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念念輕抿了口杯子中的水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但一抬頭所有的都沒有發生變化。


    蔣念念轉頭看見玉蘭一臉心痛的看著自己,而人群身後的蘇離眼中也充滿了痛色。


    難道?


    蘇離在一路上想過許多小姑娘見到自己父母時的樣子,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小姑娘竟然會懷疑自己沒有睡醒。


    或許是他們的反應過於悲傷,小姑娘很快就發現了情況不對。


    蔣念念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門口的身影,慢慢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蔣念念感覺像是做夢一樣,自己剛進宮沒多久的時候她就經常夢見爹地和娘親他們出現在門口接自己迴家,隻是每次當她衝進爹地懷抱的時候夢就醒了。


    蔣念念感到這夢有些真實,但她一點也不想醒來。


    蔣念念走到蔣辭莫麵前,隻是仔細觀察著蔣辭莫他們,卻不伸手或說話。


    爹地和以前容貌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但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麵孔看起來嚴肅了許多。


    娘親看起來瘦了些,原本還有些圓潤的臉頰如今下頜線分明,娘親還是以前看起來更溫柔。


    哥哥的變化是最大的,以前哥哥不過到爹地腿那,如今居然已經到了父親肩頭;以前哥哥雖然和父親一樣沒什麽表情但臉上多少帶些嬰兒肥,如今哥哥臉上的嬰兒肥是一點都沒有了。


    蔣念念盯著他們每個人仔細的看著,沒有人說話,隻有蔣念念身後的玉蘭忍不住默默地流起眼淚。


    “念念。”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蔣念念疑惑抬頭。


    其實除了娘親以外,蔣念念已經快不記得爹地和哥哥的聲音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是小孩子的原因,還是自己老生病的原因,蔣念念的記憶力並不如前世。


    “念念。”蔣辭莫再次開口。


    滴答。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雖然彼此都是在夢裏心心念念的人,但當真的見到彼此,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坐在桌前,所有人都顯得無比僵硬。


    咕咕~


    蔣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清淡的早餐,一碗接一碗的苦藥,瘦弱的身體,一吹風就咳嗽的嗓子。


    一天下來最讓蔣家人欣慰的就是蔣念念並沒有被養廢,僅限於精神上,其他的......


    蔣文斌為了今天見到蔣念念時不會生疏準備了許多話題,了解了許多小姑娘喜歡的東西,可是當真的見到蔣念念的那一刻,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邊。


    聊什麽呢。


    蔣念念看得出氣氛的僵硬,她不希望爹地他們為自己感到自責,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好。


    “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對我很好。”話題最終還是聊到了皇後他們那裏。


    看著女兒清澈的眼神蔣辭莫不知道該怎麽告訴蔣念念,皇後也好,太子也好,都是抱有目的,不然念念為何會被皇帝折磨成那樣,為何自宮變後過了這麽久皇後才同意他們進宮。


    即使皇後和太子他們對他們心中抱有歉意,但在權力和利益麵前皇後他們還是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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