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課間鈴聲剛醒,晨言就跑到了我身邊,非要拉著我下樓去打乒乓球,實在是拗不過,就無奈的跟著他下了樓。我打的晚,技術菜的很,扇球都是往人的臉上扇的。少天和世林都有被我扇過臉……


    “呦,淮子也要打啊?”少天往乒乓球台上一坐,乒乓球在手裏扔了扔,對我的到來顯然有些不樂意,畢竟就他的臉被我扇的多。


    “拍給我,我不扇球,就好好打。”


    少天半信半疑地跳下了球台,把拍遞給了我……


    “以後再讓你上球台,我跟你姓!”少天捂著臉跟個怨婦一樣,從我手裏一把奪走了球拍後,就罵罵咧咧跟著上課鈴地上了樓。


    泉哥考的還不錯,但是沒能達到何雨田心中的目標,以至於最近空餘的時間都給何雨田霸占了,一下課就不見了人影。


    “淮子,問你件事。”


    我看向泉哥,他往我手裏塞了根皮筋,粉色的,呦?還帶著個hellokitty,挺可愛啊。“怎麽著?霸王硬上弓了?”我說的是何雨田,泉哥扶著額頭,重重點了點頭。我抬眼看了下數學老師,隨即扭頭看向了姚汐月。這丫頭正在很努力的學曆史,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數學滿分呢。


    “汐月,有沒有皮筋兒啊?”


    她頓了頓,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散了頭發,把皮筋放在了桌上。


    “看到沒泉兒?”我拿起皮筋兒朝他晃了晃,泉哥一臉茫然地看著我,不知何意。“皮筋在你手裏,戴不戴是你的事,主動權現在就在你手裏了,何雨田擺明是沒辦法了,她那麽強勢,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任你拿捏,所以……”


    “你就跟她說,等到時機成熟,想把戒指和皮筋兒一起戴上。注意,這可不是拒絕,這是曲線救國。”


    泉哥朝我豎了個大拇指,把皮筋兒握在手裏笑了笑,一旁的姚汐月看到這一幕,隻是哼了一聲,從我手裏奪走了皮筋兒之後,低下頭又做起了曆史題。


    “我發現你這個樣子更好看誒。”


    姚汐月對著我的腳背就踩了下去,好像很煩我打擾到她學習。


    疫情的出現打破了我們對高中美好的所有幻想,短暫的高二甚至還沒來得及迴味就迎來了結尾,車尾的塵煙還沒有消散,我們就又匆匆踏上了高三的旅程。


    暑假被壓縮到了驚人的八月初。不過對於高中生來說,學校各種各樣的尿性操作我們早已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泉哥第一次與我說起他跟何雨田之間的事情,是在暑假最後一天的晚上。


    暑假剛開始,他就跟何雨田綁在了一起,聽他說是被拉去當陪練了。何雨田從小到大都有在練跆拳道,這邊泉哥又學過搏擊散打,所以她會邀請泉哥去當陪練我並不感到有多意外。因為疫情,再加上學校提前開學的緣故,泉哥的西藏計劃徹底化為了泡影,這也注定了他後邊那一個月跟何雨田的苦逼陪練經曆。


    七月八號中午,泉哥應我的邀請,剛打開電腦準備與我一起上分,手機就響了起來,半小時後,何雨田就站到了他家樓下。樓上還能感受到一點風,泉哥下去後,感覺空氣裏的焦灼都快要凝固起來了一般,哪還有什麽風,就隻剩了烈陽當空,和她的灼灼目光,還有自己手裏無處放的外套……“上車,帶你去個地方,別問,去了再說。”何雨田給他扔了一張健身房的健身卡,也不知道她上哪弄的機車,反正載著泉哥就是一陣爆裂轟鳴,粉紅的頭盔倒還有些不合她的氣質了。


    健身房離學校很近,附近車也少,何雨田騎的很快,泉哥生怕她一個漂移把自己給甩飛了,就抱的很緊,他沒戴頭盔,頭發吹的就像開了狂暴的賽亞人。


    健身房人不多,何雨田拉著他進去熱了身,就把他拽到了擂台邊。


    “行了,你可以說話了。”何雨田跳上擂台,扭過頭俯視著泉哥,扭了扭脖子,給他扔了一雙嶄新的拳擊手套。


    泉哥一臉懵地看著手裏的拳擊手套,他可沒想過何雨田想讓自己陪她練,畢竟何雨田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會打的……


    “你沒開玩笑吧?”泉哥戴上手套左右看了看,還挺不錯。


    何雨田沒有吭聲,而是坐在擂台邊,滿臉挑釁地看著泉哥,一副分分鍾打死你的表情。健身房的老板跟何雨田很熟,見她帶了個陌生人來,就好奇地湊了過來。


    “呦!這是上哪兒又騙過來一個沙包啊?小何美女?”


    泉哥一聽這話,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偏偏那健身房老板看不懂何雨田的臉色,扭頭自顧自地給泉哥講起了何雨田以前的輝煌戰績。


    “程子軒,不想挨打就滾一邊去。對了,車鑰匙給你,記得往遠處滾!”何雨田見泉哥已經沒了剛才那股大意的樣子,心裏就一陣煩悶,早知道來之前就先打個招唿了。


    程子軒這才停了口,接過鑰匙後,對著何雨田拍了拍自己發達的肱二頭肌,冷哼一聲後,滿臉不服地離開了現場。


    “做我一個月的陪練,怎麽樣?”


    泉哥還在下麵猶豫著要不要同意,擂台上的何雨田就已經對著空氣拳腳並練了起來。泉哥倒不是怕,他心裏有對後來一個月更好的安排,當然,隻是在他看來。


    “行,不過我隻防守,你隻管進攻。”何雨田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泉哥,他注定會為自己的輕視而後悔的。


    刺拳試探兩次之後,何雨田就正式開始了她的“調教”。但泉哥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是反架了身位,依舊隻是單純的防守。


    其實何雨田遠不止會跆拳道,聽泉哥說,何雨田還會泰拳,還會一些功夫,叫他過去真的隻是讓他去當沙包……


    不到三十分鍾,泉哥就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直到被何雨田一個高鞭腿給踢翻在地,他才拍地求饒了起來。


    “這是為什麽啊?喜歡我就說啊!打我幹嘛?我又不是不同意……”泉哥坐在跨欄角落拍腿哀嚎著,一副快要被打哭了的樣子。他哪裏會想到何雨田居然這麽兇悍,他就算奮起反擊,也沒能占到什麽便宜,反倒被打的更慘了。


    何雨田甩了甩手腕,蹲在他身旁,從懷裏拿出一枚戒指,強行給泉哥戴上後,溫柔地笑了笑:“給你皮筋你不戴,你是不知好歹啊,還是膽大包天呢?”


    泉哥急忙從口袋裏拿出了那根皮筋,當著何雨田的麵給戴了上去。


    “程子軒!你死了?”何雨田對著外麵喊完,轉頭把泉哥給扶了起來,把泉哥打成這樣,她也蠻心疼的。


    “欸你喊個錘子,我這不來了!”程子軒拿著一捧玫瑰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把玫瑰扔給泉哥之後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何雨田坐在擂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泉哥,很得意的笑了笑。


    “給你一次機會,姐可不等人。”何雨田解下手套,小腳丫輕輕搭在泉哥的肩上晃了晃,臉上盡是嫵媚,壓根沒了剛剛把泉哥壓著打的那個樣子。


    果然是霸王硬上弓啊!我就知道何雨田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泉哥,但是打這麽一頓就未免太過分了,居然連打我一半的勁兒都沒有。


    後來他單膝下跪,顫顫巍巍,哆嗦著快被打歪的嘴,兩眼流著幸福的淚,手捧著鮮豔的玫瑰,向這個女人交出了自己的**


    泉哥在那一瞬間好像通透了許多,他跟我說,何雨田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沒有理由不去珍惜……我覺得他就是怕再被打。


    “要一輩子哦!”何雨田從他手裏接過玫瑰,甜甜地笑了起來,泉哥重重點了點頭,扶著酸痛的腰站了起來。


    後來他們去吃了飯,泉哥對縣城的飯店不怎麽了解,都是何雨田挑的地方,何雨田說,他是因為考試考的不好,所以才挨的這頓打。她說的時候那麽認真,那麽心疼,嚇的泉哥差點把嘴邊的衛生紙給吃了……


    何雨田看恐怖電影時依舊會害怕,泉哥說,她縮在自己懷裏時,就像在懷裏揣了個性感的洋娃娃。泉哥也怕,但是泉哥沒有低頭沒有彎腰,他直勾勾地盯著幕布裏的鬼,盡管牙齒咬的嘎嘣響。鬼朝他笑了笑,泉哥咽了咽口水,拍了拍躲在自己懷裏的何雨田:“快看快看……鬼走了。”


    何雨田緩緩睜開眼,看到一隻鬼正咧著嘴盯著自己,嘴裏的血笑著流著,蒼白的臉似乎快要從幕布上飛下來了一樣,她沒忍住,嚇得一記重拳直接砸落在了泉哥胸口,泉哥瞪著眼,悶哼了一聲,沒再吭氣……


    泉哥感覺自己的肋骨好像斷了幾根,連鬼都被嚇的躲了起來,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陪何雨田來看恐怖電影了。


    看完已經是下午了,泉哥想早點迴家,就拉著何雨田兜兜轉轉去了步行街,那邊很多吃的,人也多,被打的風險也就小了。


    “我聽說北大步行街裏邊新開了一家半天妖,怎麽樣?去試試?”泉哥當時問我縣城有什麽好吃的,我所知道的除了那家火鍋店,也就這家半天妖了,因為疫情剛結束,現在去吃比較優惠,他剛好也想著去試試,畢竟倉促出門沒帶多少錢。


    何雨田抿了口奶茶,乖乖把手放在了泉哥手裏:“好啊,不過我不吃辣的。”


    步行街人來人往,人們似乎都在發泄著在疫情期間憋下來的欲望,整條路都是看不到盡頭的人頭。半天妖門口的人流更是絡繹不絕,泉哥好不容易才擠到門口,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狗叫,人群都為之震了震,目光也都隨之轉了過去。


    “崽種!哪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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