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轉眼已到深夜,從凱家出來迴自己的老窩,發現老爹仍然不在。


    人渣到底去哪了?大家都不得而知,但沒有人會擔心他,因為老爹的生存能力,堪比流浪狗。


    他會有地方睡的………哪怕是在垃圾桶裏。


    第二天清晨,當陽光照射進薩沙的破房車,弗蘭克迷迷瞪瞪地從地板上爬起。


    昨夜為了哄女兒捐肝,被糾纏一夜,今早起來依然感覺老腰疼痛難忍,不過別誤會。


    即便再人渣,也不能拿女兒開玩笑,老爹一晚上都在打馬虎眼,企圖避免人倫慘案,但是薩沙已經是非他不要。


    聖誕夜又喝了幾杯小酒,趁著酒勁兒,薩沙便化身為狼,開始滿屋追趕小綿羊兒。


    幸虧弗蘭克不能碰酒精,清醒狀態下,人渣至少還沒禽獸。


    麵對薩沙的惡狼撲食,他左閃右躲,見招拆招,最後故意把自己弄傷,才總算保住了貞操。


    沒辦法,最原始的底線任何人都必須遵守。


    “上帝呀——你為何要設定禁果的考驗!”


    弗蘭克捂著臉感歎,他已經習慣了,一有難題就怪上帝。


    早晨的寒冷讓老爹有些不適,畢竟房車不能跟家相比,而薩沙已經趁著淩晨,去公園水池打水。


    雖然是冬天可那裏,依舊有一處不被凍結的溫泉。


    它也是薩沙母子,冬季賴以生存的依靠。


    此刻,這位勤勞的女人,正費力挑著兩大桶水往迴趕,房車裏還有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嗨…弗蘭克,你醒了?”


    薩沙樂觀開朗地跟老爹分享,自己在打水時,無意間發現垃圾桶裏,有一包全新的麥片和吐司麵包。


    “家裏正好還有牛奶,這樣我們的早餐就齊了。”


    弗蘭克不自然地微笑,誇讚薩沙好眼力,並告訴她挨著熊貓餐館兒的垃圾桶。


    夜晚會有冷包子和麵條兒,而炸雞店門口兒處,往往會有吃剩下漢堡和薯條兒。


    西餐廳後門能發現,沙拉跟海鮮。超市後門外,也可以看到整包的過期食品。


    這些都是弗蘭克遊曆南區,親身體驗出來的經驗,是他多年流浪在外修行的成果。


    “哦~你懂得真多。”


    薩沙盲目崇拜著流浪漢,弗蘭克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野外生存專家。


    她為此感到驕傲,老爹卻搖頭擺出一副遺憾的樣子,說自己恐怕活不了多久。


    “患病的肝髒已經,折磨得我痛不欲生,我可能沒有時間了。”


    說完還深情地看著薩沙,意圖十分明顯,但戀愛的女人,智商是空的。


    薩沙痛快答應捐肝,並為了能減輕弗蘭克的痛苦,主動提議今天一早,醫院開門就去化驗。


    “ok……太棒了,這樣我還能有機會見到,我那可憐的大女兒。”


    “弗蘭克~”


    薩沙完全沉醉於老爹的謊言中,卻不知對方已經把她賣了。


    中午時分,公立醫院。弗蘭克帶著私生女來做配型,之前已經做過體驗,薩沙身體的各項指標兒,都十分健康允許為弗蘭克提供肝髒。


    所以這次老爹直接讓醫生給女兒做配型,看看是否與自己有所排斥。


    檢驗結果很成功,薩沙與弗蘭克的配型比,高達百分之百,這簡直是天意。


    弗蘭克樂得合不攏嘴,然而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他,那就是沒錢交手術費。


    之前幫炸雞叔競選的錢,已經被他莫名地揮霍一空,現在兜比臉幹淨。


    老爹一夜迴到解放前,再次為錢發愁,他詢問醫生最快多久可以給安排手術。


    醫生舉著中指,對他說:公立醫院不給報銷,而你又沒有社保兒。


    隻能等免費的醫生,但廟小妖風多,排在弗蘭克前頭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種事主要靠緣分,看看有沒有外科醫生,閑得蛋疼發發善心。


    “至於你弗蘭克……我希望你有點逼數兒,已經獲得一顆肝髒,老天待你不薄。”


    醫生明確表示,免費手術是不可能的,就算真有空檔,也一定安排給別人。


    弗蘭克想做,等十年八年沒問題,當然如果他想自費,那熱烈歡迎。


    畢竟醫院這麽些年,還沒在弗蘭克身上,見過迴頭錢。


    “十五萬-不算貴,我勸你辦個團會,這樣以後你再作妖,把肝兒喝壞時,起碼能看病打折。”


    醫生又對著弗蘭克,安利起遺體器官捐贈的事,畢竟以醫生的角度看,這逼上西天,那是早晚的事兒。


    “嗬嗬……下次一定!”


    弗蘭克十分商業化打發了醫生,然後拉著薩沙跑路,他連檢查的錢都不想付。


    如何在短時間內,搞定十五萬美刀?弗蘭克最先想到的是,走意外保險。


    他隨便走到一處樓梯口兒,然後對著階梯自導自演,怎麽從上麵摔下來。


    人渣的腦迴路兒,你不得不佩服,不過可惜保險公司不傻,經過律師驗傷鑒定。


    這種小腿挫傷,撐死也就賠個兩千刀頂天,老爹不嫌少表示蚊子再小也算肉。


    於是在保險經理罵罵咧咧地注視中,弗蘭克搓著唾沫,數著錢淡定離開。


    保險費到手,老爹很開心。


    可一想到還要湊十四萬八千,又忽然感覺手裏的錢不香了。


    迴到蓋啦格家,老爹一臉愁容,現在手裏有點現金,可手術費還是不夠。


    這讓弗蘭克很頭痛,感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曾經的他一擲千金,如今的他一貧如洗。


    憂鬱的表情很快引起兒子的注意,卡爾問老爹為何如此糾結?


    弗蘭克將需要巨款手術的事說給卡爾聽,卡爾表情很淡定。


    他說實在不行,下次可以傷得重點兒,要是下不去手,自己可以幫忙。


    “額………這靠譜兒嗎?”


    五分鍾後,站在三樓陽台往下看,弗蘭克有些不確定,傻兒子是真想幫他,還是想趁機弑父。


    畢竟他也坑了卡爾不少迴,仔細想想好像兒子還真有,把自己弄死的理由兒。


    弗蘭克有些慌,忙表示自殘這種小事兒,不用幫忙他自己能搞定。


    卡爾卻一臉標誌性笑容,非常激動解釋:跳吧……如果不敢我也可以,推你一把,但事成之後要分我一成。


    弗蘭克疑惑,你確定不是想全拿?


    好家夥——從這下去直接等上菜…是吧!


    卡爾卻還在慫恿他趕緊跳,咱們要掙就掙大錢,從這跳下去不賠你個十幾萬都說不過去。


    弗蘭克翻白眼:是啊~從這跳…不特麽吃席也說不過去了。


    他讓卡爾淡定些,咱爺們兒就要五萬,剩下……等做完手術直接賴賬得了。


    “那……好吧!”


    見推銷失敗,卡爾失落地幫弗蘭克選擇另外一種辦法。


    鐵軌旁——望著即將駛來的火車,父子倆同時搖頭,感覺把腿伸過去,可能就是一輩子的殘疾。


    “下一個……”


    野外樹林中,卡爾經驗老到地取出一個捕獸夾,然後張開鐵齒對準酒瓶。


    隻聽“彭”的一聲巨響,酒瓶稀碎連同卡爾手裏的木棍,同樣被絞斷。


    老爹看著兒子招招致命的辦法,直搖頭,他隻是想騙保不是想自殺。


    卡爾的主意,多少都帶點兒個人私怨。


    忙活了一溜十三張,卡爾的要你命三千,他是一個都沒看上。


    爺倆垂頭喪氣盯著桌子發呆,弗蘭克的酒癮又犯了,他從兜裏掏出一塊,酒心巧克力塞進嘴中。


    這是目前他唯一能碰觸的,又不吐血的酒精,感謝龍之家糖果店。


    …………


    凱酒吧裏,我通過電話知曉了,弗蘭克一係列的坑逼計劃。


    “這個人渣……真是一點兒也不消停。”


    我感歎地喝口酒,沒錯卡爾是我的間諜,他被大姐跟我進行了深度思想教育後,決定痛改前非。


    加入正義的一方,目前作為臥底,安插在弗蘭克身邊,分享一手消息。


    不能讓薩沙平白無故被坑害,這是全體蓋啦格成員,表決通過的方案。


    吧台旁,凱端拎著一瓶酒,兩個下酒小菜走過來,提議讓我陪他喝點。


    最近老婆快生了,家裏還有一個孩子,這下直接要養活六口兒人,以及那個整天賴在自家的丈母娘。


    誰讓小微把人家養老金偷光了呢,現在屬於因果報應,生活的瑣碎讓凱這個九尺男兒,絞盡腦汁地想撈錢。


    “道拉格,你有沒有什麽來錢特快的路子?”


    “特快?有多快?”


    “就是那種……一秒鍾幾萬上下的!”


    凱小心翼翼的湊過來,低聲細語道,我搖搖頭喝口酒,擺出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不會吧?”


    凱眯眼壞笑,他不信紅緞帶就不幹點,什麽走私、販藥、賭博的生意。


    “你可別憑空辱人清白!”


    我沒好氣捶了他一下,再次澄清道:龍之家是一家遵紀守法且正規的娛樂餐飲公司。


    拒絕暴力、違禁等不良業務,在芝加哥每家店鋪,都經得起政府部門的檢驗推敲。


    “想越界撈錢,你還是找其他幫派吧。”


    我跟凱碰下杯子,這時正巧米奇,帶著他老婆從門口進來。


    “你看——專業對口的來了。”


    我指指米奇,向凱使了個眼色,後者無奈搖頭,“他不行……太二了。”


    凱拒絕跟米奇合作,但是緣~它妙不可言,米奇衝這個方向過來了。


    嘴裏大罵著fuck,坐下就喝光了我的酒,隨後轉身看我。


    “怎麽?要不我再吐給你?”


    “你可別,這杯算我請你了。”


    我無奈將酒杯都讓給他,並叫凱再拿個杯子,外加一瓶酒。


    米奇喝完又盯上那瓶新酒,直接從凱手裏接過來,給自己先倒上。


    “挖槽——你火氣挺大呀!”


    看著不拿自己當外人兒的米奇,我好奇這貨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凱再給我上一瓶啤酒,隨後問米奇:怎麽老兄,看樣子煩惱不少呀!


    米奇一口氣喝光整瓶啤酒,長出一口氣後,才將發生的事講出來。


    就在昨天,米奇和他老爸正幫道上幫派,組裝槍械掙外快。


    他老婆斯維特娜拉,也就是俄婊抱怨現在工作越來越難,而且工資還少。


    米奇一問才知道,俄婊接了十七個客人,才掙兩百多,工頭兒抽成太狠。


    做一次手藝才掙十四美刀,俄婊有點兒過於便宜。


    米奇氣不過,去發廊店理論,結果工頭表示定價找老板,別為難打工人。


    態度之蔑視,語言之囂張,氣得米奇直接把店裏所有手藝人,全都拐跑了。


    威脅工頭不漲工資就罷工,拯救失足婦女從南區小霸王開始。


    “我這招叫做欲擒故縱,看著吧……她們老板會打電話過來的。”


    米奇喝著酒,信誓旦旦跟我和凱肯定道,果然不一會兒俄婊拿著電話過來,說她們老板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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