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 my god!(我的天!)”


    大姐捂著額頭汗顏,感歎薩沙的愚蠢,“我到底怎麽說,你才會相信……弗蘭克是在騙你。”


    “人渣真的隻是想利用你的感情,為他捐肝而已,沒有照顧家人的溫馨,更沒有什麽狗屁愛情!”


    一切隻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弗蘭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老混蛋。


    其他任何人設都是他瞎編的,我請你要認清現實。


    大姐一口氣傾訴了老長一段兒話,企圖向眼前這個傻大姐表明真相,奈何薩沙中毒頗深,根本不信她的說辭。


    她認為菲歐娜就是在嫉妒自己,現在弗蘭克愛她比愛子女多,害怕自己這個後母搶走父親的愛。


    薩沙覺得正常也頗為理解,畢竟一般家庭子女都會對後母,十分排斥。


    她自以為大度,原諒了大姐,並讓我們放心,自己是不會獨享老爹的愛的。


    “my god!(我服了!)”


    大姐揪著頭發震驚瞪眼,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天真無邪之人,她還想再搶救一下,最後誠懇地說一句:弗蘭克——真的-在-欺騙你……薩沙。


    “他也不是個好父親,從沒照顧過子女,勞心勞力更是無稽之談。什麽因為思念大女兒,整日酗酒,那都是狗屁。”


    大姐高聲嗬斥,弗蘭克的一切都是浮雲,人渣的生活裏,容不下任何妨礙他喝酒的人,也包括你——薩沙。


    隨後表示,弟弟妹妹這些年,都是她在照顧,弗蘭克連看都不看一眼。


    生病受傷也不會掏一個子給孩子看病,就連這房子都不屬於他,而是我的。


    大姐的直白讓阿莎驚訝,驚訝過後則是憤怒,她質問菲歐娜:你怎麽能如此,貶低自己的父親。


    “what the fuck!(字麵意思!)”


    大姐鬱悶從沒見過,如此缺心眼的人兒,薩沙也來了脾氣,她指著大姐鼻子怒罵不孝兒女。


    弗蘭克為了這個家,已經累到肝都不行了,作為他的女兒,居然還在自己麵前詆毀他。


    薩沙認為菲歐娜這是在排斥自己,有意棒打鴛鴦,阻止她跟老爹的愛情。


    “去他奶奶的神奇小餅幹兒,我不管啦,你愛捐捐跟我沒關係。”


    大姐舉手表示認輸,咬牙暗恨這她媽的,是真該死呀。


    “ok——謝謝你不再多管閑事。”


    “fuck!(草是一種發脾氣的植物!)”


    兩人不歡而散,大姐上樓緩緩自己崩壞的三觀,而薩沙也鑽進房車生悶氣。


    我看著油鹽不進的薩沙,忽然感覺那句“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特別有道理!


    唉……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希望薩沙知道真相的那天,不要崩潰到發瘋吧。


    拍拍還在看電視的恰奇,上樓從我房間掏出一套被褥,幫他鋪好。


    “沙發有點硬,但可以看電視直到睡著,真的很不錯,可以試試。”


    將遙控器給他,然後轉身出門,現在家裏已經沒有我容身之地,所以我決定去洗浴中心對付一宿。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大地,我十分疲憊地從中心出來,唉……昨晚的全套按摩有點吃不消~啊。


    現在隻想找個酒吧,好好透透。正好眼前就是凱的酒吧,推門進去跟他打個招唿。


    “一杯青啤加雷碧,外帶一份小微做的三明治早餐。”


    我衝凱伸手,示意他趕緊上交那塊三明治,凱看一眼手裏的心愛便當。


    翻白眼的遞給我,並好奇我怎麽來得這麽早?


    “這個點兒,就算是弗蘭克也不會光顧……除非夜不歸宿!”


    凱忽然有些明白,我經曆了什麽,鄙夷地感歎:道拉格………你墮落了!


    “大哥,我隻是叫了個全身按摩而已,不至於吧。”


    “切……沒勁!”


    凱衝我比個中指,又感歎少年人,你何時才能成長,雙標狗無疑了。


    “說真的,你真應該幫幫那些可憐的姑娘,她們每個身世都特別的慘。”


    凱慢慢迴味當初的兄弟局,我客情洗澡按摩一條龍,給他踩背的妹子,小巧玲瓏。


    “對……慘!”


    我喝口酒應付道:父賭母病弟讀書,剛做不久還不熟,一家老小全靠我,還望大哥多照顧。


    投資失敗要還債,前夫家暴是賭徒,一人帶娃又太苦,萬般無奈做按足,賺錢還債開店鋪。


    “what the fuck?(臥槽??)”


    凱一臉懵逼,不可置信地疑惑,難道當時她是騙我的?


    “都行業術語,有專門兒培訓!”


    我聳聳肩撇嘴補刀,給了凱最後一擊,大個子瞪眼表示,當時自己可是將渾身上下,所有私房錢都給她了。


    “哦……牛逼!”


    我對凱鼓掌,後者搖頭感歎,特麽不會再愛了。


    “行了,隻是全身按摩而已,又不是出軌,說得像和她有一腿似的……”


    我猛然看向凱,表情猜疑:你……該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誰?……我?哦……嗬嗬……不可能。”


    凱哈哈大笑掩飾他的尷尬,隨後又說那邊有人叫他,慌忙離開吧台。


    我眯眼審視他的背影,並用吃剩的殘渣兒扔他,“嘿!”後者迴頭抱怨一聲。


    幸虧小微不在,不然可就慘了,我估計也得跟著吃瓜撈,咬舌頭發誓下迴絕對不帶凱去按摩。


    “有人嗎?”


    這時酒吧門口進來一人,看著文質彬彬,衣著富貴。


    他抱著一個盒子,站在吧台輕聲唿喚凱的名字。


    “鮑爾~”


    “誰?”


    凱迴頭看到來人後表情呆滯,有些不確定地問:溫斯頓?


    “溫斯頓?”


    我疑惑地迴頭,老教父來啦?不過站在眼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有些娘氣的男人。


    這絕對不是他,隻不過重名而已,我姑且叫溫娘。


    酒吧前,溫娘點頭張開手臂,狠狠擁抱了凱,並對其耳鬢廝磨一番,看得我是尤為震驚。


    凱更是驚喜歡唿:溫斯頓,沒想到真的是你!


    叫溫斯頓的男人,閉著眼保持擁抱姿勢,口中呢喃著“我迴來啦~鮑爾!”


    “哦……這位是你的摯友親朋?”


    我端著酒問凱,凱向我介紹:溫斯頓-柯基,老斯坦的兒子。


    “斯坦李?酒吧老板的兒子?”


    我搖頭晃了晃神兒,仔細迴想一陣,才想起來這位是誰。


    但隨後又感覺不對,記得當初老斯坦不糊塗時,說自己兒子死了,隻剩女兒。


    但凱卻逢人便說自己還有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而且活的好好的。


    “對……就是我!”


    溫斯頓點頭,手指著自己。表情平靜且淡定,他告訴我從小自己就有性別認知錯誤。


    常常誤以為自己是個男的,但其實……他是女兒身。


    我掃視一圈兒,疑惑撓頭:你這………看著不像呀??


    凱在一旁小聲補充,“溫斯頓以為自己是女生,但他“內”在是個純爺們!”


    “噢——”


    從學術上講,這叫跨性別認知障礙,是病但不好治。


    通常一個人,心裏無法認同自己與生俱來的性別,並盲目相信自己是另外性別。


    區別於同性戀或者偽娘,醫學上把它定義為一種精神疾病。


    對於凱主動替他解圍,向我化解尷尬。


    溫娘顯然並不領情,他情緒激動地反駁凱,指著自己糾正,他隻是被困在男人身體的女人。


    “哦——真是普天之大無奇不有!”


    我隻能送上掌聲,以表達對溫娘的尊重,凱也高興地摟著他。


    我們識趣的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


    溫娘對於凱來說,算是兄長也是兒時的玩兒伴,直到某天老斯坦無情將兒子趕走。


    凱不知道原因,但從此失去了一起生活的兄弟,至今為止都不明白,到底為啥老斯坦要把兒子趕走。


    “其實這是有原因的……鮑爾~”


    溫娘柔和的目光看向凱,然後語出驚人,他控訴父親棒打鴛鴦。


    “曾經的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奈何斯坦老登,見不得真愛……辣手摧花將我趕走。”


    溫娘傷心淚涕,怨恨父親冷血,並講述當時自己被親爹逼走的全過程。


    那時的凱還是個尿尿和泥玩兒的熊孩子,因為年齡小總被其他小孩欺負。


    每次被揍都是溫娘替他出頭,凱也把他視為自己最愛的哥哥。


    然而……久而久之,哥哥對弟弟的關愛,慢慢變成了“熱”愛。


    溫娘也總是對凱動手動腳,老斯坦察覺到了不對,並嚴令禁止這種行為。


    於是父子倆大吵一架,最終溫娘被老斯坦拿著獵槍趕跑,同時警告他以後絕對不能再踏進南區一步。


    “之後我被送進寄宿學校,寒窗苦讀榮歸故裏,卻被老登嫌棄。”


    溫娘擦著眼淚,講述自己得知凱有女朋友時,想來見一麵凱,卻被老斯坦嚇退。


    最終隻能看著青梅跟天降偷歡,自己空對鏡以淚洗麵,羨慕嫉妒那個幸運的女孩兒。


    “她叫小微是吧,哦~真是個走運的姑娘。”


    溫娘端詳著凱,伸手撫摸他臉龐,恨不得親上一口。


    我和凱暗自碰杯,感謝當初老斯坦救…菊之恩。


    為了避免尷尬,凱決定換個話題,問溫娘今天為何到此,難道是想他了。


    溫娘調整下語氣,告訴他是被老斯坦叫迴來的,說有事宣布。


    “什麽事?”


    凱一臉疑惑,他沒有接到老斯坦的電話啊,而溫娘則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隻是電話裏除了罵他之外,還讓他帶一個骨灰盒過來,並要求是鱷魚皮的。


    “鱷魚皮的骨灰盒?老斯坦不會想不開吧!”


    我的無心之言,驚的凱一愣,隨後給養老院打電話,護士接聽告訴他一切正常。


    “老斯坦今天特別安靜,狀態非常好,人也變得和藹可親。”


    護士感歎也許老人是想開了,打算給兒女省心,不再作鬧。


    嘭——!


    她話還沒說完,老斯坦的房間裏傳出一聲槍響,凱感覺事不好,立刻開車趕去養老院。


    等我們見到老斯坦後,這位硬氣一輩子的老頭,已經在橋對麵喝湯了。


    他單手舉槍走得十分安詳,為了保持整潔的容貌,他故意將槍口對準胸膛,子彈精準穿透心髒,沒有任何搶救意義。


    關鍵在於,老頭還知道用枕頭捂住傷口,盡可能讓血不濺到外麵,也算給自己最後的體麵。


    “噢~我的父親!”


    凱跪地痛哭,溫娘則看著親爹的遺體,表情帶著輕快的愉悅。


    並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飯店。


    “喂!你好——我要訂席!”


    他邊走邊說:對……我父親剛剛死了,我要開香檳慶祝!


    還有席麵兒一定要豪華豐盛,我不差錢兒-差的是體麵。


    溫娘對著養老院歡唿,並邀請所有在場的人,都去參加他爹的葬禮。


    他一路走一路說,分不清到底是悲傷還是喜悅,但有一點我明白。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讓他喊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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