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飽滿,現實很骨感。


    隻見席沫一手掀被子,一手拎席洲就跟拎雞仔似的。


    “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能看出來,席沫已經很努力的在壓製自己的怒火了。


    啊啊啊啊!


    該死的陸淮生,為什麽要禍害她家窈窈啊?


    一把年紀了,還禍害青春水嫩的小姑娘,良心不會痛的嗎?


    站在一起就是老樹皮和嫩樹苗,陸淮生心裏沒點數嗎?


    現在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她真得找個時間把陸淮生那張道貌岸然的臉皮撕下來,讓窈窈看看他的真麵目!


    窈窈那樣的小,那樣的乖,那樣的不諳世事,一定是被陸淮生那家夥哄騙了!


    他這個做姐姐的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妹妹羊入虎口!


    可不像某個經紀人,助紂為虐,不是個東西!


    席沫陰沉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席洲。


    席洲趕忙垂下了頭,這被子可真被子啊,這床可真床啊……


    “說!”席沫厲聲喝道,看著眼前閃閃躲躲的席洲,心裏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窈窈這樣信任這東西,最後去給人反插兩刀!


    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不然她真怕自己謀殺親哥!


    席洲被席沫這聲音嚇的心肝都顫了兩顫,最後十分從心,竹筒倒豆子般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的清楚,連個底都沒留。


    要說負罪感嘛,席洲的心裏是沒有的。


    在這種危急時刻,讓什麽兄弟情誼見鬼去吧。


    也別怪兄弟不給扛,這是真的扛不住啊。


    而且陸淮生這家夥過河拆橋,就應該受到應有的報應!!!


    席沫越聽越氣,一拳頭下去。


    “彭——”


    床塌了。


    席洲隻感覺自己好像在床上摔了個屁股墩,看著眼前盛怒當中的席沫,席洲那叫一個不敢怒也不敢言啊。


    席沫看著慫成一團的席洲,一臉森然。


    “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不是您忙嗎?帝都那邊的家族事務千頭萬緒的,您老哪有空啊?”席洲訕笑著。


    他能說要不是席沫不小心聽到,他連講半個字的意思都沒有嗎?


    這鐵定不能啊。


    不然這小命別想要了。


    “少給我扯犢子,你要不是我親哥,我現在一拳掄死你。”席沫的拳頭又緊了幾分。


    席洲半點不懷疑這話語裏的真實性,趕忙開口道:“妹啊,冤有頭債有主,誰造的孽你找誰!你哥我是無辜的!”


    “嗬。”席沫冷笑。


    席洲身子一僵,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別叫我妹,有你這麽哥真丟人!助紂為虐,逼……”


    後麵的話,席沫驚覺詞義不合,趕忙自動消音。


    席洲低頭憋笑,忍住忍住不能笑出來!不然就會前功盡棄,死的不能再死了!


    “嗬,睡吧。”席沫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塌掉的床,皮笑肉不笑。


    “好……”席洲艱難的揚起笑臉。


    今天晚上隻能與這個床為伴了,席沫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更何況是他了?


    要是今天自己不睡這個床,明天就要去醫院睡病床。


    兩害相比取其輕,還是睡這吧。


    席沫冷哼一聲,出門的時候還給席洲關上了燈,重重的摔上了門。


    席洲:我惹不起,我忍!


    -


    翌日,晨光熹微。


    溫窈吐出一口濁氣,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身體。


    修為依舊沒有半分鬆動,好像那些引入身體的靈氣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蠶食了一樣,半點沒有蹤跡。


    雖然奇怪,但溫窈已經習慣了。


    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打開窗戶,這不打開不知道,打開了之後……有驚喜。


    為了保證各個業主之間的隱私,建造這個別墅區的時候,每棟的戶型都不一樣,而且距離間隔最少都有二十米,就連窗戶口也沒有開的相對的,就算有那也是一個最前,一個最後,根本就對不上的那種。


    可溫窈看到了什麽,自己房間的這扇窗對麵,赫然是一扇窗,點對點麵對麵,不能說是分毫不差,但也算是大差不差。


    更重要的是對麵那扇窗沒有關窗簾,溫窈一眼就看見了對麵房間的盤腿而坐吐納靈氣的陸淮生。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什麽,陸淮生緩緩睜開了眼。


    在陸淮生睜開眼睛的瞬間,溫窈吧嗒一下關上的窗簾。


    陸淮生:…阿窈好像不是很待見他。


    溫窈沒有絲毫負罪感的洗漱下樓,陸淮生那張臉好看沒錯,但要是看久了是會膩的。


    所以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長久考慮,最起碼在自己家裏不看,保持新鮮感。


    遠香近臭嘛。


    溫窈下樓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小花園,看看那株無心插柳長出來的靈苗如何?


    如果說上次看見的話隻是小芽,那麽現在已經足足長到快一個手臂那麽高了。


    對此,溫窈並不驚訝,怎麽說也是長在聚靈陣當中的靈樹,要是沒長好,豈不是辜負了這過分充沛的靈氣。


    想來過不了多久,他們家就能實現靈果自由了。


    溫窈懷揣著美好的憧憬,伸手拿起放在牆根處的灑水壺給那株樹苗澆水。


    清晨,茁壯成長的小樹苗,在少女的芊芊素手下沐浴著細密的水絲,葉片水光瑩瑩,一片欣欣向榮之感。


    但是一般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溫母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花園裏麵照看這些花,畢竟這每一朵都是她和窈窈的心血啊!


    可她看到了什麽?


    窈窈在澆水,嗯,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下一秒……


    溫窈手上的灑水壺直接斷了把,整個壺身裏麵還帶著水,直直的就朝著那個小樹苗砸去。


    吧嗒——


    小樹苗直接被砸的傾斜了89度角。


    溫母瞪大了眼,頓時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溫窈也微愣片刻,阿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溫窈蹲下身子默默的將那個斷掉的壺身撿了起來,然後伸手想將那株小靈樹的根扶迴原位。


    然後……那根小靈樹直接被連根拔起。


    再然後,小靈樹彎了個腰,從中折斷。


    溫窈:……


    嗚嗚嗚,靈果自由的夢破碎了。


    溫母:……


    雖然也心疼樹苗,但是更心疼女兒。


    於是,溫母低著頭目不斜視地迴了屋子裏。


    這地板可真的太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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