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黃沙,一股隱約的血腥氣從遠處飄來,循著氣味而行,來到一片空地之上,但見眼前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屍體,每一具屍體都頭破額裂,肢殘體破,腦漿四濺,血水橫流,滴滴血水滲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紅之色,空氣中的血腥氣更加濃烈了,引得一群食肉的飛鳥在空中盤旋,發出陣陣嘶啞的鳴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天空陰霾密布,蒼茫大地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觸目皆是殘肢斷臂,還有那翻滾角落的顆顆不屈的頭顱,戰死的兵士還睜著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天空的一角,空中的飛鳥俯衝而下,落在血汙斑駁的屍骸之上,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血腥氣,長矛和利劍都折損殘破,半掩在泥土和屍骨之間,在昏暗的天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澤。


    灰暗的蒼穹下漂浮著一朵朵濃重的烏雲,幾隻禿鷲從參差的雲層後悄然飛來,在低空盤旋著,發出陣陣高亢刺耳的叫聲,時而俯衝而下,落在半腐的屍骸之間,時而又受驚飛起,伴隨著漸漸遠去的鳴叫聲,眨眼消失在了雲霄深處。


    戰嚎還在迴蕩,廝殺還未停止,殺紅了眼的將士麻木地揮動著手裏的戰矛,與敵方拚殺著,即便身上受了傷,血染紅了戰袍,也依舊不停下!


    此刻在他們心裏,隻有擊退敵軍才能讓他們麻木的心激起波瀾!


    淵國的士兵節節敗退,每一個士兵眼裏都滿是滄桑麻木!


    他們又要戰敗了,這次可能又失去了一座城池,淵國的土地又要縮減一部分。又要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淪為敵國的奴隸。


    他們已經管不了了,自從護國大將軍死後,他們就很少贏過,偏偏聖上偏信小人,讓護國大將軍蒙冤而死,失去了大將軍的庇護,換來一個剛愎自用的小人,他們能打敗敵軍嗎?


    之前幾年還好,後麵這幾年是年年打敗仗,淵國也失去了很多城池,剩下的守衛全是靠士兵們的性命堆起來的。


    可是該有多少士兵呢?本來的百萬雄兵,如今隻剩下了不到二十萬,國破家亡的日子還會遠嗎?


    淵國士氣低迷,卻還是絲毫不退縮,因為他們一旦退了,就是百姓流離失所的時候,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唯有殊死一搏。


    “昂~”


    就在淵國敗局已定的時候,一道琴聲突然在整個戰場響起。


    “錚!”


    所有廝殺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統一看向了一個方向。


    淵國的城樓上,戴著一銀製麵具的黑袍男子穩穩坐在城牆頂之上,在他的懷中放著一把暗紅色的古琴,古琴上仿佛有流光,整體透著鴻蒙古樸的氣息,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錚~”男子纖長的手指輕輕拉起琴弦,琴聲迴蕩在整個戰場之中。


    “啊!”有士兵在驚恐大喊,有士兵在痛哭,有士兵麻木地跪在地上宛若木偶。


    淵國的士兵很快就發現敵國士兵徹底失去了抵抗力,當下也不猶豫,狠狠朝眼前的敵人刺去!


    他們無數的兄弟死在這些人手下,無數的百姓因他們而慘死!不殺他們,何以解恨,何以報仇?


    黑袍男子放下琴,站在城牆上看著單方麵的屠殺,漠然的眼神裏無悲無喜,似乎眼前因他到來而逆轉的單方麵屠殺對他而言,絲毫沒有影響。


    “!”宮一及守在城牆之上的士兵對城樓下發生的一切已經震驚地合不起下吧。


    宮寞暉匆匆趕過來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並沒有看過經過的他表示一臉懵。


    臨國士兵怎麽傻站著任由人殺?是他錯過了什麽嗎?


    然後宮一就給他解釋了,宮寞暉立馬看向那傲然而立的黑袍男子,眼裏同宮一等人一樣震驚不已!


    這還是人嗎?幾道琴聲就能控製數萬大軍,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然而事實發生在他眼前,不由得他不信,就連跟在宮寞暉身後趕來的常威將軍李自成都是滿眼驚疑地看著城樓下的一切,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神奇的一場戰爭了!


    本來他都打算退兵了,誰知道安王竟然帶著十萬大軍和聖旨到來,安王被指定為主帥,他剛想終於有個傻子來承擔這個爛攤子了。


    沒想到原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安王手底下竟然有這樣的能人異士?


    李自成好奇地看向黑袍男子,卻不想對上一雙冰冷帶著刺骨殺意的眼睛,黑袍男子也就是男裝的暗雪露出的殷紅嘴唇輕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嘲諷。


    “本座很好奇,你這個草包是如何將淵國百萬雄兵弄到如今這不過十來萬的殘兵弱將的?又是因為什麽瞞過了京城的眼線,打了那麽多年敗仗還榮寵不衰,還牢牢坐著常威將軍這個位置?”


    “你胡說八道什麽?本將軍豈是你能置喙的,來人,將他給本將軍拿下!”李自成被人踩著痛處,頓時惱羞成怒!


    “你敢?!”宮寞暉直接站在暗雪身前,一副護人的架勢!


    “安王殿下,雖然你現在是主帥,但也不能這樣護著一個藐視君威的人,本將軍可是本次的副帥,皇恩浩蕩,豈容輕視?”李自成自知暫時對付不了身為主帥又是皇帝寵愛的安王殿下,所以開始搬起了皇恩來說事,怎麽說他都是皇帝欽點的副帥,是這裏第二身份尊貴的人!


    “哼,你還知道皇恩浩蕩,你是如何對得起皇上對你的信任,打了那麽多年敗仗,失去了那麽多城池,你還有臉在本王麵前說皇恩浩蕩,豈容輕視,輕視皇恩的人是你,來人!將這欺君罔上的亂臣賊子給本帥拿下!”


    宮寞暉看著李自成的目光帶著殺意,很快,就有士兵將李自成拿下。


    “安王,你不可以抓本將軍,本將軍無罪,你不可以無故判本將軍的罪,本將軍還是副帥!”李自成掙紮著,也因為他的話,本來捉拿他的士兵也猶豫了。


    “無罪?李自成,憑你也配說這句話,因為你,損失了多少將士,因為你,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又因為你,我淵國失去了多少國土,你還敢說你無罪,你的罪過足以你死千次萬次,若不是這次有暗兄的幫助,我淵國又將失去多少將士,多少百姓!”宮寞暉劍指李自成,眼裏滿是憎恨。


    就是這樣的人,無能又自私,卻又霸占著不屬於他的位置,害了那麽多人。


    也怪他那父皇,昏庸地堅信這小人的話,如果不是這次他讓人將邊關的實際情況給他那父皇看,恐怕他那父皇還不知道這邊關已經快被攻破,到時候離攻打到京城也不遠了,他那位好父皇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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