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待到下午,滿身酒氣的我迴到家中,利普和曼迪都不在。


    餐桌旁,卡爾認真拿著檢驗報告,與利歐姆一起仔細端詳。


    “那是誰的?”


    我醉醺醺靠過去,扒開倆老弟拿起報告看一眼,“哦……弗蘭克與薩沙的血型比對?”


    我迷糊地問薩沙是誰?


    “他是弗蘭克在外的私生女,一直住在南區公園附近,過著丐幫的生活。”


    卡爾給我講述了,弗蘭克認親的過程,我大為震驚。


    萬萬沒想到,這混蛋居然在外有個女兒,還隱藏了這麽多年,也沒被發現。


    關鍵是父女見麵沒相認,弗蘭克就偷偷拿著薩沙的血液樣本。


    去醫院化驗檢查有沒有疾病,是否允許她移植器官。


    真是人渣沒下限呐,可以說關於畜生這塊兒,弗蘭克一直拿捏得死死的。


    “大姐知道嗎?”


    我端著檢驗單問卡爾,卡爾說這件事目前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隨後看看我糾正補充:現在是倆了!


    “holy shit!(臥槽!)”


    這麽看我還得去糾正一下,我那未曾蒙麵的姐姐?如何認清人渣的真麵目。


    弗蘭克這狗逼竟然,想利用親情,騙薩沙捐肝,這也太不是人了,我必須在一切塵埃落定前阻止他。


    於是抓著卡爾問,那老登現在何處,可惜這次小老弟站在弗蘭克那邊。


    對於我的嚴刑逼問,選擇負隅頑抗,堅決不說出人渣的地址,還希望我不要妨礙老爹的計劃。


    “求求你別管,老爹沒有肝會死的!”


    卡爾向我乞求,那自私的樣子簡直和弗蘭克一模一樣,隻管自己不顧別人唄。


    “他繼續喝酒才會死,本來隻要忍耐幾個月就能恢複正常,他非要作死。”


    我薅著卡爾衣領吼道:“薩沙也是蓋啦格家的人,不能讓她蒙受欺騙。”


    我跟卡爾爭執不休,這時大姐下班迴家,進來看到我們拉扯在一起。


    表情疑惑:你們……吵架啦?


    “沒有……”


    卡爾率先開口,被我一把摟住脖子,微笑著跟大姐道:恭喜你菲歐娜,你在家裏的等級要下降了。


    大姐一臉懵逼:啥?


    ————十分鍾後。


    “啥————弗蘭克在外還有女兒?”


    大姐眼睛瞪得老大,吃驚的同時又感到慶幸,起碼自己沒被他丟棄二十多年。


    “那她……現在如何?”


    “正在被弗蘭克騙肝。”


    我隨口將事情告訴大姐,大姐一臉憤怒,她不忍心這個未曾謀麵的姐姐,被人渣殘忍欺騙。


    “我們得找到他,然後教訓他。”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麽想的,現在提起弗蘭克我們姐倆就一肚子氣。


    可是卡爾這個堅定的弗蘭克同黨,卻還在幫他打掩護。


    “fuck!(草!)”


    大姐直接一把將卡爾抓過去,貼臉開懟:如果你不想以後,半分零花錢都沒有,上學永遠吃不到早餐,參加聚會沒有好衣服穿,那就告訴我弗蘭克特麽的到底在哪!


    卡爾被這波惡姐咆哮,震的眼冒金星兒愣時片刻,才說出弗蘭克的藏身之所。


    “老爹說他要緩解一下疼痛,拿走了我的零花錢,去黑人街找吉爾買香煙了。”


    “ok!”


    放下卡爾,大姐換迴平常的模樣,溫柔地幫老弟拍拍身上的土,隨後轉身出門。


    她要去教訓人渣,這可得算我一個,立刻一起出門,卡爾怕弗蘭克被大姐和我打死,也急忙跟上。


    我讓他帶上利歐姆,一家人整整齊齊來到,南區的黑人街。


    這裏是皮膚主義觀念最深的地域,所有人都是一個膚色,並且極度排外。


    我們剛踏入小區,就有幾個小黑,躲在遠處不懷好意地盯著大姐。


    大姐沒在怕的,南區的人還能讓你給嚇唬住?


    當場大聲詢問:有誰知道“大麻煙館”在哪嗎?


    沒有人迴答她,我直接掏出手槍,對準逐漸逼近的混混。


    “要麽指路,要麽滾蛋,你選哪種?”


    被槍口瞄準,混混輕車熟路地說出吉爾的位置,我也按照規矩,扔給他一百美刀。


    指路費可以賺,但搶劫不行。


    得到具體地點,大姐一馬當先進入吉爾房間,那裏是被改裝過的,類似麻將館兒的包房。


    大廳被分割成幾個小空間,每個空間隻有一張東北火炕,用矮桌一分為二。


    桌上麵還擺著瓜果梨桃,以及各種大麻製成的香煙,成堆的雲土半成品,還有兩杆大煙槍。


    這場景讓我仿佛見到了,二十世紀華夏大地上綻放的櫻花惡果,血淚史曆曆在目啊。


    “哦……我的天,這裏好像古代東方。”


    就連大姐都這樣感歎,卡爾則一邊走一邊拿起桌上的東西把玩兒,被我和大姐訓斥。


    很快我們到了最裏麵,這裏人滿為患,幾乎都是嗑不起“藥”的癮君子,來此享受廉價的“麻”煙。


    弗蘭克就在其中,此時正與人拚桌兒,對著電視吞雲吐霧。


    “你個老王八蛋!”


    大姐上前一把搶過他的煙槍,用力一撅掰成兩半,隨後怒懟道:幹了缺德事,還能心安理得地嗑藥。


    “嘿!你們是誰,敢來這搗亂。”


    看場子的打手見有人破壞煙館兒用品,氣勢洶洶地過來,被我甩出幾張百元大鈔打發。


    弗蘭克卻一臉懵逼,精神恍惚地看向大姐,疑惑道:這小妞長得挺像菲歐娜。


    大姐無語翻白眼,警告他不要欺騙薩沙,那畢竟是你的女兒。


    可弗蘭克卻拿出另一套逆天理論,反駁道:我的女兒…盡自己的所能,拯救他的父親,難道不應該嗎?


    說完還眼神示意大姐,你看看人家,再瞅瞅你,同樣是我的女兒,那差距咋還那麽大咩?


    “哦?是嗎?”


    大姐抱著肩膀冷笑,審視地問弗蘭克:你告訴她全部真相了嗎?


    比如是如何拋棄她的,又在明知她住哪的情況下,二十多年對她不聞不問。


    如果薩沙聽到這些,我想她不會再為你捐肝,而是要為你立碑了。


    大姐瞪著眼點頭,通知弗蘭克自己會讓薩沙知道一切,然後你就等著被追殺吧。


    說完拉著我跟卡爾,還有利歐姆迴家,弗蘭克則若有所思,覺得自己應該打好提前量。


    免得薩沙被大姐“蠱惑”,從而自己的肝髒泡湯,於是打包好“麻”煙和煙槍,又從同好兜裏搜刮點閑錢兒。


    已經吸得迷迷糊糊的同好,根本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什麽,弗蘭克翻找完後,起身東倒西歪地離開煙館兒。


    …………


    蓋啦格家,才剛迴來的大姐,接到舔狗艾伯的電話,邀請她參加家庭聚會。


    這是要見家長的節奏,大姐猶豫不定,本想拒絕但舔狗說,這是在為白天的事道歉。


    如果不接受,那就是不原諒他。


    “而且我已經和父母說了你會來,拜托別當著他們,迴絕我……”


    電話那邊艾伯的聲音,楚楚可憐地祈求,希望大姐能來。


    沒辦法,就算作為朋友,大姐也不能打他的臉,隻好同意參加。


    “額……我有事出去一會兒,晚飯要麽讓道拉格做,要麽你們就自己點炸雞。”


    大姐爽快地扔下三百美刀,自從她工資漸長,家裏的飯錢也水漲船高。


    匆忙上樓換好禮服,大姐矯健地下樓,院外早就等候的艾伯,紳士的邀請她上車。


    望著盛裝離開的兩人,我對大姐的感情有點擔憂,然而事情正向我擔心的方向發展。


    艾伯家的晚宴火藥味兒十足,大姐像個兒媳婦那樣,幫著艾伯母親忙裏忙外,獲得全家一致好評。


    艾伯他爹甚至在餐桌詢問,“你倆啥時候辦事?”


    “額……我們還在考慮。”


    雖然被問得措手不及,但大姐還是不想讓舔狗難堪,單單這方麵就值得其他海王學習。


    見大姐沒有當場翻臉,艾伯也立刻圓謊,解釋跟大姐現在屬於,相互了解階段。


    “哦——是嗎!那她應該了解一下,你童年的囧事。”


    艾伯的哥哥咬著餐叉,爆料起弟弟兒時的醜事來,什麽睡覺尿床,鼻涕進嘴,六歲還不會走路之類。


    當麵被扒自然憤怒,尤其還當著自己女神的麵兒,艾伯脖子都憋紅了。


    怒懟老哥,就是個一事無成的癮君子,沒錯這個在廣場餐車,調戲大姐的流氓,剛剛從戒毒所放出來。


    因為吸“粉兒”被自家弟弟舉報,所以記恨在心,想破壞艾伯的姻緣。


    當然他自己也喜歡大姐,不過大姐顯然對他不來電,這貨卻自我感覺良好,一個勁兒對大姐拋媚眼。


    餐桌上兄弟倆水火不容,吵得臉紅脖子粗,從事業地位,到文化修養,甚至爭論起了父母更愛誰。


    “你就是吃著媽媽奶水的小狗兒,永遠不會自己做的決定。”


    哥哥羅比起身對艾伯進行語言攻擊,艾伯當場吐了老哥一臉口水。


    這一幕嚇壞了艾伯父母,連忙安撫住大兒子,又嗬斥小兒子,畢竟家裏還有客人。


    “你這樣會嚇壞菲歐娜的!”


    艾伯母親微怒道,艾伯也趕緊向大姐道歉,表示自己剛才衝動了。


    大姐吃著牛排雲淡風輕,根本沒當迴事兒,簡直拿兄弟吵架當餐前助興節目。


    蓋啦格家的日常,可比這瘋狂多了,所以她從容淡定,暼一眼這家人。


    “沒有什麽,兄弟吵架很正常,我家裏有五個弟弟呢,都不省心。”


    大姐的隨和溫雅,讓艾伯母親十分欣喜,直誇她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一頓飯吃得不算愉快,但在大姐的有意帶動下,也算圓滿成功。


    開車送她迴家的艾伯,感謝大姐替自己解圍,大姐微微一笑,表示都是朋友,互幫互助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我也迫切地希望,能幫助你菲歐娜。”


    艾伯抽出一隻手,遞給大姐一張宣傳單,關於如何解決家庭矛盾。


    幾次來蓋啦格家,讓他見識到了什麽叫,貧民窟的生活。


    大姐整天圍著弟弟妹妹轉,家裏還有個不省心的老爹,總是惹麻煩。


    艾伯想以這樣的方式,離大姐更近一些,但大姐勸舔狗不要插手她的家事。


    一張破紙無法消除貧富差距,或許這種方式,能解決你們富人的問題,但解決不了蓋啦格家的。


    “這就是你我之間的隔閡,有錢人體會不到,窮人的難處。”


    大姐說完下車迴家,留下艾伯一臉思考,到底該如何才能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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