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前的楚希,看著滿身歡愛痕跡的自己,眼裏充滿了哀傷。


    舊的痕跡散去,又添上了新的痕跡,她甚至覺得這具身體很髒。


    即便被她衝刷的滿身通紅,那些痕跡的存在都無法抹去。


    每次一無所知的醒來,看見的便是這樣的自己。


    明明不是她做的事,醒來卻要麵對陌生的環境,麵對不同的人,身體的反應還要告訴她,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


    她無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對著鏡子喃喃自語,眼淚無聲的從眼眶裏滑落。


    一次、兩次讓她的情緒接近崩潰。


    楚希眼眶通紅衝著鏡子裏的自己無助的呐喊,“你出來,滾出來。”


    不稍片刻,鏡子裏的人換了一副神情。


    看著滿身的歡愛痕跡,她眼裏表露出的是愉悅跟嬌媚。


    同時她又皺了皺眉頭,不滿身上被搓洗的紅彤彤一片,企圖蓋過那些痕跡。


    她對著鏡子警告道:“不要做一些無謂的功夫,我是你,但你不可能會是我,你知道的。”


    說完,鏡子裏的人又變迴無助的眼神。


    “既如此,為什麽要讓我出來麵對這一切,你做的事為什麽要讓我承擔後果,為什麽要讓我知道。”


    鏡子裏的人戲謔的笑了笑。


    “因為我們是一體的,我們的身體是共享的,你也感覺得到那種美妙的感覺不是嗎?為什麽要這麽排斥呢?”


    鏡子裏眼含淚水的人無助的控訴著。


    “你瘋了,你這個瘋子,這不應該是你順便找人上床的理由,我們應該要有底線跟廉恥才是對的。”


    鏡子裏的人輕笑出聲。


    “瘋子?你說得對,我們本來就是別人眼裏的瘋子,嘴裏的神經病。不過你誤解我了,我跟他上床是因為我喜歡他,這可不是順便找的理由哦~。”


    鏡子裏的人垂下眼眸,眼裏沒有一點波瀾,變得死寂一般。


    “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你以為你真的喜歡那個人嗎?我們根本沒有愛人的能力,也沒人會愛我們。”


    她們這樣的人,談什麽喜歡,她們有喜歡別人的能力嗎?


    她們在正常人眼裏,就是不正常的。


    鏡子前的人眼神一冷。


    “我喜歡他,那就是喜歡,我警告你不要在他麵前把事情搞砸。”


    鏡子前的人眼眸抬了抬,眼裏盡是蒼涼。


    “你真可憐,你分得清自己喜歡誰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鏡子裏的人語氣有些不悅。


    “可憐?你是在可憐我還是在可憐你自己,不對,我是你...所以你在可憐你自己。至於我會不會後悔,至少我敢愛而你不敢,你個膽小鬼。”


    鏡子裏的人喃喃自語,“膽小鬼......”


    鏡子裏的人收斂了尖銳的神情,眼眸暗了暗。


    “我最討厭你這副樣子,好好待在你該待的地方。”


    鏡子裏的人半死不活的樣子,確實讓人生厭。


    “那就不要讓我出現在你們之間,我接受不了。”


    “我其實恨不得你永遠都不要出來,可是沒辦法啊,是你自己要出來的。”


    “我不想,我不想這樣。”


    “既然不想,那你就不應該出來,你應該在裏麵好好的沉睡,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痛苦,所有的一切我來替你承擔。”


    “你說的對,我不應該出來。”


    “對,你不應該出來。”


    “我不應該出來。”


    “你不應該出來。”


    許久,鏡子前的人笑了笑,那是一種目的達成的笑。


    之後她的神情不再有任何的變化。


    優娜穿上衣服,是一條暗黑係朋克網紗連衣裙,很彰顯個性又帶有一點神秘色彩。


    她俯身對著鏡子,揚起下巴,性感的薄唇微張,在上麵塗上一層妖豔的紅色,那頭如瀑布般的長發順流而下,使她看起來更加豔麗。


    優娜婀娜的站直身姿,鏡子裏的自己讓她看起來很滿意。


    她紅唇輕啟,“好好睡吧!”像是對自己說,又像對另一個人說。


    鏡子裏還是她那張冷豔的笑臉。


    迴到豪華公寓的威爾,拿著一瓶紅酒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一片霓虹的夜色。


    落地窗前映襯出咧著嘴笑的小醜,在偽裝之下,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最真實的表情。


    威爾拿起紅酒瓶,對嘴灌了幾大口,溢出嘴角的紅酒從唇邊滑落,他抬起手隨意的在唇邊抹了一把。


    兩次火辣的激情過後,優娜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她的眼神不一樣。


    同樣是她,威爾一見鍾情的是那個跟他擁有相同靈魂的人。


    而讓他想不通的,兩次激情過後,她都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


    那副樣子,是害怕,是慌張,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受到傷害自我防禦的狀態。


    可是他跟優娜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的。


    究竟為什麽會有這種情況呢?


    他想不通。


    讓他更想不通的,他對優娜那副小白兔姿態生出了憐惜感。


    人的感覺真奇怪,總是千變萬化的。


    不過,在威爾的角度上看,不管是何種姿態的她,都是他心裏認定的那個人。


    而困惑他的,大概就是那一瞬間的心理落差。


    “咕嚕咕嚕”威爾又開始猛灌酒,溢出來的酒順著他的嘴角滑落到脖子,剛好落到那淡淡的牙印上麵去。


    不久前的溫存,那是優娜在上麵留下的。


    許是有點醉意上頭,他虛晃了兩步,脖子上濕滑的涼意,讓他伸手在上麵觸碰了一下。


    然後摸到上麵淺淺的牙印,使他的指尖停留在上麵輕輕地觸摸了兩下。


    他側頭仰起脖子,透過落地窗看向脖子上麵的痕跡,那張小醜咧嘴笑的唇角下勾起了更大的弧度。


    隻見他咧開唇齒,哼笑一聲,“小野貓,夠野的。不過如果這是你玩的情趣小把戲,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


    在感官的刺激下,人往往更相信那一刻所發生的事。


    可能愛情使人盲目吧。。。。


    在不清楚事實的真相前,一切的猜測都是無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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