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瑤感覺自己胸腔裏的空氣越來越少,臉色也被憋得成了豬肝色了。


    她不想就這麽輕易的死去,求生的本能,讓她短暫的冷靜下來,突然想起之前慕容浩軒送給自己的銀簪,她記得那個銀簪有機關的,或許能救自己一命。


    林玉瑤騰開一隻手,摸向自己的發髻上,待摸到那支銀簪後,迅速在手中調整好姿勢,說時遲,那時快,直接將簪尾刺向老三的手臂。


    老三吃痛,扼住林玉瑤脖子的手,瞬間就放鬆,另一隻手捂著傷口,不一會兒,傷口就滲出了很多的血,老三一臉吃驚的看向林玉瑤手中的銀簪。


    林玉瑤被放開後,彎腰咳了好久,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好一會兒,唿吸才恢複了正常。


    “你這個女人,身上居然還帶著暗器,當真是不簡單。”


    老三看了林玉瑤手中的銀簪,居然一滴血都沒有,隻見那銀簪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並非是普通的銀簪,倒像是用寒鐵打造的,而且還是開過刃的,所以才這般的鋒利。


    紀波並不是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隻是他心裏也覺得林玉瑤不近人情,想著先讓老三給個教訓,自己再出麵,誰承想這林玉瑤居然還有這一手。


    “咳咳咳,,,你應該慶幸我剛剛的簪子沒有插進你的喉嚨,否則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林玉瑤咳了幾聲後,調整好自己的唿吸,語氣很是不好的說道,隻是再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林玉瑤有意的看了看躺在血泊裏的老二。


    “你這個女人,心思果真是歹毒,枉我大哥還想留你一命,和你談合作。”


    老三順著林玉瑤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的老二,心中一陣後怕,不過輸人不輸陣。


    “好了,老三,她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必須立刻離開這裏。”


    紀波也看出林玉瑤手中的銀簪不是凡品,不過即便林玉瑤手握利器,想要殺他們二人還是不可能的,不過眼下他們也不適合在這裏耽誤時間,他還想替老二報仇,就必須留的青山在。


    再者,紀波現如今已經知道雇主是要殺他們的了,既然林玉瑤要和自己合作,他怎麽可能不會審時度勢,畢竟林玉瑤這將軍夫人的身份擺在那裏,說不定這個就是個轉機。


    所以紀波才不會傻到將自己的後路斷的幹幹淨淨的,現在他隻能和林玉瑤合作,別無他路了。


    “大哥,你,,,,”


    老三一臉的不甘心。


    “老三,你如果想留下來陪老二,我絕不攔你,但我還是勸你,顧全大局。”


    紀波見老三還是死腦筋,隻好厲聲喝道。


    “我,,,”


    老三自然也清楚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他們在此浪費時間了,既然紀波都這麽說了,老三即便再反對,也無言以對。


    “你是想迴城。”


    紀波知道老三已經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便轉頭問向林玉瑤,隻是語氣是肯定的。


    “嗯,現如今我們在郊外,又無援兵,隻能迴城,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若是他們的人在城門口埋伏怎麽辦?有應對之策嗎?”


    紀波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


    “賭一把,但如果繼續留在這裏,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林玉瑤怎會不知紀波說的。


    不過她心裏肯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失蹤了這麽久,雲錦一定會通知徐掌櫃,那麽此刻城裏已經有人在尋找自己的下落了,城門口這邊也定有自己的人,隻是這事她還不能告訴紀波。


    至於慕容浩軒,林玉瑤不清楚他會不會尋自己,所以她並沒有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個未知的因素上。


    “好,我且信你一迴,希望將軍夫人莫要我失望才是。”


    紀波深知林玉瑤所說的,對方一個女子都可以這般破釜沉舟,自己身為男子,又怎會瞻前顧後。


    “你有別的選擇嗎?”


    林玉瑤的這句話並未說出口,隻是在心裏說的,眼睛看了一眼紀波後,也不在廢話,轉身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三人一路小心翼翼的走著,腳程不快也不慢,一路上也不知是不是他們幸運,倒是沒有遇到殺手。


    起初紀波見林玉瑤腳程慢,心中想著對方是女子,加之平日裏養尊處優,體力自是跟不上他們,心中隱隱有些瞧不上林玉瑤,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短短的二三十裏的路程,硬是走到天亮才到了城門口,原因竟是林玉瑤帶著紀波二人在這迴城的路上不停來迴的繞,這讓紀波二人心中不免有些不滿。


    “如今天亮了,城門也開了,不過我們還是在這裏等等,等到百姓們多起來,我們才好進城。”


    林玉瑤躲在一顆大樹後麵,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城門說道。


    “你帶著我們二人不停的來迴繞路就是等到天亮,城門打開?”


    紀波這才反應過來林玉瑤這麽做的原因了。


    “嗯,如今我不清楚城內的情況如何,想殺我的那個人位高權重,若是他將守門的將士買通,將我們抓住,那我們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沒有了,若是跟著百姓混進去,或許還有機會。”


    “還是夫人想的周到,隻是夫人為何這般篤定我們三人在繞圈就不會遇到殺手?”


    紀波此刻明白林玉瑤的用意,不免又對眼前的女人高看了幾眼,隻是他很疑惑的是,像他們這樣在外麵不停的繞圈,怎麽就沒有遇到昨夜防火燒屋的殺手呢。


    “這一點我也很奇怪,我擔心那殺手沒有找到我們,一定會通知城裏的同夥,就等在城門口將我們抓獲殺掉,正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才等到天亮。”


    林玉瑤心中也是對此疑惑的很。


    紀波見林玉瑤麵上的表情,不似撒謊,在她這裏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作罷,隻是更加的警惕些。


    三人一直在一旁觀望著,此時進城的百姓也從一開始的三三兩兩到現在的絡繹不絕,林玉瑤仔細觀察著守門的將士,發現並沒有將士拿著畫像比對百姓。


    但心中還是不太放心,若是此時能遇到熟人的話,問題或許能迎刃而解。


    正在林玉瑤猶豫要不要進城時,眼角餘光發現不遠處騎馬的玄祺,說是騎馬,倒不如說那是馬匹漫不經心的馱著玄祺朝著城門走去。


    隻是這玄祺竟是從郊外來的,這一點倒是讓林玉瑤有些疑惑,待到走的近些,林玉瑤發現這玄祺坐在馬背上,麵容憔悴,好似一夜未眠一般。


    林玉瑤心裏十分清楚玄祺的身份,本不打算與此人再有交集,但眼下或許隻有他能幫自己安全進城。


    思索再三,林玉瑤最後打定主意,抬腳上前。


    跟在林玉瑤身後的紀波二人,見林玉瑤有所行動,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擔憂,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跟在林玉瑤身後。


    玄祺人是坐在馬背上,隻是整個人神情恍惚,腦海中一直迴想著昨夜他看到的火光,已經馬不停蹄的趕過去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眼前是一片被大火焚燒後的廢墟,心中有一個不好的念頭,那就是林玉瑤已經兇多吉少了。


    玄祺有些不相信,本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原則,跌跌撞撞的走進廢墟,找了許久,都未發現燒焦的屍首,唯一的可能就是林玉瑤不在這裏,這是不是代表她沒死?


    心中有了這個念頭後,玄祺也不敢停留,騎馬朝著一個方向去尋找林玉瑤,直到看到一條小道上有踩踏的痕跡,玄祺一刻也不敢耽擱,直奔這條小道去了。


    樹枝上掛著的那一抹紅色的碎布,尤其的引人注目,玄祺翻身下馬,拿著碎布,一眼就認出這是林玉瑤身上的那件披風的布料,心中更加確定林玉瑤還活著,隻是他並未想到這個是林玉瑤故意留下迷惑敵人的。


    “玉公子。”


    林玉瑤三步並做兩步走到玄祺的馬前,見玄祺並未注意到自己,隻好喊了一聲。


    玄祺乍一聽林玉瑤的聲音,瞬間從自己的思緒中警醒過來。


    “籲”


    玄祺手握韁繩,拉住身下的馬匹,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傷著林玉瑤。


    看著眼前活生生的林玉瑤,玄祺有些不敢相信,他翻身下馬,並沒有立刻上前,踏出的腳步,又生生的停住了。


    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


    林玉瑤看到玄祺臉上的表情,有驚喜,有不相信,總之讓人很是捉摸不透。


    “玉公子,好巧啊,在這裏能遇上你。”


    林玉瑤並未想太多,主動上前打起招唿,嘴角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玄祺感覺有些不真實,看著近在咫尺的林玉瑤,想上前確認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又擔心是自己出現的幻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玉公子,你怎麽了?怎麽神情恍惚?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林玉瑤看著眼前的玄祺,竟有些不認識了,平日裏的玄祺可是極講究的人,身上的衣物是沾不得一點髒的,可眼前的玄祺,身上衣物竟髒汙不堪,外衣還有幾處破損,隱隱有些血腥味。


    因為玄祺此刻身上穿的衣物還是昨夜逛等會時穿的那件紫色長袍,許是衣服的顏色深,以至於林玉瑤並未在第一時間發現玄祺受傷的情況。


    “你受傷了?”


    林玉瑤看著玄祺身上破損的衣物,加上自己聞到的血腥味,語氣篤定的說道,隨即看向玄祺的臉,這才發現玄祺此刻臉色慘白,好像下一刻就要暈倒一樣的虛弱。


    “無礙,隻要你平安無事便好。”


    玄祺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口,而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林玉瑤說道。


    “玉公子昨夜出城是,,,”


    林玉瑤想問的是玄祺是不是出城尋自己的,但轉念一想,自己和他的交情也不深,應該不會是自己所想的,所以話到嘴邊,生生的打住了。


    “得知你被綁架了,我便派人尋你,得到的線索是你被帶到郊外了,不放心別人,隻有親自來尋你,想確認你是否平安。”


    玄祺見林玉瑤話隻說了一半,大致也能猜到林玉瑤那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麽,不知為何,他就想告訴林玉瑤自己昨夜出城就是為了尋她,隻是他的嘴要比他的想法要快一步說了出來。


    “玉公子,你,是為了尋我的?那你受傷也是因為我?”


    林玉瑤驚訝的抬眼看向玄祺,想再次確認一遍玄祺所說的話是否真實,若真是如玄祺所說的那樣,林玉瑤隻覺得自己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了。


    “嗯,我順著一條小道,發現你身上的這件披風的碎布,一路追至一處斷崖,在那裏碰到兩個黑衣人,交手後逼問他們,他們告知我,你被他們打落到崖底了,恐怕已經粉身碎骨了,還好還好,你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了,這比一切都重要的多。”


    玄祺說完這些後,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眼前的林玉瑤也漸漸的模糊,他心裏很清楚,這大概是自己身上的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而引發的後果。


    玄祺腳下一個踉蹌,努力的穩了穩身形,勉強在林玉瑤麵前站好,隻是眼前的景象是越來越模糊,頭也是越來越重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


    “玉公子。”


    林玉瑤見玄祺腳下一個踉蹌,臉色蒼白的可怕,心下擔心,想上前扶住玄祺,又擔心男女有別,邁出的那一隻腳生生的停住了,隻好出聲提醒。


    此刻林玉瑤才知道為何他們昨夜沒有遇到殺手了,原來是被玄祺所殺,林玉瑤心裏對玄祺是感激的。


    玄祺穩住身形後,看見林玉瑤臉上的擔憂之情,心中好似被什麽給填滿了一般,對著林玉瑤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夫人,這位是你的朋友?可靠嗎?”


    紀波遠遠的見林玉瑤和玄祺聊了很久,想來二人是相熟的,這才出來,出言提醒林玉瑤不要耽誤進城。


    “你們是誰?”


    玄祺看著眼前出現的二人,一個文質彬彬,一個五大三粗,他在林玉瑤身邊從未見過此二人,腦海中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綁匪。


    玄祺一個激靈,大步上前,擋在林玉瑤麵前,眼神戒備的看著紀波二人,隱藏在袖口中的手,已暗暗的摸到暗器,蓄勢待發。


    隻要紀波二人有下一步動作,他可以確保斬殺其中一人,另一個,自己拚了命或許還有些許勝算。


    “玉公子,他們是我的朋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進城的好。”


    林玉瑤看著玄祺這般緊張戒備的樣子,很是擔心他們雙方大打出手,於是便出來說道。


    “朋友?他們二人莫不是綁你的綁匪?”


    玄祺聽到林玉瑤對紀波二人的稱唿,不免疑惑的很。


    “玉公子,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進城吧,你的傷勢也不能再耽擱了。”


    林玉瑤深知三言兩語也無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索性就打著關心玄祺的傷勢為由。


    “他們當真沒有危險?”


    玄祺始終不相信紀波二人,即便林玉瑤這般說,心裏還是疑惑叢生。


    “嗯”


    林玉瑤重重的點點頭,表情凝重。


    玄祺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看紀波的眼神依舊是懷疑的。


    玄祺本就受傷虛弱,剛剛是強撐著一口氣,對陣紀波二人,如今見威脅已除,整個人癱軟的向林玉瑤這邊倒去。


    林玉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身上突然出現的重量,讓她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一旁的紀波見狀,忙上前想幫忙,攙扶玄祺。


    奈何玄祺好似知曉紀波的舉動,借勢一趴,整個人直接就趴在林玉瑤身上,讓紀波無從下手。


    紀波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同為男人,紀波又怎會不清楚玄祺心裏的那點小九九,隻是他不揭穿罷了。


    此刻紀波看林玉瑤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和好奇,據他所知,這個林玉瑤可是將軍夫人,聽說那位慕容將軍,人稱活閻王啊,這個玄祺怎麽敢存有這樣的心思。


    紀波不禁在心裏替玄祺禱告,希望那位活閻王能給玄祺留個全屍。


    玄祺見紀波走開了,這才將自己的重量稍稍的從林玉瑤身上減輕一些,不過他倒是真的有些撐不住了。


    林玉瑤用自己的左手食指抵著玄祺的額頭,想讓玄祺離自己遠些,食指剛一碰玄祺的額頭,就發現玄祺的額頭溫度高的嚇人。


    林玉瑤本能的將手指變成手背貼在玄祺的額頭上,後又貼了貼自己的額頭,這才發現玄祺已經發燒了,也顧不得男女有別。


    “紀公子,還請幫忙搭把手,玉公子發燒了。”


    林玉瑤一臉擔憂的和紀波說道。


    紀波也不敢耽擱,二話不說,上前攙扶著玄祺,順便將玄祺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


    “眼下您的這位朋友昏迷了,我們該如何進城。”


    紀波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玄祺,眉頭微皺,微微擔心的問林玉瑤。


    “眼下這局勢,我們隻能硬著頭皮進城了,我剛剛觀察了一下,城門口的士兵並沒有拿著畫像核對每一位進出的百姓,想來是安全的,他身上的這些傷是刀傷,想必我們昨夜沒有遇到殺手,應該是他的原因,他現在的傷勢有些嚴重,不能再拖了,隻能進城找大夫醫治。”


    林玉瑤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玄祺,心中微微有些擔心,這點擔心隻為玄祺可以徹夜尋找自己,不惜弄得遍體鱗傷,單憑這一點,她林玉瑤都不會置之不理的。


    紀波聽到林玉瑤這樣說,這才仔細看了看玄祺身上的傷,因為玄祺穿的衣物是絳紫色的,血跡並不容易看得出來,雙臂有幾處的血跡已經幹涸了,反倒是加深了衣服的顏色,近處看,倒是能一眼看出來。


    還有幾處傷口在腹部和背部,這幾處傷口的衣物依舊潮濕,應該還在流血,紀波神情凝重的翻開破損的衣物看了看,傷口果然還在流血,而且傷口都不小。


    紀波見此情形,也大致能猜到玄祺昨夜和對手廝殺的場景,想必也是九死一生,心中不禁對眼前這個昏迷的男子有了敬佩之情,更多的也是感激之情,若是沒有玄祺,想必他和林玉瑤三人都不能活著走到這裏。


    紀波看了眼城門口的方向,果然如林玉瑤所說的那般,心中懸著的那顆心才稍稍落下些。


    紀波不再說什麽,點頭同意林玉瑤的說法,隻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


    紀波迴頭示意老三過來背玄祺,自己則牽著玄祺的那匹馬,就這樣四人一馬朝著城門口走去。


    越是接近城門時,林玉瑤和紀波心裏總有些不安,但腳步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駕,駕,駕”


    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聽這聲音的主人,好像很焦急,不停的催促著身下的馬匹。


    林玉瑤聽到這個聲音,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那就是慕容浩軒,猛地抬頭看向前方,那疾馳而來的馬背上不是慕容浩軒又是誰呢。


    見到慕容浩軒的那一刻時,林玉瑤才真的如釋重負,就好像慕容浩軒總能給自己帶來安全一般。


    馬背上的慕容浩軒一眼便認出人群中的林玉瑤,不過此刻城門處來往的百姓漸多,慕容浩軒也不想驚嚇到百姓,可此處百姓眾多,馬兒又不能加速,慕容浩軒果斷的便翻身下馬。


    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慕容浩軒腳剛落地,便向這著林玉瑤的方向飛奔而去。


    林玉瑤瞧著那位滿臉焦急奔向自己的男子,一陣恍惚。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跑著到爹爹身邊的,和他撒嬌,往日種種,如今浮上心頭,依舊溫暖如初,隻是親人慘死後,林玉瑤不願意去迴憶這些往事。


    看著慕容浩軒越來越近,直到慕容浩軒跑到自己的麵前,上下打量著自己,眼中更是擔憂,眼底青黑一片,許是昨夜一夜未眠吧。


    慕容浩軒看著眼前的林玉瑤,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他從未有過像昨夜那般擔驚受怕過,如今他也是有了牽掛之人了。


    仔細檢查了林玉瑤,除了身上的這件大紅色披風破損,臉上有些髒汙以外,身上並未發現傷口,顯然是沒有受傷,一夜的緊張擔憂在這一刻徹底的放下了。


    慕容浩軒毫無征兆的將林玉瑤抱在懷裏,隻有這樣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林玉瑤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


    林玉瑤不知道慕容浩軒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也從未想過慕容浩軒會作出這樣的舉動,隻能呆愣的任由慕容浩軒抱在懷中。


    紀波和老三二人相視一眼後,很識相的走到一邊,過往的百姓在經過慕容浩軒和林玉瑤身邊的時候,紛紛側目。


    紀波起初在看到慕容浩軒時,即便相隔很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慕容浩軒坐在馬背上的威壓,看到慕容浩軒跑向林玉瑤時,更是將林玉瑤擁入懷中的這一舉動,讓他不禁感歎道,這人稱活閻王的慕容將軍,遇到林玉瑤,也化作了繞指柔。


    “將軍,這裏人太多了,這樣有失體統。”


    林玉瑤羞澀的扯了扯慕容浩軒的衣角,柔聲說道。


    林玉瑤再被慕容浩軒擁入懷中時,隻覺這個胸膛很是寬闊,很溫暖,很有安全感,一時竟有些不舍離開,直到路過的百姓多了,林玉瑤才反應過來。


    “隻要你沒事,管它什麽體統。”


    慕容浩軒這是第一次主動擁她入懷,這種感覺竟是這般的美好,叫他如何肯輕易放開。


    “將軍,我們還是快些進城吧,還來得及抓住兇手。”


    林玉瑤並不知道慕容浩軒心裏的想法,她現在隻想早些將那些想殺她之人抓住。


    慕容浩軒聽到林玉瑤這話,身體一頓,眼神亦是恢複了清明,緩緩的放開林玉瑤。


    “嗯,走吧。”


    慕容浩軒又恢複了往日的高冷的表情,仿佛剛剛失態的那人不是自己一般。


    林玉瑤感覺到慕容浩軒剛剛抱著自己的那個溫度正快速的流失,心中竟有些貪戀和不舍,隻是這樣的情愫林玉瑤並未表現在臉上。


    “將軍,玉公子受傷了,可否帶迴府上,找大夫醫治?”


    林玉瑤看看城牆邊的紀波幾人,在看到老三背上的玄祺,不禁開口詢問慕容浩軒的意見。


    慕容浩軒聽到林玉瑤這話,才轉頭看向一旁的三人一馬,紀波和老三是生麵孔,不過老三背上的玄祺,慕容浩軒倒是認出來了。


    慕容浩軒走上前,發現玄祺是昏迷的。


    紀波和老三二人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慕容浩軒,心中沒來由的感到有些害怕,眼睛也不敢看向慕容浩軒,腳步不自覺的向後挪了挪,直到挪到牆邊,實在是無地可退了。


    紀波和老三二人低著頭,小腿肚子都在打顫,感覺慕容浩軒走的每一步都踩在他們二人的心髒處一般,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慕容浩軒將紀波和老三二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裏,心如明鏡一般,想必也猜到紀波二人的身份。


    “你們二人看著眼生。”


    慕容浩軒語氣冰冷的說道。


    “小人,小人見過將軍。”


    紀波雖低著頭,不敢看慕容浩軒,但總感覺慕容浩軒的眼神好像能穿透一切一樣讓自己感到壓力,連說話都變得結巴沒底氣。


    老三更是連話都不知道怎麽說,站在一旁,盡量讓自己沒有存在感。


    紀波二人感覺這慕容浩軒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額頭上都已經沁出汗了。


    “將軍,這二人救過我,能否一同迴府?”


    林玉瑤看出紀波和老三緊張害怕,也清楚以慕容浩軒的睿智應該也猜到二人的身份,隻是她既然和紀波合作了,自是要保他們二人的性命的。


    “瑤兒莫不是忘了,如今府上是你掌管,況且這二人救過你,自是可以的。”


    慕容浩軒自然知道林玉瑤這樣說是為了保住紀波二人的性命,隻是他不好拂了林玉瑤的意思。


    再者,他可不想背這玄祺迴城,待到這紀波二人到了將軍府,自己的府上,還不是自己說了算,所以才這般痛快的答應。


    實則慕容浩軒也想弄清楚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慕容浩軒帶著林玉瑤共乘一騎先行迴將軍府了,隻是走之前,他已經安排好一位城門處的士兵,讓士兵帶紀波等人前往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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