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一顆一顆地掉落到田小桃的臉頰上。


    他哭了,他在悲傷。


    田小桃看見了他的另外一麵,有著豐富情感世界的一麵。


    看見他那些傷心的淚水,田小桃頓時忘記了身上的痛楚,踮起頭,吻上了他的眼睛,喃喃自語說道“對不起!”


    田小桃的這一聲“對不起”是發自內心的替她的父親符藝軒說的。


    她願意替那個男人贖罪的,隻希望百裏鳴能夠走出來。


    鹹鹹的淚水隨著田小桃的憐憫一起埋進了她的內心深處。


    她可以想象到他當年的孤獨和無助,他的彷徨和恐懼。


    他記憶裏的母親一定是很溫暖的一個女人吧!


    可以想象他失去母親之後帶來的痛苦。


    而且他媽媽又是當著他的麵自殺的,可想而知,這給年幼的他帶來的心理衝擊有多大。


    田小桃的吻竟讓他更傷心了。


    他撲在田小桃的懷裏“嚶嚶嚶”地低聲哭泣起來。


    “別怕!有我。“田小桃想伸出雙手去抱他,卻發現雙手無法獲得自由。


    就在田小桃扭動雙手的一瞬間,他的身子突然的僵硬了起來,淚水截然而止。


    他一把推開田小桃,定定的看著她“你是他的女兒,你的爸爸是我開槍打死的,你恨我嗎?”


    田小桃搖搖頭。


    還真如他所說的,她沒有資格去恨他。


    “你不恨我?哈哈哈!”他臉上是悲傷的表情,嘴巴卻發出冷冷的幹笑。


    審視她的眼睛,確定沒有說謊之後,又一把把她抱起來說道:“你還真不能恨我,你爸爸欠我那麽多,你不能恨我,你隻能供我發泄仇恨!”


    “你隻能供我發泄仇恨!”


    他大吼一聲,瘋狂而暴躁起來。


    田小桃瞬間全身心跌落地獄。


    ...........


    “怎麽樣?你是不是快受不了了?”


    “我可以給你兩個機會。”


    百裏鳴左手托起田小桃不讓她倒下,右手捏住田小桃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


    剛才那個傷心欲絕的哭泣完全不見了,一副冰冷和殘忍的口氣。


    “什麽機會?”田小桃一聽到說有兩個機會,急忙追問。


    真幼稚!


    他譏笑地瞟了一眼她開口道:“第一個機會,你可以違約。”


    “第二個機會,你可以選擇你家的任何一個人來贖罪。”


    “都不要!”田小桃尖叫起來。


    違約金她根本拿不出,換她家的其他人,還不如她一個人把罪孽全部擔當。


    贖罪,她一個人足夠。


    她不想家裏人的平靜生活全部被百裏鳴打的支離破碎。


    她要她的那個家完好無缺,她要用她的全部力量去保護。


    “你很在乎你的家人!”他很滿意田小桃的尖叫。


    “求你!不要去打擾他們!”田小桃雙膝下跪。


    卻被他一把拎了起來。


    “那你就是選擇你自己贖罪了。”他的眼睛毫無感情色彩,好像在談一筆交易,沒有籌碼的交易。


    看到田小桃眼睛裏恐慌和無助,百裏鳴感覺自己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慰藉。


    雙手繼續在田小桃的背脊遊覽,嘴巴輕輕地問:


    “在殺父仇人膝下承歡的滋味好不好?”說罷咬了一口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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