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堂屋裏,雪清河坐在凳子上,胡列娜便進廚房,用搪瓷碗倒了一杯加了點糖的涼白開出來。


    放在雪清河前麵的矮桌子上。


    雪清河對著彎腰的胡列娜笑道:“謝了,虎妞。”


    胡列娜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的進了廚房,提了一壺茶水出來,放在她的哥哥們麵前,要喝酒自己倒。


    胡大隊長看著自己的女兒與雪清河這小子,相處的還是和一年前離開前沒有什麽區別,默默的鬆了口氣。


    他其實心中擔憂若是雪清河和自家女兒生分了反而不怎麽好。


    胡大嬸子訕訕的笑了笑,今天去王家村戰鬥了一場,今天四兒子也離婚了,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隻是她看向胡家老四的眼神之中略微帶著點憐憫。


    現在這年頭,大家都是泥腿子,胡家老四更是開了先例,成了聖魂村離婚的頭一例。


    胡家老四現在什麽心情呢?就是感覺還挺舒服的,畢竟終於不用田招娣那個攪家精每天晚上在他耳旁,嗡嗡嗡像隻蒼蠅一樣煩他了。


    胡大嬸子這個時候大方的說道,:“我去做飯去了,你們聊著,清河小子,午飯就在我家吃,反正你迴去也是一個人,多麻煩的。”


    雪清河笑了笑,厚著臉皮道:“那我就還真的不打算客氣呢。”


    胡大嬸子說完就進了廚房,今天的這件事情,雪清河也算是幫了忙的。


    邪月嘀咕道:“你的臉皮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謝謝誇獎啊,胡來妹。”雪清河笑著迴道。


    邪月的臉立即就被氣的發黑了,乖乖的閉上了嘴、


    “說正事吧!今天我有事情要和你們一家商量一下。”雪清河默了默、


    胡大隊長看雪清河的樣子,就跟有什麽機密一樣,不由得笑道:“小子,你有事兒就說啊,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爺們兒。”


    邪月聽了這話,頓時‘噗嗤’的笑了出聲,在他眼中,雪清河長的白白淨淨,五官柔美,眉眼精致,本就有些雌雄難辨的樣貌,若不是對方的頭發比較短,他都會將雪清河當做是一個娘們兒了。


    雪清河瞪了一眼邪月。


    邪月被雪清河瞪了一眼,心中也不服氣的瞪了迴去,“瞪我幹啥,我爹說你像個娘們兒一樣,一點都不爺們兒。”


    “完蛋玩意兒,你快給老子閉嘴吧。”胡大隊長一聲吼,邪月立即便住嘴,憋住了,他老爹是家裏的絕對權威,他可沒有那樣的膽量造次。


    胡家老三,老四,看見自己的的弟弟吃癟,都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


    胡列娜嗔怪道邪月,“哥,不帶你這樣的啊!”


    雪清河可是鬥羅鎮十裏八鄉有名的第一帥,畢竟他此刻的容貌若是放在現代來,那可是實打實的小鮮肉。香嫩可口的很,主要的原因是,如此好看的雪清河,又神秘,又有能力。


    邪月被胡列娜一說,單手捂住胸口,一臉受傷樣,口不擇言道:“這妹妹不能要了,現在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雪清河正在喝水,聽到邪月的話,


    頓時將口中的水噴了出去,不過還好胡列娜離得稍微遠了那麽點,然後一臉無語的看著邪月,隨後又看向胡列娜,


    胡列娜嬌羞的跺了跺腳,“臭邪月,臭五哥,胡說八道什麽呢。”然後一路小跑進了廚房。


    邪月摸了摸鼻子,看向胡大隊長,一臉茫然道:“爹,我有說錯什麽嗎?”


    胡大隊長咳嗽兩聲,隨後尷尬的說道:“這話在家裏人麵前可以說,但是在外麵就別胡說八道了。你妹妹臉皮薄。”


    邪月看向胡大隊長,不服氣的說道:“我又不像雪清河那麽傻?”


    雪清河此刻真的是想將裝糖白開的搪瓷碗給邪月蓋在他腦殼上。


    隨即將早上王全過來的時候,那張蓋了鮮紅色公章的玻璃廠倉庫管理員職位的名單拿了出來,對大隊長說道:“叔,這份工作呢,我不打算去,”


    雪清河話都還沒說完,


    胡大隊長就一拍大腿,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說道,“清河小子,你說啥,這麽好的工作你居然不去,你要知道,現在城裏的工作有多難找嗎?你知道現在城裏的工作一個蘿卜一個坑呢,尤其是你這份工作,那簡直就是旁人夢寐一求得啊。”


    胡家老三看雪清河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怪怪的,“是啊,清河,現在到城裏的工作可稀罕了,若不然城裏人也不至於下鄉當知青啊。”


    胡家老三的媳婦陳梅就是幾年前下鄉的知青,有自己的媳婦兒在耳旁耳提麵命,自然知道這份工作有多重要,也知道這份工作有多珍貴,結果雪清河還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


    邪月則是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雪清河,


    胡家老四脫口而出道:“雪清河,你腦袋被驢踢了?”


    雪清河差點暴起將老四,老五這兩個混蛋玩意兒給打死。


    “我剛話都還沒說完呢,你們急什麽?還真是皇帝不急,那啥急。”雪清河又喝了一口糖白開,有著絲絲甜味,心情也不自覺的美滋滋。


    邪月白了雪清河一眼,對著有些聽不懂雪清河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的胡大隊長開口說道:“爹,雪清河說你是太監。打他!”


    正巧這個時候,胡大嬸子拿了根蘿卜出來,聽到邪月的話,來到邪月身後,一巴掌拍在邪月的腦袋上:“你個小王八蛋,你爹要是太監,你擱那裏來的。你們六兄妹難不成還是老娘從蘆葦蕩裏撿來的不成、。”


    胡家老三,不說話,他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邪月。


    想笑,但又得憋住,委實難受的很。


    “娘,我開玩笑的,我真的是開玩笑的,你別急啊。”邪月都快哭了,在這個家裏,他的地位是最低的。簡直就可以說是沒人權。


    “對的,嬸子,胡來妹這家夥就是欠揍,你老好好收拾一頓,讓他聽話一點,這話我們在家裏麵說就行了,若是在外麵說,後果不堪設想。”雪清河煽風點火,但胡大嬸子聽後沒有生氣,


    對著邪月就是一通臭罵:“你個小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這話要是膽敢在外麵說,老娘和你爹不打斷你的狗腿,老娘和你姓,混蛋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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