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城迴來的路上,我整個人都是懵的。雷子暫時聯係不上,林夢妍也如同消失了一般,再沒有過消息,關於那三條街的事情我誰也沒說。


    姚汐月見我神色不對,在晚上特意做了甜品。


    “謔!什麽時候學的,這麽好吃。”


    “咱媽給我報的甜品課,汐月姐替我上了兩節……”錦淮用勺子挖了口奶油,勺子在空中顛了顛,笑道:“這個榴蓮味兒的最好吃了!”


    我扭頭看向姚汐月,見她歪頭嬉笑道:


    “我沒敢多做,不過真有那麽好吃嘛?”


    我點了點頭,何止好吃,自家老婆做的不僅香還不膩,比外麵那些甜品店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以後多做,我喜歡吃。”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臉,在她鼻尖輕輕啄了一口。


    一旁滿身酸味的錦淮拿著勺子在空中晃了晃,氣唿唿地閉上眼睛進了房間,正巧趕上老媽迴來,問了後又是一頓誇。


    又在家待了幾天,呂陽明那邊發來消息說杜康街已經開始轉型了,萬事開頭難,他發來消息時估計正滿頭的鬱悶。


    我這才意識到他李家的關係可能並非合作,如今在洛城的娛樂產業大都被李家給控製了下來,他充其量……居然也隻算是個打工的?


    “呂哥,我覺得娛樂產業可以多往服務業轉型,在此之後可以考慮發掘洛城的文化產業。”旅遊業不僅僅要靠深厚的文化底蘊來吸引人,更要有優質的服務來留住人,打出口碑靠的還得是服務,我們地理課上經常學,什麽地理優勢啊,什麽產業轉型……


    呂陽明嗯了半晌,告訴我這話他弟弟也有跟他說過,奈何他手裏現在沒多少資金,而現在要做的每一件事都無比的需要資金。


    又扯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便掛了電話,我愁的揉著眉頭坐在了床上,李家這意圖我實在是看不懂,難不成真隻是想拿這件事來考驗鍛煉我?李清夢到底揣著什麽想法,他們在做些什麽事……


    不知道誰把窗戶打開了,頗少見的風把窗簾吹了起來,我索性起身拉開了窗簾,窗台被擦的一塵不染,還放著一瓶沒封口的香水,香味兒順著風很容易就飄滿了整間屋子。


    好熟悉的香味,和在呂陽明辦公室裏聞到的簡直一模一樣……


    吱呀一聲,門開了。


    我扭頭看去,姚汐月正捏著衣角站在門口。


    “怎麽了?”我很少見她這個樣子,想來是有事說不出口了,於是我把她拉進來,順帶關上了門。


    “你是不是……已經接觸到李家了?”


    她低著頭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怎麽了?”我不禁疑惑道。


    “這是林姐姐走之前給你的,她托我保管著,說這裏麵有一千萬……”她坐在床沿翻弄著枕頭,白皙的小腳踢著拖鞋一晃一晃的,顯得很是激動。


    “什麽?”我蹲在她麵前驚訝地看著她,汐月不會說這種玩笑話,這必然就是真的。


    “誒呀,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見錢眼歪的家夥!你沒看到我的嘴都幹了嗎?”


    她邀功似的撅著唇瓣,閉著眼睛輕顫著睫毛,我未想太多,站起身捧著她便深深吻了下去。


    “今天中午想吃什麽?”我聽到她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姚汐月搖了搖頭,指了指我,笑著道:“我剛吃過了,而且看到媽媽帶著錦淮出去了哦!”隨即她又從枕頭套裏拿出來了個岡本對著我晃了晃,這一幕看得我血脈僨張,餓狼一吼就啃了上去……


    ……


    半個多小時後,她才疲累地癱在我懷裏,滿是汗水的肌膚觸感滑膩,我平靜了心情,翻身抵著她的鼻尖笑問道:


    “她為什麽會留給我這麽多錢?”


    “這……嗯……你別動!”她紅了臉,嗔怒地推了推我,然而無濟於事,我這裏可是存了有幾個月的彈藥,現在連一半都還沒打完。


    “就在咱們兩個去買衣服那天,她約我喝咖啡……當時她說你日後會有用錢的地方,我就收了這錢……”說完,她抬頭看到我一臉嚴肅的表情,一臉歉意地抱住了我。


    “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我迴過神,不過依舊是一副凝重的樣子,她緊緊抿著唇,眼見就快要哭了。


    “當然添麻煩了,我本來還想留點彈藥的……”說罷我便摘了岡本,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此刻的姚汐月不是我的福星是什麽?


    “那你不生氣了?”


    “開心還來不及呐!我可愛死你了丫頭!”


    “輕……”


    過了飯點許久,我才做好中午飯,姚汐月正躺在床上刷平板,她也沒多餘的力氣做別的事,一想到這兒,她就充滿了幽怨,即便是我把飯端到了跟前。


    “不喝!你不是說已經把我喂飽了!”她扔開平板,把頭別向了一邊。


    我不急不躁,把小桌子在旁邊支棱起來,特意把煎好的培根雞蛋往邊上放了放,她見我突然不喂了,斜過來看到我還獨自吃上了,心情頓時壞到了極點,抱著平板就側過了身去。


    “臭男人死男人狗屁混蛋……”


    攪了一會兒,估摸著粥不會太燙了,我才又端著湊了過去。


    “我可沒有偷吃嗷,不信你聞聞,嘴裏都是你的口水……”


    “啊!你惡心不惡心……”她紅著眼坐了起來,正湊上我喂到嘴邊的小米粥,忍不住鬆了口。


    “還燙不燙?”


    她搖搖頭,捶了我兩下:“天天就知道欺負我!”


    “哈哈哈哈,生氣也這麽漂亮,不愧是我老婆!”我把菜也端了過來,屋子裏彌漫著愛情的味道,我們自己是聞不出來的,開了窗,剛好可以用飯香壓壓,免得老媽一會兒迴來批鬥我倆。


    “看在你做飯這麽好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給老婆做飯吃天經地義,喏,”我從兜裏掏出來枚戒指,輕輕幫她戴了上去,雖說不是鑽戒,也是我攢了一個月零花錢買的情侶款,“禮物和心意才是來換取原諒的。”


    “好好看!”特別是看到我的男士款的時候,她整雙眼睛都亮了起來,“換給我!”


    “啊?”


    吃完飯後,我見老媽還沒迴來,就想讓她捎迴來兩個快遞,姚汐月買了兩個保溫杯今天到,老媽說她還在世昌飯店,說是遇到了錦淮的初中老師。


    掛掉電話,我坐在陽台前沉思了許久,與多年以後的現在的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姚汐月(原姚忻月)從小就跟著父母一直生活在城市裏,而李清夢(原姚汐月)是一直在鄉下老家的陪著爺爺奶奶的,但在我第二次迴去的時候,她們家裏剛好遭遇了變故,幾乎是同一時間,李清夢(原姚汐月)離開了家,被此時的李家給收養了……


    而姚汐月(原姚忻月)則在鄉下陪完爺爺奶奶最後幾年之後,被這時候的嚴家給帶走了,按理說嚴家人並沒有收養她,嚴文煜離開前曾跟我說過,姚汐月是他父親朋友的孩子,說是領養,不如說是幫助,畢竟那個時候姚汐月已經快要上初中了。


    可是姚汐月明明跟我說過,在她爺爺奶奶離世之後,她曾被養父母虐待過的事情,這所謂的養父母又是在什麽時候?


    她又為什麽要頂替自己姐姐的名字來我身邊,盡管她說是和李清夢有約定,我也無法理解。


    迴頭看著桌上放著的錄取通知書,華京大學幾個字是那麽的惹眼,我還記得迴學校拿畢業照的那天,校門口掛著我們學校高考的喜訊單,我和姚汐月兩個人被單列出來,製成了宣傳海報。


    若是考上這個大學,也是在她們的計劃之內呢?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李清夢在洛城,我隻知道華京有李家,自然也會有李清夢。


    獨坐了許久,興許是待的悶了,姚汐月竟然扶著牆走了出來,見我坐在陽台前想事情,她也沒打擾,坐在沙發上剝起了橘子。


    “汐月,去了華京,我們兩個也一定要好好的。”


    好沒來由的一句話,她聽了後一臉懵地看向我,戳了戳自己的腦袋問道:“你是這裏瓦特了嘛?”


    “我記得李家也是在華京,而你姐姐曾經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她在華京的事情,我擔心……”


    “她不在華京。”姚汐月咬了瓣橘子,目光依舊不離桌上的平板。


    我知道她和李清夢還有著聯係,就沒再說什麽。


    “對了,保溫杯,你去拿一下,過了二十四小時快遞櫃就要收費了!”


    “沒事,等咱媽迴來了帶上來就行。”


    “不行,三塊錢都夠我一根頭繩了!”


    見她如此堅決,我也不好再偷懶,隻好踢著拖鞋下了樓。


    樓下新栽了幾棵石楠,不知道誰想著往這兒種的,已經開了花,剛出電梯就被石楠花給差點熏迴去。


    “誒!淮子!下來的好啊,我正要上去找你呢!”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少天,他跟我們一樣,也是明天開學,拿了快遞後,我跟汐月言了一聲,就帶著少天上了樓。


    “誒?你對象呢?”少天環顧一圈,見家裏沒人,不禁笑了起來。


    “她在屋裏休息呢,這幾天收拾東西有點累了。”我見桌上還有幾個橘子,就拿在手裏剝了起來。


    少天說想拉著我出去轉轉,特別是虹橋那裏,新弄好的公園他還沒去過,聽說晚上美女老多了。


    “去吧,還有泉兒呢!”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仿佛是在看即將與他分別的老爹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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