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花朗也稍稍平靜了下來,張浩軒確實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這種情況太相似了,跟玉錦寶庫裏的那個東西太相似了,他仍舊記得當初自己就是忽然產生了幻覺,然後開始瘋狂地攻擊自己所見到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同伴,隻不過他幸運地活了下來,而大部分人卻徹底死在了那個恐怖的地方。


    霜靈兒看著地上的張浩軒,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麵的內疚,可這不怪你,修行之途本來就充滿著危險,為了自己能活下去犧牲一些人是必要的。為師要你去做一件事,去把於岑鐸的人頭給我帶迴來!”


    古花朗驚訝於霜靈兒的這道命令,但他似乎也想到了些什麽。他狠狠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去執行。


    霜靈兒緩緩走到張浩軒的身前,右手輕輕地按在張浩軒的額頭上,很快她的臉上就流出了滴滴汗水。她收迴手後,坐在蒲團上調息,顯然進行了某種修煉。


    過了一段時間,張浩軒慢慢醒來,發現自己在霜靈兒的竹屋中。他震驚地站起身,看到霜靈兒注視著他,才稍稍鬆了口氣並問:“師父,我這是怎麽了?”


    霜靈兒開口說道:“你把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張浩軒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後迴憶起自己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並將其詳細地告訴了霜靈兒。


    “師父,師姐真的走火入魔了嗎?”張浩軒提出了他最大的疑問。


    霜靈兒臉上沒有表情地搖了搖頭:“沒有,依心一直都在閉關,兩年前我給了她一些丹藥,她就一直都在洞府之中沒有出來。”


    “那為什麽於師兄還有紫師叔都說師姐走火入魔了?”張浩軒不禁感到吃驚。


    霜靈兒微微一歎:“巧夕在一個月前就被我派出去做事了,今天剛剛迴來,所以你看到的巧夕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巧夕。”


    張浩軒一時無法理解,巧夕不是巧夕,於岑鐸說的也不是真的,他紛繁思考著為什麽要騙自己,那麽他所見到的巧夕到底是誰?


    霜靈兒看出了他的疑惑,緩緩起身說道:“這些事情很複雜,既然你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也應該向你說明清楚。跟我來吧。”


    張浩軒默默地跟在霜靈兒身後,走進了內室。他們來到一道牆壁前,霜靈兒捏著法訣,突然出現了一道光門。霜靈兒穿過光門,張浩軒也跟著進去。


    剛剛邁過光門,張浩軒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他們進入了一個巨大的石室,石室的牆壁上刻著巨大的壁畫。壁畫描繪著各種生物,從饕餮、窮奇、夔牛到畢方、應龍……每一種他都能夠辨認出來。這些動物的形象,都是張浩軒在前世所知道的異獸。然而,這些似乎隻是一部分。最引起他注意的是牆壁的正前方,畫著一個人。他頭戴金盔,身披鎧甲,手握長槍,腳踏七色雲彩。旁邊竟然有一隻巨大的猿猴,比畫上的人高出數倍,張牙舞爪地似乎在咆哮。


    霜靈兒緩步走到壁畫前,輕輕撫摸著牆上的男人形象,然後轉過頭看著張浩軒:“他叫翼,你應該不陌生吧。”


    張浩軒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霜靈兒說的是什麽意思。


    霜靈兒微微點頭:“我忘了,他擅長變化之術,可能並沒有以真麵目示人,所以你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不過,這些牆壁上的異獸你應該都知道吧。”


    張浩軒稍微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霜靈兒是什麽意思。因為這些異獸並不屬於他所知道的這個世界,而是前世傳說中的事物。如果他承認他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呢?而霜靈兒為什麽堅信自己會了解這些東西?畫上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見張浩軒沒有迴答,霜靈兒微笑著說:“翼自稱為妖,他親自繪製了這些牆上的圖案。”


    聽到這裏,張浩軒已經難以保持平靜。妖,又是妖。這裏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你也不用再隱瞞了,你也是妖。”霜靈兒眼神銳利,堅定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霜靈兒的眼神仿佛能洞察到張浩軒內心的一切,將他所有的秘密一覽無餘。然而,張浩軒自己卻不明白為什麽霜靈兒會說他是妖。他可以確定自己是人,絕對不是妖怪。


    “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不利的影響。兩百年前,翼自稱是最後的妖,然而兩百年後我卻發現了你。”霜靈兒逐漸平靜了眼神,“你知道我為什麽對此如此確信嗎?因為你也能夠施展出毒蔓藤。翼親口告訴我,雖然木係道術任何人都可以修煉,但隻有妖才能將其發揮到極致,就像你之前使用的毒蔓藤一樣,那種毒素隻有妖才擁有。”


    張浩軒不敢開口,盡管一切都充滿了神秘,他有許多疑問,但他不敢多說,隻能保持沉默。


    “你不想對你的長輩說些什麽嗎?”霜靈兒指著壁畫上的那個人,對張浩軒說道。


    張浩軒內心忐忑不安,然而霜靈兒的肯定讓他突然不想解釋任何事情,他靜靜地走到壁畫前,凝視著畫上的男人。


    壁畫上的這位男子威武而英俊,然而,張浩軒對他毫無印象,甚至無法有任何記憶。霜靈兒堅信自己與壁畫中的男子一樣都是妖怪,這簡直匪夷所思。張浩軒之所以能運用木係道術,純粹是因為身上神秘係統的設定,與妖怪沒有任何關係。


    即便假設他自己是妖怪,那他到底是何種妖怪呢?難道他是人妖嗎?


    盡管眼下的情境充滿謎團和神秘,然而,在張浩軒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兩個字,令他不禁發笑。


    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微笑更加堅定了霜靈兒對自己猜測的肯定:“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麽會被無故襲擊?這一切都是那個人所為。”


    他是指誰?張浩軒迷茫地盯著壁畫上的人物,似乎這幅畫中隱藏著一個漫長的故事。


    “兩百年前,我和你一樣,隻是嵊河宗的普通真傳弟子。因修煉遇到瓶頸而離開宗門,尋求突破的機會。就在我離開宗門的那段時間,我遇到了他。”霜靈兒似乎沉浸在迴憶之中,凝視著壁畫,目光變得深邃。


    “當時,為了突破修為,我獨自一人前往極北之地,希望能夠找到突破的方法。然而,數年過去了,始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就在我感到灰心喪誌之際,我遇到了那個人,一個修為高深莫測的人,似乎與我之間產生了奇妙的共鳴。他隻是輕輕一點,讓我成功突破到金丹期。


    在他指點之後,他就離開了。直到我返迴宗門,才聽到那個人的消息。當時,大陸上的修行者都為他的出現感到震撼,認為他手握突破元嬰期的方法。


    從相關紀錄開始,修行者心中最高境界似乎隻停留在元嬰期,即使是我們嵊河宗的開派祖師也是在元嬰期時圓寂。所有人都認為元嬰期已經是修行的巔峰,而諸如仙人、仙界之類的傳說都是虛構而不存在。然而,那個人的出現完全打破了這一局麵,使得所有修行者為之瘋狂。人們相信那個人手中掌握著突破元嬰期的方法。


    結果你也可以猜到,正道和邪道第一次達成了共識。在那次戰鬥中,無數修行者都死在你也擁有的那種毒素之下,蔓藤所到之處無人能逃,包括那些元嬰期的高手。而那個人身邊還有一隻修為更高的巨猿做他的助手。


    然而,僅憑一個人和一隻獸,始終無法對抗整個大陸的勢力。最終,那個人被那些元嬰期的高手們逼到了玉錦寶庫之內。


    張浩軒靜靜地傾聽著,原來名叫翼的人竟然還有如此輝煌的戰績。可惜,命運總是讓平凡之人背負刻骨銘心的罪孽。當所有人都以為夢想已經破滅之時,他卻帶來了希望,卻為此喪了性命。


    霜靈兒的情緒似乎有些波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當時幸存的六大派元嬰期高手們達成了一個約定,各自留下一人強行打開玉錦寶庫,其他人衝進去,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再走出來。


    那個人身上攜帶的法寶和玉簡被各大宗派奪了過去。眾人原本以為從這些物品中能夠找到突破元嬰期的方法,但可惜卻一無所獲。這些法寶在那個人手中威力無窮,但在其他人手裏卻堪比廢鐵。而那些玉簡並無特殊之處,隻是記錄了一些木係道術,可尋常人根本無法修煉,即便勉強修習,威力也無法與其他道術相提並論,更談不上運用出像他那樣驚天動地的道術。


    最後的結論是,隻有那個人所談論的妖才能完美修煉這些道術,所以結果仍然是一場空。當時,那些玉簡和法寶都被憤怒的人們摧毀了。


    從那時起,玉錦寶庫隻有築基期及築基期以下修為的人才能進入。而那些離開寶庫的築基期修士,卻發生了徹底的變化。表麵上看起來並無區別,然而他們已失去了本性,以吸取他人神識為生,並精通幻術,能夠創造各種無法破解的幻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仙界的網遊生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翱翔的鯨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翱翔的鯨魚並收藏修仙界的網遊生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