你,等我們迴國,我們各自以真實身份示人,在這裏,讓我們留住優娜跟威爾相識的美好。”


    酒杯遞到跟前,威爾不疑有他。


    如若優娜遞過來的是一杯毒酒,想他也是毫不猶豫的接過飲下。


    而優娜的話,在他看來沒有任何問題,遲早她是要跟他迴國的。


    有時候,男人的自信心爆棚並不是一件好事,容易迷失自己。


    威爾接過酒杯,在手中晃動端詳幾下,咧嘴笑道:“似乎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還未飲交杯酒。”


    優娜笑顏掛在臉上,隻有指尖陷在沙發裏的動作,透露了她身上的一點不安跟猶豫。


    可對比她心中瘋狂的念頭,這點不安顯得微末不可察。


    她笑靨如花,順勢接過話,“特意為我們準備的,喜不喜歡?”


    威爾大手攬過盈盈一握的腰肢,情話綿綿,“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就你嘴甜。”


    嬌嗔一聲,優娜舉起酒杯。


    嘭~~


    玻璃清脆的碰撞聲響起,一粗一細的手臂交錯在一起。


    喝交杯酒的過程中,優娜的眼神沒有一刻從威爾麵上移開,直至酒杯空空,喉結下咽,她才將自己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然後,以小女人的嬌羞姿態,靠在威爾的身上,紅唇輕啟,似在自顧自的說話。


    “你知道嗎?我想你一直在這裏陪著我,哪也別去,可你好像隨時要離開我,我不喜歡你提離開......”


    威爾的耳邊迴響優娜的話,意識卻越漸模糊,昏昏沉沉。


    他使勁搖頭,試圖聽清優娜在他耳邊說的話,可眼前的人兒在他麵前搖搖晃晃。


    頭很暈,意識漸漸被眩暈吞沒。


    優娜的話斷斷續續,意識徹底罷工前,他聽到她說,“以後你就在這裏陪我吧。”


    眼前一黑,威爾徹底失去意識,倒在身後的沙發上。


    一天一夜後。


    威爾再次醒來時,仍然置身於熟悉的環境中,是那晚他們所謂洞房溫存的地方。


    也是那張熟悉的沙發上。


    他翻身坐起,掐住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試圖讓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起來。


    片刻後。


    他抬眼掃視一圈,房間裏除了他沒有另一個人的身影,皺起眉頭,仔細迴想發生什麽事。


    記憶停在喝那杯紅酒前,喝完他就不省人事。


    唯一在那個過程中,迷迷糊糊記住了一句話:“以後你就在這裏陪我吧。”


    再無其他。


    威爾冷著一張臉,不明白優娜在玩什麽,這番設計又是為何?


    他越發看不懂她。


    光裸著結實的身軀,從沙發上起身,眼裏滿是不解外加不悅。


    被人玩弄的念頭在腦海裏生出,在感性的思維上,他不願相信這是一場被人戲弄的把戲。


    在理性的思維上,他要找優娜問清楚。


    欲情故縱的把戲玩玩可以,可是像這般玩脫了,可是要為自己的做法付出代價的。


    威爾走了兩步,赤腳踩在地上散落的物品上,發出哐啷的鐵鏈聲。


    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東西,威爾臉上冷的仿佛冬日裏的寒冰,能將人凍結。


    地上是一條鐵質的鎖鏈,隨意的被丟棄在地上,而鎖鏈出現在這裏的用途,無疑讓人想到了什麽。


    威爾彎腰撿起鎖鏈,項圈鎖住的部分已經被人打開,看用途,這是要準備用在人的身上。


    摸上自己的脖子,威爾走到廁所的鏡子前,鏡麵倒映出的脖頸處有一條淡淡的勒痕,與他手中之物剛好對應。


    靜默的一刻。


    乒鈴乓啷,玻璃鏡片碎了滿地。


    威爾手中的鎖鏈經過一場波折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洗手台上。


    在碎掉的鏡片裏,是一張殘缺陰冷又猙獰的臉,張嘴的瞬間,狠厲的語氣飄出。


    “優娜,你要玩什麽我奉陪,可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尤其是你愛我這件事......”


    轉身,留下一地的玻璃碎片殘渣。


    整裝待發一生黑衣,林曄卸下小醜妝容,充滿野性的邪魅男人站在昨晚溫存過得落地窗前。


    口中吞雲吐霧,眼神落在手機裏,上麵是一張學生卡的身份信息。


    【柯蒂諾斯皇家音樂學院,優娜。】


    有用的信息並不多,可也足夠他將人找出來。


    林曄在玻璃上將煙頭掐滅,手一鬆,煙頭掉在地上,煙灰將幹淨的地麵弄髒。


    然後,他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間處處存在溫存相愛痕跡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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