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沒有在意,隻是苦澀的笑著。


    “你都知道了。”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紀明月的目光瞬時變得淩厲了起來,原本隻不過是她的猜測,卻沒想到事實的確如此啊。


    “是,我全部都知道了。”紀明月點了點頭,一雙美目直定定的看著齊浩。


    那眼中沒有失望,沒有痛心,有的隻不過是厭惡和嫌棄……


    齊浩見著紀明月這樣的目光,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被針紮了似的。


    他張了張口,可辯駁的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能頗有些喪氣的垂下了頭。


    明月本來就不喜歡他,現在這一切隻不過是迴歸本位……但迴歸本歸本位的同時又有一些錯位。


    “齊浩,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不管如何,紀明月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不久之前。”齊浩的聲音沙啞。


    紀明月信了,畢竟這大晚上跑來借酒澆愁,要不是什麽天大的打擊,正常人哪能幹出這種事?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全部,那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對你本就沒有感情,隻不過是被齊思思使了手段強加於我,讓我失去了自我,丟了紀家的顏麵。”


    “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會放過齊思思,至於那個婚禮,你就當是個笑話聽聽得了。”


    “自此之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永無相見之日。”


    紀明月的話說得堅決,眼中透著堅韌,有句話說的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齊浩現在覺得對不起她,以後那可未必,還不如一早把話說清楚,省得到後麵徒增煩惱。


    而且她現在可是要開始報複齊思思,報複齊家呢。


    不論如何齊浩都是齊家人,又怎麽會不怨恨於她呢?


    齊浩看著紀明月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痛苦,有心想開口說些挽留的話,可他沒臉,最後隻能目送著紀明月的身影漸行漸遠。


    連帶著記憶當中的那些迴憶也逐漸遠去……


    就是在這個地方,他的明月對他招手歡笑,表明心跡,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就被照亮,從此再無黑暗。


    可明月本就應該高掛於天上,又怎麽能陷於凡人之手?


    齊浩又灌了一口酒,心中是無盡的悲涼。


    他沒有家了,沒有父母,沒有妹妹了,也沒有屬於他的月亮了。


    直到將那些酒全部喝完,齊浩蜷縮著身體躺在長椅上,一陣夜風吹過,他把身體蜷縮的更緊了。


    不知道是身冷,還是心冷。


    -


    海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據說那被紀家小姐滿心喜歡的窮小子,和自己妹妹有一腿!


    紀小姐發現之後整個人是悲痛欲絕,幾乎在家裏哭暈了一次又一次,可齊家那邊卻是一點表示都沒有,有好事者去打聽了下。


    好家夥,那齊家女兒因為縱欲過度,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麵出不來呢!


    凡是去探聽消息的,都被那齊家母親打了出來,跟個潑婦似的。


    滿嘴胡言道:叫什麽紀明月哪裏比得上她女兒?她養那個兒子就是給自己的女兒當童養夫的,紀明月非要橫刀奪愛搶她女兒的未婚夫。


    這話乍一聽很有理,可再細細打聽一下。


    好家夥,這兩兄妹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呢!就這樣還童養夫?隻怕童養夫是假,找借口是真。


    至於那齊家父親和當事人齊浩,兩個人均是不見蹤影,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人大多都是覺得丟人,自己跑了吧。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最可憐的還是那紀家小姐。


    你說那紀小姐,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學有才學,就是眼光瞎了一點,運氣差了一點,鼓起勇氣大膽追愛卻落得個如此結果。


    海城當中大多數人都是心疼紀明月的,心疼她遇人不淑,落到如此境地。


    對於曾經紀明月的那些笑料,此刻已經無人提起。


    要是有人提起,那指定是會被人一頓罵。


    那紀小姐已經那麽慘那麽難過了,你就不能嘴上積點德嗎?


    如此,海城當中關於紀明月那都是一水的心疼,至於曾經紀明月為了追齊浩做出的那些事,沒人再提,就算提起,也隻是會讓她們更心疼紀明月。


    等到溫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知道,紀明月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想悄無聲息的壓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與其讓紀明月一直被人笑話,還不如做個文章,讓大家都心疼她。


    憐貧惜弱,是個人就會有同理心。


    隻不過是要看如何運作,如何喚醒眾人心中的那份同理心。


    而且紀家書香門第,桃李滿天下,這樣強大的人脈,又有什麽難以辦成的呢?


    再說迴齊家,齊母那過分囂張的嘴臉被為紀明月不平者錄了視頻發到網上,大眾本就偏向弱者,偏偏齊母又是那樣的盛氣淩人,可不就觸了眾怒?


    網友們紛紛化身噴子,一個人一口唾沫都是可以把齊母淹死的那種。


    最後齊家母女倆在醫院呆不下去,隻能灰溜溜的迴去。


    齊母一大把年紀了,這樣來迴折騰,又被那些言語攻擊重傷,很快就病倒了。


    齊思思的身體倒是好了些,隻不過滿心滿眼惦記的隻有齊浩,對自己的母親不聞不問,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是齊母拖著病體給齊思思弄的。


    事到如今,也當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


    “窈窈,這是紀姐姐給你的謝禮。”紀明月看著溫窈,眼中帶著淡淡的感激。


    要不是溫窈給她解決了最重要的事,她哪有功夫替自己籌謀?


    紀明月手中拿的是一個小錦盒,雖然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但是就看之前紀明月給錢的爽利勁來看,那裏麵的東西也不會便宜到哪裏去。


    溫窈的眼睛彎了彎,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


    “那就謝謝紀姐姐的謝禮啦。”


    長者賜,不可辭!


    這是最基本的禮貌,雖然紀姐姐也沒比她大多少。


    但是吧,溫窈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收禮物的借口。


    “我就喜歡窈窈這率真的性子。”紀明月愛憐的看著溫窈。


    那些千推脫萬推脫的,其實心裏想要的不行,卻還是要做出一副謙讓的模樣,實在是虛假的不行。


    還是眼前窈窈這樣率真的討人喜歡。


    “我也喜歡紀姐姐。”溫窈乖巧一笑,漂亮姐姐,誰不喜歡呢?


    如果說第一次見到紀明月的時候,紀明月是一幅早已褪色黯淡的仕女圖。


    那眼前的紀明月,就是一幅色澤明豔的仕女圖,讓人一見就想收藏。


    看來這段時間,紀姐姐把心情調整的不錯。


    果然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啊。


    “窈窈這張小嘴真甜。”紀明月捂嘴輕笑。


    “可不嘛,我們窈窈哪都好,特別是這張小嘴,跟抹了蜜糖似的。”姚以欣輕搖著扇子,身上依舊是一身旗袍,頭上插的簪子是溫窈送的玉竹節簪子。


    這些天,姚以欣的頭上除了這根玉竹節簪子,可再沒有別的東西了,如可見,姚以欣這玉竹節簪子的喜愛。


    同樣的,時絮也把那個平安無事牌一直隨身攜帶在身上。


    紀明月的事情,姚以欣和時絮兩人作為好姐妹,怎麽可能不知道?


    既然紀明月的小玉葫蘆有那樣的用處,那麽溫窈送給她們的東西想來也是一樣。


    如果一開始,姚以欣和時絮隻是因為看在傅媛的麵子上,或者是因為溫窈的舍得嘴甜喜歡溫窈。


    那麽現在,兩人對溫窈又添了那麽幾分熱切。


    還是那句話,玄門在上流社會已經不是一個稀罕詞。


    隻是她們之前未曾想過,看起來年紀小小的溫窈,居然會是一個玄術師!


    在溫窈要來之前,兩個人還暗戳戳的詢問了一下傅媛和紀明月,雖然傅媛和紀明月沒有明說,但是從她們的表現當中,姚以欣和時絮也明白了。


    所以對待溫窈的態度隻會更熱情,畢竟交好一個玄術師,可沒有什麽壞處。


    “姚姐姐笑話我!”溫窈撇了撇嘴。


    “哪有笑話你,姚姐姐是實話實說,呐,這是姚姐姐給你準備的小禮物,拿去看看喜不喜歡。”姚以欣推過來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子,看起來裏麵的東西頗有重量。


    時絮也緊跟著掏出了個盒子,一齊推到了溫窈麵前。


    至於傅媛,則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默默看著。


    眼底藏著些許自得,她和窈窈之間關係牢固,才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來加固呢。


    溫窈眨了眨眼,姐姐們這麽大方,會讓她感覺賺錢很容易的!


    她會不想努力的!


    “既然姐姐們這麽熱情,那麽我隻能卻之不恭收下咯。”溫窈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忽閃忽閃,猶如那天上的星子一般。


    看著眼前溫窈的財迷的模樣,幾人都笑開了。


    今天的這場聚會雖然是打著慶祝紀明月擺脫過往的名頭,幾人確實也是存著替紀明月高興的心,但除了傅媛,包括紀明月也是有幾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畢竟溫窈可不隻是個乖巧可愛的小妹妹,還是個玄術師呢!


    誰也不敢保證她們會不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畢竟身處豪門當中,這種算計的事情還見的少嗎?


    能給自己得分保障,何樂而不為?


    幾人又聚了一會,姚以欣最先離開,看著姚以欣離開之時的滿麵紅光,幾人調侃了幾句。


    “是不是你家那位催了?我們這才聚了多久,你家那位就等不及了,真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時絮壞笑著。


    姚以欣哼了一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我隻恨他之前是塊木頭,前幾天不知怎麽開竅了,這好不容易得償所願,膩歪膩歪怎麽了?”


    “是是是,姚大小姐快去吧,可別讓你那情郎等急了。”時絮輕輕推了一把姚以欣。


    “那行,我走了。”姚以欣毫不扭捏。


    溫窈看著姚以欣的麵相,心中了然,紅鸞星動,怕是不久就要有好事傳出來了。


    “窈窈,姚姐姐走了哦,你要是有空,歡迎來找姐姐玩。”姚姐姐給溫窈拋了個媚眼。


    溫窈耳根子微微紅了紅,姚以欣見狀一樂。


    “這小丫頭還害羞了。”


    “行了,別逗窈窈,再不走林陽平就要衝進來拽你了。”傅媛見溫窈微紅的臉,開頭給溫窈解圍道。


    “他敢!我跟你們說,他現在可聽話了,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前些年他讓我受了那麽多委屈,讓他等會怎麽了?”姚以欣不以為然。


    隻不過說是這麽說,姚以欣心裏還是有點發怵的,畢竟那家夥板著張臉的模樣,真的是有點唬人。


    “欣欣。”隻聽見一道清越的男聲傳來。


    姚以欣整個人頓時僵住,不是吧,不是吧?


    傅媛這個烏鴉嘴!


    姚以欣迴過頭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你怎麽來了?”


    “來找你。”林陽平目不斜視,一雙眼中隻有姚以欣一人。


    姚以欣紅了臉,一副小女兒嬌態,哪裏還有剛剛那一副爽利的模樣。


    “好嘛,那我們走吧。”


    “嗯。”林陽平應了一聲,走上前來抓住了姚以欣的手。


    眼角的餘光瞥過溫窈,開口道:“你是如意姑姑的小女兒吧。”


    突然被cue到的溫窈愣了愣,剛剛聽傅姐姐說這人叫什麽?


    林陽平。


    溫母叫林如意,林陽平叫如意姑姑,所以說,眼前這人是她的便宜表哥?


    圈子這麽小的嗎?


    這也能遇見。


    溫窈應了一聲,所以說那天林陽平來參加宴會還有這一層原因在裏麵。


    林陽平看著眼前溫窈微微愣住的模樣,笑了笑,怪不得欣欣喜歡這小丫頭,看起來嬌嬌軟軟的,欣欣不喜歡才怪。


    “所以說窈窈得叫你一聲哥哥,那麽窈窈不就得叫我一聲嫂嫂,那麽四舍五入一下,我和窈窈就是一家人了!”姚以欣的眼神亮了亮。


    林陽平的目光,不過就是短暫的看了一眼溫窈,更多的還是停留在姚以欣的身上。


    聽著姚以欣的話,他開口糾正道:


    “準確來說是表哥。”


    “表哥也是哥!反正我就是窈窈嫂子,我和窈窈就是一家人!”姚以欣說著,目光有些得意地掃過傅媛,紀明月,時絮一幹人。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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