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你能不能別喜歡她了,看看旁邊的……人啊。”麵對他的怒吼,孫娜也不害怕。


    她既然敢這麽做,自然就想到了後果,隻是她心裏始終相信,自己這幾年的陪伴在宋煜初眼裏是不一樣的,是無人能代替的。


    驕傲如她,即使在這個時候,她還不願意讓他看看身邊的自己。


    可那個我字,始終說不出口。


    她可以為了他跟他一起奮鬥,陪他吃苦,卻在跟他坦白自己情感時選擇了等待。


    這是她最後的一點驕傲了。


    “孫娜,你想要的太多了。”宋煜初留下這麽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孫娜看著他著急離去的背影,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有些事確實是她沒法改變的。


    她拿出手機,給宋煜初編輯了一條短信,告訴他林亦竹所在的地點後,便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掉丟在地上。


    她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後,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她要做迴自己的孫家大小姐了,再也不用處理那一堆讓人頭疼的工作,再也不用每天陪酒陪到胃出血……


    宋煜初這裏她已經努力過了,也深知改變不了。


    那她便不會再糾纏,這是她所剩不多的尊嚴了。


    宋煜初看著短信裏那幾個字,臉瞬間黑了。


    金香玉。


    她竟然敢對林亦竹動手!


    宋煜初再也抑製不住他體內的憤怒,一拳打在了旁邊的座椅上。


    他不是沒警告過金香玉,他所謂的母親,不要動林亦竹,可她還是對林亦竹下手了。


    十幾分鍾後,宋煜初到達金香玉所在的古堡,以往來這裏他都是沒什麽情緒波動的,可今天他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寒意。


    他一腳將門踹開,冷漠的來到金香玉的跟前。


    這時待在金香玉身邊的沈歡看到宋煜初出現,迫不及待的跑上去,伸手就要拉住他的手臂。


    “煜初哥,你迴來了。”沈歡笑得歡快,可手還沒來得及碰到宋煜初,就被他一把甩開。


    “你這是……什麽意思?”沈歡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宋煜初那麽溫順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對自己那麽粗魯。


    宋煜初卻連一個眼神的都沒有給她,直直走向金香玉,“阿竹在哪?”


    他的臉色陰沉,語氣隱忍,手上的青筋暴起,像是隨時要爆發。


    金香玉卻不急不慢的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說人在哪?”宋煜初不再忍耐,直接提起她的衣領。


    “人不在我這裏。”金香玉依舊氣定神閑,話語間一點也不著急害怕。


    宋煜初沒再跟她廢話,直接吩咐人在古堡裏搜索起來。


    而他心裏隱隱不安,則往地下室走去。


    這個地方,他這輩子都不想踏入,原本就不流通的空氣中還要夾雜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越往下走,路越黑,他的不安更添幾分。


    “阿竹。”叫出聲音來,宋煜初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已經開始帶著顫抖。


    迴應他的是無聲的沉默。


    這裏沒有人。


    或者說人已經被移走了。


    宋煜初看著掛在牆上的那根還為來得及清洗的鞭子,上麵還沾染著血跡。


    血跡顯然沒幹透……


    所以說,這裏不久前是有人受傷的。


    想到可能是林亦竹,宋煜初懸著的心更沉了幾分。


    他的阿竹,那麽怕疼,那麽愛哭,如果這個鞭子打在她身上,她得哭成什麽樣。


    鐵尖尖撕扯著肉的感覺,他每每想起都會忍不住顫抖,何況是林亦竹。


    宋煜初找遍了地下室的所有角落,卻還是找不到林亦竹。


    他的阿竹到底去哪了?


    “人呢?她到底在哪!”找到最後,宋煜初已經開始紅了眼,他迴頭一把拉住跟在後麵人的衣服。


    找不到林亦竹,他已經開始瘋了。


    這短短幾個小時,他是害怕又擔心,他開始後悔,為什麽要把人帶出來。


    好好的放在島上,好好的保護她不好嗎?


    被抓住的人眼裏閃過瞬間的驚恐,可很快又低下頭,“我……我不知道。”


    他就是一個破打工的,能知道什麽啊……


    宋煜初鬆開他的衣領,往外走去。


    他現在敢肯定,林亦竹一定是被金香玉藏起來了。


    具體藏在哪裏,金香玉肯定不會說。


    金香玉看著宋煜初那一隊人浩浩蕩蕩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正濃。


    她又怎麽可能會被宋煜初那麽輕易找到。


    因為……


    人現在在哪,其實她也不知道。


    早在宋煜初來得途中,她就已經讓人把林亦竹“送”走了。


    不對,送走還好不準確,是丟了出去。


    丟在了門外,還順道幫她聯係了一下昔日的“好友”。


    現在應該已經點到了較為妥善的救助。


    林亦竹被丟出古堡時,渾身沾滿了鮮血,她趴在地上,身上沒有求助的工具,隻能強撐著起身。


    可疼痛席卷而來,她使不上力氣,根本起不來,每動一下就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隻會越發疼痛。


    最後,她失去了力氣,直接暈在了路邊。


    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可是叫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想答應,卻怎麽都喊不出聲音。


    林亦竹醒來時,慢慢睜開眼睛,先是發白的天花板,陌生得讓人心慌。


    渾身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的皺眉,環顧一下周圍,應該是一間vip病房,耳邊是藥水滴滴作響。


    她想動,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層層包住。


    此刻,她像是無法動彈的木乃伊,渾身被綁滿了繃帶。


    “你醒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開門進來,看到林亦竹時,他靠近的步伐更大了。


    “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我現在去叫醫生。”霍營滿眼著急,確認她確實張開眼睛之後,又著急的往外跑。


    林亦竹想叫住他,可喉嚨幹得厲害,發不出聲音 。


    接下來是一大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她進行一翻查看,又扭頭恭敬的對霍營交代完才離開。


    林亦竹隻聽到她需要臥床休息,不要亂動,沒有生命危險。


    身上的痛感不斷地告訴她,她確實還活著。


    那群醫生走後,霍營才在她身邊坐下。


    他注意到林亦竹發白的嘴唇,著急的拿起一旁的水杯,將吸管遞到她嘴邊。


    “喝點水。”


    “慢點,不要著急。”


    霍營手法生疏,小心翼翼的照顧她,能再次見到林亦竹,他既開心又興奮。


    在接到那個陌生號碼時,那個女人說讓她來接人。


    他本來是不接陌生號碼的,可這次也不知道為何,莫名就接起來了。


    在聽著那個女人說接的人是林亦竹時,他恨不得將油門踩爛。


    可誰知滿心歡喜,看到的確實這麽讓他崩潰的一幕。


    林亦竹趴在路邊,奄奄一息,抱在懷裏時,他甚至懷疑林亦竹已經斷氣了。


    那麽長時間沒見,他再次看到心上人的臉,擔心又欣喜。


    他很慶幸,林亦竹受傷時,找到她的人是自己。


    “好好躺著休息,不要害怕,一切都過去了。”


    霍營看著床上的女生,眼角泛著淚花,他不知道她要說什麽,隻當她是害怕。


    可林亦竹卻依舊不顧疼痛的搖著頭,她想表達的不是害怕。


    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在這裏,包括宋煜初。


    他太瘋狂了,再結合金香玉對他的恐怖占有,強行安排。


    林亦竹不敢確定宋煜初會不會為了金香玉,把自己再次抓迴去。


    那個地方太過於可怕,她不想再迴去。


    宋煜初的童年以及現在都是可憐的,她能理解他的瘋狂,卻不想自己成為他瘋狂的犧牲品。


    林亦竹還沒自信到覺得自己可以改變宋煜初。


    怪她冷酷無情也好,說她沒情沒意也罷,她現在隻希望獨善其身,好好活著。


    可她咿咿呀呀了半天,霍營依舊沒法理解她的意思。


    為了不讓傷口裂開,林亦竹隻能讓他湊近,在他耳邊小聲吐出幾個字,“別讓其他人進來。”


    霍營頓了頓,才慢慢點了點頭。


    有些事,他還是不要多問,林亦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昏黑的地下室裏,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一束光打在那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大床上 。


    林亦竹心裏害怕,想逃跑,卻怎麽都移不動腳。


    她隻能看向床上被手銬拷住的人,一點一點的靠近,那張臉越發放大。


    男人清冷的臉上皺起眉,白襯衫上已經被劃出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宋煜初!


    躺在那裏的人正是宋煜初,而他的對麵拿著鞭子的人正是金香玉。


    金香玉一鞭一鞭的抽打在宋煜初身上,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她笑得越發燦爛。


    她像是地獄裏的撒旦,沒一鞭子都用盡了力氣。


    她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低賤玩意,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穿得人模狗樣就忘記過去了?”


    “啪!”又一鞭打在他身上,白皙的襯衣上又添一道新的血痕。


    襯衣已經被打開一道痕,血肉融合,金香玉卻越發興奮了,“瞪著我?你還敢瞪著我!你這雙眼睛,是真的像他,一樣的讓人惡心!”


    “你怎麽不去死!你怎麽不去死!如果你死了,我也就解脫了!如果你死了,那個人就沒有種了!”


    隨後是一陣哈哈大笑。


    林亦竹看著宋煜初像是個不知疼痛的死人一般,任由她鞭打,隻是時不時發生悶響。


    她的心也開始狠狠抽痛,她想上前阻攔,腿卻像是被注入了水泥,怎麽用力都動彈不得。


    “哥哥!哥哥!”林亦竹隻能喊叫著宋煜初。


    “不許這麽說他!你閉嘴!”


    “求求你,別打他了!求求你……”眼淚和汗水融合,林亦竹隻能一遍一遍的出聲喊叫。


    可是沒有用,怎麽喊都沒有用,鞭打還在繼續。


    “啊!宋煜初!”


    林亦竹猛然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看臉淚痕。


    原來隻是一個夢,可她依舊心有餘悸。


    冷靜了好一會,林亦竹這才注意到沒門外有爭吵的聲音。


    聲音不大,她現在精神恍惚,隱約能聽到一些。


    這個聲音太過於熟悉,或許是因為剛才做夢的原因,她聽到宋煜初的聲音,心尖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她在心疼宋煜初。


    門外的爭吵還在繼續,聲音還是不大,宋煜初的聲音聽起來是在隱忍。


    “她在休息,不方便見人。”霍營似乎在阻攔。


    “她不想見你!”霍營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句話之後全都變成了沉默。


    後來,林亦竹沉沉的睡去了。


    她不知道門外戰況如何,也不想知道。


    她太困,又因為那個夢累得不行,第二天起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霍營在她醒來後不久進來,看著林亦竹的臉,他有些欲言又止。


    “你哥,在外麵。”


    是宋煜初,他還在。


    “一晚上沒休息,就在外麵等著,你不想見他的話,我不會讓他進來的。”


    霍營牢記著林亦竹說過的話,可不得不承認,宋煜初這人挺難纏。


    林亦竹名義上也是他的妹妹,自己沒什麽身份禁止他見麵。


    而且宋氏集團跟他家的公司還有合作,弄得太僵也不好。


    但一切還是得看林亦竹的意思,隻要她不想,他就不會讓任何人進來。


    “我想繼續休息。”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和救治,林亦竹已經可以口齒清晰的說話了。


    至於身上的傷,還是需要時間才能愈合。


    據說,林亦竹在醫院躺了三天,宋煜初也在外麵等了三天。


    隻不過因為醫生說影響治療,他不是待在病房外,而是醫院大門外。


    在出院那天,林亦竹身上已經結痂,可以動彈了。


    霍營本來勸她再住幾天的,可林亦竹拒絕了。


    有些事,還是要麵對的。


    看到宋煜初的那一瞬間,林亦竹不知道為什麽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


    可能是因為委屈,也可能是因為依舊很心疼。


    “阿竹不哭,阿竹乖。”宋煜初看到她哭,瞬間慌了神。


    她就那麽弱小的站在那裏,臉色發白,沒有一點血色。


    虛弱得讓人心疼。


    “對不起,是哥哥的錯。”沒有保護好林亦竹,是他的錯。


    他在聽到林亦竹被霍營接走時,心裏是有火氣的。


    這幾天也因為林亦竹不願意見自己感到惱火。


    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霍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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