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塔亞,這些資料都拜托你整理沒問題吧?”一名女性說著,手裏卻抓著足足有三厘米厚的文獻。


    而瑪麗塔亞總是那樣為他人溫柔地著想,接過了女性遞過來的文獻,帶著些許苦笑說著:“真的是,每次都拜托我,你又看上哪個科室的男士了?”


    “切!每次都猜的那麽準!”當女性手中不再握有厚厚一摞的文獻時,笑容立刻躍於麵龐,和瑪麗塔亞開著玩笑。


    “這次要是還被對方拒絕告白的話,就老老實實迴來工作一個月噢?”


    “知道啦——”女性抓起凳子上的白衣,再戴上屬於她的工作牌,離開這房間時還不忘留下一句話,“畢竟我沒有你這麽受歡迎啊!”


    不等瑪麗塔亞反駁就奪門而出,這位女性十分了解瑪麗塔亞的性子。


    “真的是,這家夥。”瑪麗塔亞一邊搖著頭,一邊將新拿到的文件繼續堆在原本就已經積累了不少文件高山的辦公桌上。


    一旁的衣帽架上掛著瑪麗塔亞的衣服外套,還有工作牌。


    瑪麗塔亞·西格,生命監護主管\/體征適配研究主任。


    瑪麗塔亞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那幾乎望不到頭文獻和數據,這些都還僅是昨天與今天的量。


    “說來也真是奇怪,我在這工作了一個月了,總感覺上級有什麽在瞞著我.....”


    瑪麗塔亞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出一旁小山堆上的一份檔案。


    是一位當地居民的病例和體征報告,他們都沒有什麽罕見的疾病,隻是都得了最普遍的窮病。


    而阿瑪爾組織把瑪麗塔亞調來研究院,給了她一份理征報告,要從每日的幾十甚至幾百號人中尋找合適匹配的人,將其上報。原本以為隻是在尋找潛在病因,但不論從什麽角度推論,最終的結果都無法算出這是否是疾病。


    但往往被瑪麗塔亞選中的人,不是突然間杳無音訊,就是身負重傷,往往在瑪麗塔亞還沒有弄清情況就已經告辭人世,而那些去世人們的一切資料都會有人來專門迴收,以保證資料不外泄。


    雖然瑪麗塔亞每次都配合上交,沒有私藏,隻把那些記錄刻在腦中,但直覺卻告訴自己,她正在親手將一個個可憐的人推進地獄。


    仿佛每個夜晚都會有冤魂來到瑪麗塔亞的床邊,向她訴說痛苦、責備她為何選中自己將他們推進深淵——


    問題和自責一直縈繞著瑪麗塔亞,不能再這樣閉著眼繼續給阿瑪爾組織白打工了,一定要知道是怎麽迴事。


    “抓.....住!”


    “快.....”


    “跑!”


    瑪麗塔亞原本煩躁的內心被點上了一把火,無心再繼續看手中的東西,將目光投至辦公室的門口,“今天怎麽會這麽吵?”


    即使瑪麗塔亞想要裝作沒聽見都有些許不實際,嘈雜聲一直在辦公室的周圍縈繞,還在逐漸向瑪麗塔亞靠近。


    “真的是!”瑪麗塔亞不耐煩地站起身來,準備要狠狠地訓斥一頓在外邊大肆喧囂的人,雖然以瑪麗塔亞的性子隻會像小學老師批評學生一樣罷了。


    當瑪麗塔亞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時,門卻突然被拉開,一個矮小的身影撞了進來——


    十分鍾前。


    “唉,這麽小的孩子也要去當適配者嗎?”警衛歎息著,但手上架著魁爾的動作並未鬆懈,力度甚至未減任何。


    魁爾隻能像被獵人抓到的小兔子,被蒙上雙眼,聽著身邊人的對話。


    “是啊,現在研究已經收工,需要盡快找到適配者。”醫生迴答道。


    “不過這麽小的孩子,能理解他在做什麽嗎?”


    “如果他沒法理解,組織會讓他徹底理解的——”


    “嘖.....”


    魁爾聽完後感覺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自己不可能就這樣成為待宰的羔羊,被送入刑場,更何況還是在幾乎一無所知的情況。


    “說老實的,我覺得這個實驗不怎麽樣,從開設到現在至少死了一千多號人吧?”警衛自然而然地和身旁的人聊了起來。


    “數都數不清了,進入那玩意後就沒人活著出來過。”


    “哎喲,當場就死了?這麽慘?”


    “差不多,連屍體都沒有,溶為一灘血泥了,也算是給我們省事了。”


    “真的是,跟處刑場一樣。”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話絲毫沒有顧及到還有小孩子的在場,當然三人心裏都清楚,現在就是要送魁爾進到那無人生還的“處刑場”。


    魁爾緊張得不敢說話,對於警衛來說魁爾不再鬧騰幫了大忙,但隻要被提著走的時間越長,魁爾就越不安。


    現在警衛和醫生又聊起了別的話題,魁爾的心跳開始隨著腳步聲逐漸加快。


    “就是啊!他們——啊!”警衛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突然被魁爾咬了一口手臂,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魁爾落地的刹那立刻腳底抹油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摘下自己的眼罩,周圍的一切幾乎都是冷白色,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魁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逃到何方,隻能在一扇扇帶有編號的門前狂奔、背後警衛的嗬斥聲不絕於耳。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我才不要去送死!魁爾一邊在心裏呐喊著一邊想要尋找出口。


    跑到走廊盡頭的樓梯時,左右兩側同時間跑出了緊隨其後的警衛,迫不得已魁爾隻能衝下樓。


    幾乎和上一層一樣全白的樓層,魁爾迅速尋找能夠給自己藏身的地方,就瞧見了靠近走道的第三扇門恰巧打開了,沒有多想就衝了過去。


    魁爾知道自己撞上了什麽人,但現在逃命已經來不及管太多,立刻將門關上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再抬頭看看麵前的人,有著幾乎如水溫柔的麵龐,微微瞪大了眼疑惑地看著莽撞的魁爾。


    而魁爾視線也下意識地看了看掛在一旁衣帽架上的工作牌,瑪麗塔亞,是麵前女人的名字。


    “你是誰?如果是在監護中的人可不能——”


    未等瑪麗塔亞說完,魁爾繞過瑪麗塔亞的身子,抓起一旁洗手台邊的手術刀指著瑪麗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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