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知道這個事兒的?”溫窈道。


    池明繹和溫予白之間,她還是靠算卦才知道的。


    陸淮生又是怎麽知道的?


    “很早之前。”陸淮生坦然道。


    席洲一開始帶池明繹的時候,池明繹的心性還沒有現在成熟,有些東西也隱藏的不好,畢竟他可不像席洲那樣的不注重細節。


    隻不過他作為一個好老板,當然是選擇看破不說破了。


    溫窈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不過也是,這種感情哪裏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兩個人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聽的身後跟著的那些小尾巴是雲裏霧裏的。


    察覺到溫窈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小尾巴齊刷刷的躲到門後,還有個探出腦袋來偷偷看一眼,被溫窈抓了個正著。


    “幹什麽呢?”溫窈抬腿就要走過去,卻沒想到差點給自己那曳地的裙子絆了個狗吃屎。


    陸淮生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溫窈,還沒等兩個人甜蜜對視,溫窈就一把甩開了陸淮生的手,低頭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裙子。


    嗚嗚嗚,早知道今天就不穿這麽貴的裙子了,她摔死沒事,裙子可不能有事啊!


    陸淮生:……


    小尾巴們:……


    就看溫窈那一臉心疼的表情,她們就能猜到了。


    隻要錢夠多,這孩子完全可以要錢不要命,更何況是這條看著就很不靈不靈很富貴的裙子。


    陸淮生蹲下身子幫溫窈將裙擺整理好,然後幫溫窈提著裙擺。


    溫窈有些愣神,陸淮生一個身家千億的總裁,居然給她提裙擺?


    溫野幹這種事也就算了,陸淮生的話……


    “迴去吧,今天你是主角,離開太久不好。”陸淮生的聲音喚迴了溫窈的思緒。


    溫窈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瞥著陸淮生,西裝革履的他手上提著她的裙擺,模樣認真而又專注,仿佛手上提的不是什麽裙擺,而是值老錢的什麽東西。


    “好。”溫窈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


    最近她真的是魔怔了,腦子裏麵亂七八糟的想法怎麽那麽多?


    陸淮生還圖她那三瓜兩棗嘛?


    別到時候是自己自作多情,那就尷尬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模樣專注而又認真的提著少女的裙擺,如鬆竹的脊背即便彎折了幾分,卻也依舊是一派風雅。


    前方的少女肌膚如同細膩的白瓷一般,在燈下散著的光暈,修長的天鵝頸掛著一條紅色項鏈,更襯得肌膚瑩白如玉,姿態優雅卻並不顯高傲。


    兩人一前一後,倒是莫名的讓人覺得養眼登對,隻不過到底是有些不長眼的人想要來破壞這美好的一幕。


    “溫小姐,好久不見。”陸知節將胸前別著的那朵玫瑰摘下,遞到了溫窈的麵前。


    玫瑰嬌豔欲滴,若是能在美人手上那是錦上添花。


    隻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接受這錦上添花的,更何況這朵花來曆不明,眼前之人也並未安著好心。


    “你誰?”溫窈一臉冷漠。


    陸知節的臉上浮露出了幾分受傷的表情,“溫小姐,不過短短一段時間不見,你就已經忘了在下了?”


    看著眼前這矯揉造作的表演,溫窈的記憶還真的被喚了迴來。


    這不就是之前在劇組那個普信男嗎?


    誰給他放進來的?


    “傷這麽快就好了?”陸淮生略帶嘲諷的聲音從溫窈身後傳了過來。


    陸知節本來沒太在意後麵這個提裙擺的是誰,沒想到居然是他這次來海城的目標。


    而且……


    這番話透露的信息很多,一個是自己上次挨打是他的手筆。


    還有就是,自己這些天在海城的行蹤自以為隱秘,其實早就被人了如指掌。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很不爽呢。


    在帝都陸家那群狼環飼的條件之下,他都能給自己開辟出一條路,更何況是在這區區海城?


    上次是他大意,所以才會著了道,下次……


    不,不會有下次了。


    “你找人打他了?”溫窈扭頭看向陸淮生。


    陸知節的眼神當中帶上了淡淡的得意,但很快,陸知節就得意不起來了。


    “幹得好!就是你下手會不會有點太輕了?”溫窈語氣當中帶著淡淡的可惜。


    陸知節微愣了幾分,隨後眼中迸發出一縷暗芒,有意思,這個溫窈,當真是有意思極了!


    來他的目標隻是陸淮生,溫窈不過是一個工具。


    不過現在看來,等手頭上的事情做完,倒是可以和這小姑娘玩玩。


    畢竟帝都的那些,都是千篇一律的無甚新意。


    此刻的陸知節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些日子他除了養傷就是籌謀了,至於網絡上的那些,陸知節沒有在意。


    畢竟像他這種人是不可能守著看直播的,而且就算網絡上有人討論這東西,帖子也很快被封,陸知節就算偶爾聽到一點,但沒有證據,他又怎麽會相信?


    “下次帶你一起。”陸淮生的話語當中滿是縱容。


    “好!”溫窈頓時就感覺自己的拳頭有點癢。


    特別是看著眼前陸知節那自以為帥氣無比的笑容,就更是想出手了。


    看著眼前兩人完全無視他,陸知節不怒反笑。


    隻有無能的人才會狂怒,真正優秀的人才不會將這點子東西放在眼裏。


    “兩位可真是好雅興。”陸知節也不尷尬地將手裏的玫瑰別迴胸口,語氣端的是一派柔和。


    溫窈目不斜視的走過,根本理都不帶理的,這樣的普信男,她一拳能打十個!


    要不是因為今天是家裏人精心給她策劃的成年禮,她高低得讓眼前這普信男再知道一下,花兒為什麽會是這樣紅?


    陸淮生也和溫窈一樣,直接就無視了陸知節。


    海城是他的地盤,陸知節就算是從帝都來的又怎麽樣?


    來到海城,陸知節就算是虎也得給他臥著,是龍也得給他盤著,更何況,就陸知節這樣的,也還夠不上龍虎。


    陸知節也是真的不知道尷尬為何物,剛想走上前繼續跟著溫窈,卻被人拉住了。


    陸知節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喜,誰這麽沒眼色?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子,看起來年歲偏大,不過那張臉長的還算可圈可點。


    “兄弟,你可別去招她,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微生濯一臉苦口婆心。


    也許是因為淋過雨,所以想給別人撐傘。


    微生濯經曆過上次的打擊之後,肉眼變得接地氣了起來。


    “一個小姑娘家而已。”陸知節不以為意。


    微生濯滿臉震驚,一個小姑娘家而已?


    而已?


    眼前這兄弟看著挺正常的,怎麽這腦子這麽不靈光啊?


    他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還這麽不怕死,果然是勇士。


    “兄弟,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女人,真的不好惹啊!”微生濯現在提起溫窈,整個人都是心有餘悸。


    那被化蠱的感覺,是深入靈魂的疼痛,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了的!


    再次聽到這樣的話,陸知節的眼神當中帶上了淡淡的不耐。


    “閣下是?”


    “我什麽都不是!”微生濯的臉神瞬間變得驚恐。


    他都不想來參加這什麽成年禮的,可是他那早八百年前就已經放棄了他的爹,一定要把他趕來參加,還送上了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


    為的就是表明態度,你看那小祖宗生日,他們苗疆還送禮物了呢。


    苗疆和那玄門小祖宗之間可沒有一點嫌隙!


    微生濯本來是不想來的,他被化去一身蠱術,這已經是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就算被逼無奈過來參加這什麽成年禮,也是絕對不願意表明身份的。


    太丟人了!


    陸知節看著眼前之人的反應這麽大,更確定了心裏的想法。


    不過就是個胡言亂語的。


    溫窈這小姑娘看起來就是一副嬌柔軟弱的模樣,至於上次的事情,陸知節已經選擇性的遺忘了。


    人呐,永遠隻會想看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


    然後給自己所看見的東西打上自己的主觀標簽,殊不知,這樣可是會吃大虧的!


    微生濯看著眼前的陸知節並不領情的模樣,也沒有再講。


    他開這個口本來就是大發慈悲了,可人家不信能怎麽辦?


    那就讓他摔個跟頭吧,反正長個記性也好。


    而另一邊。


    淩菱看著溫窈身邊的薛冬靈,臉色一變。


    她就說上次她那表姑姑都給送進去了,淩家那邊怎麽還能夠這樣無動於衷。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在……


    像他們這種富貴人家,自然是知道這世間有玄門的存在,而且豪門裏麵什麽肮髒恩怨沒有?


    自然也是需要一些非常的手段來解決一些非常的事情。


    而薛泰,就是淩家的座上賓!


    隻不過薛泰為人正派,不會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就算薛泰不幹那些事情,淩家也不敢逼他幹。


    畢竟得罪一個玄術師,可不是什麽明智的決定。


    而薛冬靈,則是薛泰唯一的女兒,那叫一個疼愛,淩家自然不敢怠慢,送過去的東西有些連他們自己家的女孩都用不上。


    薛冬靈又和溫窈看起來關係不錯……


    所以說,她那表哥這次沒有被淩家找麻煩,完全是托了溫窈的福?


    真沒想到陸淮生也有靠女人的一天。


    淩菱的神情一下子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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