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該咋辦吧？”
老嶽父雙手交叉杵著下巴，率先開口，仿佛在扮演黑道教父。
“還能怎麽辦？砸啦……玩兒砸啦你們！”
炸雞叔顯然有些暴躁，畢竟關係到自身的仕途，如果三老被抓。
案件最後真相大白牽扯到他，可能會被罷免議員的職位。
“讓你閑得蛋疼教老頭兒犯傻，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他把一切過失全怪在老嶽父頭上，後者當然不幹，立刻反唇相譏。
“哦——出事了就怪我，那當初為啥找我？要不是給史蒂夫擦屁股，我還不至於費力不討好。”
“他是你女婿！”
“現在不是了，你找道拉格！”
老嶽父甩身指著我怒斥，炸雞叔咬牙切齒地打電話，他在聯係自己地下勢力，聽語氣像是要殺人滅口。
眼瞅著鍋就要扣到我頭上，趕緊叫停爭吵。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誰的責任，也於事無補。”
我讓炸雞叔跟老嶽父都先冷靜一下，目前咱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根據線人口述，三老之一隻露出半個麵具，撐死也就被拍到半張臉。
何況威廉斯堡一共就四個監控，東西南北各一個，錄到的畫麵必然有限。
老頭搶銀行，已經是滑天下之大稽，想要憑借半張臉，在全市找出一個有紋身的老頭兒，你猜要找多久？
我的話讓他們臉色暫時緩和下來，仔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至少提前做了那麽多準備，還有不在場證明。
車輛和錢也都已經妥善處理，三老暴露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先別亂了陣腳。
冷靜下來後，炸雞叔開始操作細節，他先給助理打電話，讓他找記者黑候補議員。
把媒體目光都吸引到個人恩怨上，然後再聯係威廉斯堡的股東，想從他們手上買下銀行股份。
下一步就要對內封鎖消息，必要時候殺人滅口。
炸雞叔再次動用他的鈔能力，打算以金錢平息此事，典型的有錢任性。
看來賣“藥”兒的確讓他賺了不少，但同樣風險更多，害人不淺。
幹這行的人，十有八九不得善終，從踏入這條不歸路後，在主的眼中，便已經是自甘墮落的惡魔。
或許報應也將接踵而至，但願炸雞叔能挺過上帝的清算啊。
在我走神之際，老嶽父也提出了他的行動計劃，那就是找到監控室，然後直接銷毀視頻。
簡單粗暴而且有效，關鍵是省錢省力。
兩人都對彼此的做法略有不爽，畢竟一個靠腦子，一個靠武力，犯罪技術領域相差太大。
看著二人不歡而散，我陷入沉寂式思考，這件事到底該如何妥善處理。
作為初始事件的一份子，我也必須付諸行動，迴到家讓多朗找人調查威廉斯堡董事長。
打算從銀行最高層身上做做文章，迴想一下銀行宣告破產的原因，感覺老嶽父說董事，以劫匪做借口貪錢。
好像有點站不住腳啊！
那麽大個銀行，怎麽會因為那點錢，就本末倒置呢？
越想越不對，隨後當我看到多朗傳過來，銀行董事長的照片時。
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因為威廉斯堡的董事長我認識，腦海中一瞬間所有的問題，都找到答案。
“馬丁-錢寧？”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國際詐騙犯，曾經騙光了我師父的養老錢，逼得他老人家不得不一把年紀，出去接黑活兒。
最後鋃鐺入獄到現在還在關著，我心裏嗬嗬一笑，這下可算找到他了。
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當然我是不會弄死他的，畢竟騙人罪不至死。
我會將他送進監獄，讓他在那裏迴憶當初被我師父支配的恐懼，他老人家也好好開心一下。
這麽多年，我都沒去看望過他，不是我冷酷無情。
師父進去前，特意交代不許我去探監，直到他出獄為止。
我知道他是不想我看到他蒼老的一麵，倔強老頭兒的怪脾氣。
我想應該不會拒絕這份大禮！
現在——是時候讓私家偵探登場！
打電話給多朗，讓他聯係私家偵探，務必摸清楚這段時間，馬丁-錢寧的行動軌跡。
私家偵探動作很快，不到一天時間，就將馬丁-錢寧近幾個月幹的事，都匯總到一起。
然後發給多朗，多朗再轉發給我。
打開信息一看，嗯——這次錢寧玩兒得更大啊，將近半個芝加哥的富豪，都栽進他的陷阱裏。
以威廉斯堡銀行作抵押，在中央第三銀行貸款，然後整合旗下股東集資，重金盤下上千棟爛尾樓，以及城東一處廢棄街區。
看來這貨在盤一個大局啊！
………………
芝加哥商貿大樓，馬丁手拿咖啡，優哉遊哉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哼著歌曲，坐在老板椅上。隨手撥通電話：文思～給我預約情侶酒店。
剛剛又脫手一筆債務，現在心情舒暢，決定好好放縱一下。
這時前台電話接進來，說有您之前訂製的西服送來。
“讓他進來，我挑選一下。”
馬丁-錢寧閉眼開口，下一秒將近兩米的箱子被人推進辦公室。
“臥槽！這是西服？”
箱子背後，一個白人男孩露出身影，“我老大找你！”
“誰……哎哎----啊啊額”
馬丁不等開口，就被電擊槍放翻，然後被迅速裝進箱子裏，正大光明地從電梯運走。
當他再次醒來，已經在唐人街一家中餐館裏，而對麵則坐著已經擺好姿勢的我。
“馬丁-馬丁！有個角色在等待～馬丁-馬丁～你滴操作真神奇！馬丁-馬丁——變成了奸商真欠踹～變成了慈善家不太帥……”
“是不太帥～”
琉嘉跟著一起唱，被旁邊的亞多給了一巴掌，就是他把馬丁抓來的。
我嘴裏哼著歌謠，戲謔之色無以言表，他自然也明白自己這是栽了。
“能不能告訴我，是如何識破的？”
真正的騙術大師，追求的是精益求精，所以不怕暴露隻求完美。
我打量著馬丁，問是否還記得那個被你騙得傾家蕩產的老頭？
“額……請多給點兒提示！”
馬丁歪頭思考，這些年栽到他手裏的老頭兒數不勝數，還真有點記不住。
我沒忍住直接氣笑了，告訴他：就是那個把你打尿的老頭兒。
“噢——老德呀！”
馬丁恍然大悟，然後看著我的臉迴憶起從前，“那時你還是孩子……”
隨後嗬嗬一笑：當然現在也是，怎麽樣……幫師父出氣的感覺挺不錯吧。
馬丁此刻沒有一點緊張，還出言調侃我。
一旁琉嘉憋笑衝著亞多挑挑眉，後者轉身不搭理他。
我盯著他的臉，眼神略帶認真。
“來吧，大富豪把你的驚世騙局展開講一講。”
馬丁嗬嗬笑道：我可不是騙子，威廉斯堡的董事長，芝加哥最具眼光兒的房產投資人。
他說話時眼裏總透著一股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並且在對質期間，不停向我推銷他的房產投資計劃，還忽悠我跟著他買進股票。
“我不是我師傅那個老古董，被你騙得一愣一愣的。”
擺手讓他停止洗腦，然後說道：你看咱們也聊了這麽久，是不是該交代點兒有用信息？
“我隻能說自己沒有任何套路，都是真心換真心而已。”
馬丁一臉無辜不為所動，表明自己正經商人的身份。
我對旁邊人揮手，“那行吧，給咱們大富豪，上點力度！”
“沒問題——老大！”
琉嘉嗬嗬壞笑地朝他走來，馬丁趕緊叫停：好好好，我可以講講我的投資計劃！
然後一個小時裏，他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曾經的他住在西雅圖，那裏的人有錢又好騙，但因此如此缺德事幹多了，也就混不下去了。
所以來芝加哥碰碰運氣，正好趕上威廉斯堡銀行入不敷出找人接手，自己憑借以往積累下的金錢，在老董事長手裏拿下威廉斯堡。
然後打著重新規劃的幌子，四處拉投資籌款，買下大片低價房產。
等聞風而來的房產商紛紛下注之後，他就將銀行抵押給銀行。
我有點懵逼，打斷他的話：你用威廉斯堡做抵押，在中央第三銀行貸款？
這玩的到底是什麽操作？
馬丁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提醒我，銀行的本質是資產評估。
沒有被搶劫的威廉斯堡，還是風險最小的安全不動產。
裏麵有客戶的大把金錢，被抵押時我又沒跳現，所以拿到貸款的可能性很大。
再利用貸款的信息，勾引房地產投資商上鉤，他們以為馬丁-錢寧在用身家性命炒房。
於是紛紛跟著下注，等所有籌款套牢以後，威廉斯堡被搶，馬丁趁機宣布破產。
銀行資不抵債，被中央第三銀行收走，可到手的隻是個空殼子。
真金白銀早被馬丁提前轉移走，甚至黑鍋都由我們背，誰讓我們是劫匪呢。
“臥槽——”
我忍不住暗自驚唿，但也感覺不對，“你是怎麽認定威廉斯堡會被搶劫的呢？”
“銀行安保不咋地吧？”
我：………
“監控攝像頭，少得可憐吧？”
我：？？？
“如此絕佳的搶劫對象，相信有眼光的匪徒不會錯過的。”
馬丁跟我歪頭對視，眼中你懂的表情不言而喻。
他潛在台詞是，銀行被劫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即便真沒劫匪光顧，他也會製造劫匪。
看著頭腦如此機智的老六，我有點理解當初師傅，為啥能上當的原因了。
這樣的人才，比起我們廝殺在一線的人來說，掙錢簡直不要太容易。
人家根本不動手，玩的是腦子！
馬丁將計劃都告訴我，自覺這迴肯定是栽了，但還是從手機上發給我一張照片。
“憤怒的老頭兒？你們搶劫都開始返聘退休人員，下崗再就業了？”
我默默刪除照片，閉眼沉思果然老六就是會給自己留下後手。
於是問他到底有什麽條件，才能放過三老，畢竟退休工人不容易。
馬丁表示，自己沒想拿這個威脅別人，他想跟我合作。
“咱們強強聯手，一起騙…不是掙白癡的錢。”
馬丁表示隻要我再投資給他一個億，到時候獲得的利潤可能想象不到。
“我們假借產房的名頭大肆斂財，事成之後老弟你的錢如數奉還，地產商的錢咱們五五分成！”
他衝我比劃著五根手指，而我則問他一個非常有哲理的問題。
“那咱倆……誰五？”
馬丁：………那行吧，事到如今我也隻有一個要求！
他明白我不會放過他了，泄氣地往後一趟，甚至還伸個懶腰。
我：什麽要求？
馬丁抬手從衣服內側拿出一張支票，名字已經簽好，顯然早已準備多時。
“我要給你………三十億！”
老嶽父雙手交叉杵著下巴，率先開口，仿佛在扮演黑道教父。
“還能怎麽辦？砸啦……玩兒砸啦你們！”
炸雞叔顯然有些暴躁，畢竟關係到自身的仕途，如果三老被抓。
案件最後真相大白牽扯到他，可能會被罷免議員的職位。
“讓你閑得蛋疼教老頭兒犯傻，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他把一切過失全怪在老嶽父頭上，後者當然不幹，立刻反唇相譏。
“哦——出事了就怪我，那當初為啥找我？要不是給史蒂夫擦屁股，我還不至於費力不討好。”
“他是你女婿！”
“現在不是了，你找道拉格！”
老嶽父甩身指著我怒斥，炸雞叔咬牙切齒地打電話，他在聯係自己地下勢力，聽語氣像是要殺人滅口。
眼瞅著鍋就要扣到我頭上，趕緊叫停爭吵。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誰的責任，也於事無補。”
我讓炸雞叔跟老嶽父都先冷靜一下，目前咱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根據線人口述，三老之一隻露出半個麵具，撐死也就被拍到半張臉。
何況威廉斯堡一共就四個監控，東西南北各一個，錄到的畫麵必然有限。
老頭搶銀行，已經是滑天下之大稽，想要憑借半張臉，在全市找出一個有紋身的老頭兒，你猜要找多久？
我的話讓他們臉色暫時緩和下來，仔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至少提前做了那麽多準備，還有不在場證明。
車輛和錢也都已經妥善處理，三老暴露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先別亂了陣腳。
冷靜下來後，炸雞叔開始操作細節，他先給助理打電話，讓他找記者黑候補議員。
把媒體目光都吸引到個人恩怨上，然後再聯係威廉斯堡的股東，想從他們手上買下銀行股份。
下一步就要對內封鎖消息，必要時候殺人滅口。
炸雞叔再次動用他的鈔能力，打算以金錢平息此事，典型的有錢任性。
看來賣“藥”兒的確讓他賺了不少，但同樣風險更多，害人不淺。
幹這行的人，十有八九不得善終，從踏入這條不歸路後，在主的眼中，便已經是自甘墮落的惡魔。
或許報應也將接踵而至，但願炸雞叔能挺過上帝的清算啊。
在我走神之際，老嶽父也提出了他的行動計劃，那就是找到監控室，然後直接銷毀視頻。
簡單粗暴而且有效，關鍵是省錢省力。
兩人都對彼此的做法略有不爽，畢竟一個靠腦子，一個靠武力，犯罪技術領域相差太大。
看著二人不歡而散，我陷入沉寂式思考，這件事到底該如何妥善處理。
作為初始事件的一份子，我也必須付諸行動，迴到家讓多朗找人調查威廉斯堡董事長。
打算從銀行最高層身上做做文章，迴想一下銀行宣告破產的原因，感覺老嶽父說董事，以劫匪做借口貪錢。
好像有點站不住腳啊！
那麽大個銀行，怎麽會因為那點錢，就本末倒置呢？
越想越不對，隨後當我看到多朗傳過來，銀行董事長的照片時。
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因為威廉斯堡的董事長我認識，腦海中一瞬間所有的問題，都找到答案。
“馬丁-錢寧？”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國際詐騙犯，曾經騙光了我師父的養老錢，逼得他老人家不得不一把年紀，出去接黑活兒。
最後鋃鐺入獄到現在還在關著，我心裏嗬嗬一笑，這下可算找到他了。
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當然我是不會弄死他的，畢竟騙人罪不至死。
我會將他送進監獄，讓他在那裏迴憶當初被我師父支配的恐懼，他老人家也好好開心一下。
這麽多年，我都沒去看望過他，不是我冷酷無情。
師父進去前，特意交代不許我去探監，直到他出獄為止。
我知道他是不想我看到他蒼老的一麵，倔強老頭兒的怪脾氣。
我想應該不會拒絕這份大禮！
現在——是時候讓私家偵探登場！
打電話給多朗，讓他聯係私家偵探，務必摸清楚這段時間，馬丁-錢寧的行動軌跡。
私家偵探動作很快，不到一天時間，就將馬丁-錢寧近幾個月幹的事，都匯總到一起。
然後發給多朗，多朗再轉發給我。
打開信息一看，嗯——這次錢寧玩兒得更大啊，將近半個芝加哥的富豪，都栽進他的陷阱裏。
以威廉斯堡銀行作抵押，在中央第三銀行貸款，然後整合旗下股東集資，重金盤下上千棟爛尾樓，以及城東一處廢棄街區。
看來這貨在盤一個大局啊！
………………
芝加哥商貿大樓，馬丁手拿咖啡，優哉遊哉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哼著歌曲，坐在老板椅上。隨手撥通電話：文思～給我預約情侶酒店。
剛剛又脫手一筆債務，現在心情舒暢，決定好好放縱一下。
這時前台電話接進來，說有您之前訂製的西服送來。
“讓他進來，我挑選一下。”
馬丁-錢寧閉眼開口，下一秒將近兩米的箱子被人推進辦公室。
“臥槽！這是西服？”
箱子背後，一個白人男孩露出身影，“我老大找你！”
“誰……哎哎----啊啊額”
馬丁不等開口，就被電擊槍放翻，然後被迅速裝進箱子裏，正大光明地從電梯運走。
當他再次醒來，已經在唐人街一家中餐館裏，而對麵則坐著已經擺好姿勢的我。
“馬丁-馬丁！有個角色在等待～馬丁-馬丁～你滴操作真神奇！馬丁-馬丁——變成了奸商真欠踹～變成了慈善家不太帥……”
“是不太帥～”
琉嘉跟著一起唱，被旁邊的亞多給了一巴掌，就是他把馬丁抓來的。
我嘴裏哼著歌謠，戲謔之色無以言表，他自然也明白自己這是栽了。
“能不能告訴我，是如何識破的？”
真正的騙術大師，追求的是精益求精，所以不怕暴露隻求完美。
我打量著馬丁，問是否還記得那個被你騙得傾家蕩產的老頭？
“額……請多給點兒提示！”
馬丁歪頭思考，這些年栽到他手裏的老頭兒數不勝數，還真有點記不住。
我沒忍住直接氣笑了，告訴他：就是那個把你打尿的老頭兒。
“噢——老德呀！”
馬丁恍然大悟，然後看著我的臉迴憶起從前，“那時你還是孩子……”
隨後嗬嗬一笑：當然現在也是，怎麽樣……幫師父出氣的感覺挺不錯吧。
馬丁此刻沒有一點緊張，還出言調侃我。
一旁琉嘉憋笑衝著亞多挑挑眉，後者轉身不搭理他。
我盯著他的臉，眼神略帶認真。
“來吧，大富豪把你的驚世騙局展開講一講。”
馬丁嗬嗬笑道：我可不是騙子，威廉斯堡的董事長，芝加哥最具眼光兒的房產投資人。
他說話時眼裏總透著一股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並且在對質期間，不停向我推銷他的房產投資計劃，還忽悠我跟著他買進股票。
“我不是我師傅那個老古董，被你騙得一愣一愣的。”
擺手讓他停止洗腦，然後說道：你看咱們也聊了這麽久，是不是該交代點兒有用信息？
“我隻能說自己沒有任何套路，都是真心換真心而已。”
馬丁一臉無辜不為所動，表明自己正經商人的身份。
我對旁邊人揮手，“那行吧，給咱們大富豪，上點力度！”
“沒問題——老大！”
琉嘉嗬嗬壞笑地朝他走來，馬丁趕緊叫停：好好好，我可以講講我的投資計劃！
然後一個小時裏，他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曾經的他住在西雅圖，那裏的人有錢又好騙，但因此如此缺德事幹多了，也就混不下去了。
所以來芝加哥碰碰運氣，正好趕上威廉斯堡銀行入不敷出找人接手，自己憑借以往積累下的金錢，在老董事長手裏拿下威廉斯堡。
然後打著重新規劃的幌子，四處拉投資籌款，買下大片低價房產。
等聞風而來的房產商紛紛下注之後，他就將銀行抵押給銀行。
我有點懵逼，打斷他的話：你用威廉斯堡做抵押，在中央第三銀行貸款？
這玩的到底是什麽操作？
馬丁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提醒我，銀行的本質是資產評估。
沒有被搶劫的威廉斯堡，還是風險最小的安全不動產。
裏麵有客戶的大把金錢，被抵押時我又沒跳現，所以拿到貸款的可能性很大。
再利用貸款的信息，勾引房地產投資商上鉤，他們以為馬丁-錢寧在用身家性命炒房。
於是紛紛跟著下注，等所有籌款套牢以後，威廉斯堡被搶，馬丁趁機宣布破產。
銀行資不抵債，被中央第三銀行收走，可到手的隻是個空殼子。
真金白銀早被馬丁提前轉移走，甚至黑鍋都由我們背，誰讓我們是劫匪呢。
“臥槽——”
我忍不住暗自驚唿，但也感覺不對，“你是怎麽認定威廉斯堡會被搶劫的呢？”
“銀行安保不咋地吧？”
我：………
“監控攝像頭，少得可憐吧？”
我：？？？
“如此絕佳的搶劫對象，相信有眼光的匪徒不會錯過的。”
馬丁跟我歪頭對視，眼中你懂的表情不言而喻。
他潛在台詞是，銀行被劫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即便真沒劫匪光顧，他也會製造劫匪。
看著頭腦如此機智的老六，我有點理解當初師傅，為啥能上當的原因了。
這樣的人才，比起我們廝殺在一線的人來說，掙錢簡直不要太容易。
人家根本不動手，玩的是腦子！
馬丁將計劃都告訴我，自覺這迴肯定是栽了，但還是從手機上發給我一張照片。
“憤怒的老頭兒？你們搶劫都開始返聘退休人員，下崗再就業了？”
我默默刪除照片，閉眼沉思果然老六就是會給自己留下後手。
於是問他到底有什麽條件，才能放過三老，畢竟退休工人不容易。
馬丁表示，自己沒想拿這個威脅別人，他想跟我合作。
“咱們強強聯手，一起騙…不是掙白癡的錢。”
馬丁表示隻要我再投資給他一個億，到時候獲得的利潤可能想象不到。
“我們假借產房的名頭大肆斂財，事成之後老弟你的錢如數奉還，地產商的錢咱們五五分成！”
他衝我比劃著五根手指，而我則問他一個非常有哲理的問題。
“那咱倆……誰五？”
馬丁：………那行吧，事到如今我也隻有一個要求！
他明白我不會放過他了，泄氣地往後一趟，甚至還伸個懶腰。
我：什麽要求？
馬丁抬手從衣服內側拿出一張支票，名字已經簽好，顯然早已準備多時。
“我要給你………三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