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亭樓也在神武街,就在雲杪閣對麵的街市上,姐妹幾人很快就到了風亭樓。


    近幾日,風亭樓的生意都十分好,她們到時,一樓已經人滿為患了,放眼望去,沒有空位。


    蘇洛晚滿臉失望,以為今日是吃不上花釀雞了。


    “幾位小姐來得剛好,二樓剛好有雅間。這邊請。”一位小廝看見了她們,連忙客氣的將她們帶向二樓的雅間。期間偷偷抬頭看了幾眼那位穿著煙藍色羅裙,氣質清冷的女子。他記得這位女子,昨日掌櫃的親自接待了她。


    “我們運氣真好,一來就碰上空的雅間。還可以剛好可以看見神武街的熱鬧。”蘇洛晚站在窗邊,看著樓下熱鬧的街市,神色喜悅。


    “難怪風亭樓生意這般好,這裝飾格局也是別具一格,就像真到了江南小閣一般。”蘇洛葶看著仿著江南小樓裝飾的雅間,眼裏竟是欣賞。


    蘇景寧坐在一旁和蘇洛舒一起點了些她們愛吃的菜品,便安靜的坐在窗邊,撐著下巴朝街上望去。


    臨近年關,街上人影混雜,商販吆喝,雜耍賣藝,確實十分熱鬧。


    很快小二就上菜了,蘇洛晚看著那道風亭樓特有的花釀雞,色澤漂亮誘人,口水都快下來了,惹得蘇洛葶和蘇洛舒忍不住嘲笑。


    蘇景寧並不餓,隻是隨便嚐了幾口,就放了筷子。找了個借口出了雅間。


    雅間外,一位眉目清秀的侍女在門口候著,看見蘇景寧出來後,恭敬的朝她行了禮。


    “姑娘。”


    “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剛剛在雲杪閣時, 蘇景寧便看見她站在角落裏朝她打了個手勢。


    “姑娘,昨日那位公子醒了,他說一定要見您。”那侍女低聲對蘇景寧道。


    蘇景寧垂眸想了一下:“他在哪?”


    “在後院。姑娘這邊請。”侍女低頭帶蘇景寧去了風亭樓後院。


    後院安靜閑和,環境清幽,倒是個養傷的好地方。鹿知凡傷的不輕,需要靜養,岩叔便將他安排在了最靠裏的偏院休養。


    “姑娘,就是這裏了。”


    “嗯,你下去吧。”蘇景寧輕聲吩咐。


    “扣扣——”她輕叩了一下房門。


    “進來。”裏麵傳出清潤低沉的聲音。


    蘇景寧推門而入,就看見了一身青衫,身姿修長的鹿知凡站在屋裏唯一的綠栽前,好像在仔細的梳理著綠栽的枯葉。麵容帶著病態,但比昨日好了許多。


    “聽說你要見我?”蘇景寧雙手環胸,並沒有走近他,而是靠在門板上,歪著頭打量著這個神色平和麵容清俊的男人。


    鹿知凡聽見女子清冷疏離的聲音,就抬頭望向了門邊背光而站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雅的煙藍色羅裙,外罩在雪白的狐絨大氅,精致貴氣,神色有些漫不經心,環著手望著自己,膚色白的透明,幹淨純粹。漆黑靈動的眸子裏光明正大的打量,讓他有些看不透她。


    “姑娘為何費力救了我,又讓我離開?”鹿知凡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雙眼緊緊盯著蘇景寧,不錯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可蘇景寧聽到他的話後,隻是神色坦蕩的看著他,笑了一下,似真似假道:“我如果說你從前幫過我,我救你隻是還你一個人情罷了你信嗎?”


    “不信。”


    鹿知凡神色堅定,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她,女孩長的精致漂亮,若是自己見過她,絕不會忘記。


    “你不信便罷了。”蘇景寧聳聳肩,他不信自己也沒辦法。


    “岩叔應該將身契給你了吧,若是你傷好後,不想呆在帝京,或有地方可去,就隨你,若沒有也可一直在這住著,你想什麽時候離開就什麽時候離開。”


    “不管你信不信,救你也隻是為了還你一個人情罷了,我並沒有想要利用你做什麽。況且,你如今對我一點用也沒有,不是嗎?”蘇景寧看著他神情坦蕩磊落。


    鹿知凡看著女子神情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裏的戒備放下了許多。他這人從來恩怨分明,不喜欠別人。


    “你救了我,我可以替你辦一件事,如若你需要。”鹿知凡看著蘇景寧,聲音中的疏離感少了許多。


    “好啊。”女子聲音清淺幹脆。


    鹿知凡心中閃過失望,果然,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待人好的人。


    “那你就養好傷吧,算是為我辦的一件事了。”女子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鹿知凡有些錯愕的看著神情皎潔的女子。


    她的帶著笑意的聲音似乎在某一瞬間驅散了自己心中的陰霾。


    “若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蘇景寧看了一眼有些發愣的鹿知凡,站直了身子,轉身準備離開。


    就聽見身後傳來男人低低的一聲“謝謝”。


    她頓了一下,便徑直走出了小院。


    她出來有一會兒了,找不到她,阿葶她們該著急了。


    鹿知凡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迷茫。


    這個女孩太過奇怪,他看不透她,卻會不自主的想要相信她,明明自己隻見過她兩迴。


    蘇景寧很快就出了風亭樓後院,避過人群迴了風亭樓的雅間。


    慶國公府,沈枝意被穆衡送迴府時還在昏迷著。


    “哎呀,這好端端的出去怎麽就受傷了呢?”沈夫人神情焦急,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兒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別急,先讓大夫瞧瞧。”一旁剛的慶國公倒是沒有太過著急,安慰了一下沈夫人,就轉向穆衡。


    一旁早就侍好的大夫連忙上前查看沈枝意的傷勢,他輕輕托起了沈枝意的手,仔細的將蘇景寧包紮好的手腕打開。又輕輕按了幾下,眉頭緊蹙。半響,才對一旁的慶國公俯首行禮道:“大人,小姐的手傷的很重,她的腕骨處斷了,幸好先前這位大夫手法了得,替小姐正了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什麽!腕骨斷了?能治好嗎?”沈夫人頓時被嚇的神色蒼白,心疼的不得了。


    “夫人莫急,能治好,隻是畢竟是斷骨之痛,斷的又是腕骨,日後就算是好了,也可能會留下些遺症,不能根治。”大夫神情為難。


    “這可怎麽辦,老爺!意兒她.....怎麽會這樣。”沈夫人無助的望向慶國公。


    “我們知道了,來福,帶大夫去開藥。”慶國公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吩咐道,然後才轉身看向一旁的穆衡。


    “殿下,今日意兒受傷時您也在,可知到底發生了何事?意兒是如何受傷的?”


    穆衡將今日發生之事如實告訴了慶國公。


    慶國公越聽眉毛皺的越緊,這丫頭是被寵的無法無天了,什麽事也敢做,什麽人也敢招惹!


    那鎮國公府的都是一群護短的瘋子,要是真得罪了他們,慶國公府也是會吃虧的。


    “真是太胡鬧了!也該讓她長長記性了!”慶國公神情嚴肅,前幾日他被陛下斥責,慶國公府不能再出事了。


    “殿下也趕緊迴府吧,您今日不該出來的,若被有心人傳進陛下的耳中,怕是會對殿下不利。”他皺著眉看向穆衡。


    “是,舅父,那我先迴府了,過幾日我在來看意兒。”穆衡也覺得今日他確實不該離府,現在也想趕緊迴府。


    “對了,舅父,今日多虧了鎮國公府那位蘇二姑娘,若不是她不計前嫌替意兒正骨,意兒的傷怕是會更嚴重。”穆衡臨走前對慶國公提醒道,鎮國公府不能與自己為敵。


    “我知道了,我明日就派人去鎮國公府替意兒賠罪感謝。”慶國公神色了然,他自然知道宸王是什麽意思,鎮國公府勢大,若與鎮國公府生了嫌隙,對宸王日後的大業不利。


    次日一早,慶國公就親自替沈枝意寫了賠罪信和給蘇景寧的賠禮送去了鎮國公府。隻是鎮國公府並沒有收下賠禮和信,也沒有迴話,隻是客氣的將禮還了迴去。


    此後,慶國公府又派人送了幾次禮,鎮國公府都沒收,隻是客氣還了迴去,擺明不接受他們的道歉。慶國公沒辦法了,也隻好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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