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蘇月傾也沒有防備到江知晚會突然衝出來打她。


    等她迴過神來,一把抓住江知晚纖細的手腕,怒視瞪著她。


    江知晚手沒法動了,嘴巴還在不停地破口大罵。


    “你這個賤人!你害死了將軍!你還我將軍來!”


    感覺江知晚的口水都噴到了自己的臉上,蘇月傾頓時怨氣橫生。她陰沉下目光,死死地盯著江知晚,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沒錯,是我讓他死的,信不信,我讓你也下去陪他?”


    江知晚愣住了,停止了叫罵,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月傾。


    她顫抖著嘴唇,追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


    然而,蘇月傾一個翻身,便瞬間將江知晚壓在了身下,狠狠地扇了她幾巴掌。


    “秦宇晟死了,你還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膩了!”蘇月傾高聲道,“秦宇晟出征前將你趕出將軍府,你賴著不走我也不管你,現在你收拾鋪蓋滾蛋吧!”


    沒了秦宇晟的庇護,江知晚哪裏還鬥得過蘇月傾。


    蘇月傾站起身,雲淡風輕地轉了轉手腕,睥睨著一眾驚慌失色的下人。


    江知晚躺在地上,以手遮臉,嚶嚶嚶地哭泣。


    她還抱著秦宇晟凱旋歸來,她再好好地向秦宇晟解釋清楚,重歸於好呢。


    她苦等幾個月,卻隻等迴來秦宇晟的屍體。


    江知晚感慨命運不公,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她的哭聲,又引得眾人也繼續哭。


    哭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蘇月傾隻覺得心煩。


    她大步走進將軍府,前往臨仙苑。


    物是人非,蘇月傾看著院子裏那樹傲然綻放的梅花,有些感傷。


    樹幹上,還有她練習飛針時投石子留下的凹坑。


    她在院子中的搖椅上,靜靜地坐了許久。


    直到傍晚,吳厚保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輕聲喚道。


    “公主。”


    蘇月傾閉眼假寐,朱唇輕啟,道:“吳管家,怎麽了?”


    “將軍的葬禮老奴已經安排妥當了,明日就入土。按照慣例,公主今夜應當給將軍守靈……”


    吳厚保紅著眼睛,鼻音很重。


    他早已把秦宇晟當做自己的孩子來對待了。


    蘇月傾撇撇嘴,直截了當地說道:“不去。”


    “這……”吳管家既為難,又傷心,說道,“其實將軍心裏有公主的。隻是他年輕氣盛,又受人挑撥,才會做出些錯事來。如今將軍已死,公主能否念在死者為大,給他最後一份體麵。”


    “道德綁架是吧?”蘇月傾譏誚道,“吳管家,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我沒有什麽道德。”


    “我去那麽遠將秦宇晟的屍體帶迴來,已經很有情義了。”蘇月傾又說道,“至於讓我和他的屍體待一晚上,我做不到,誰愛去誰去!”


    “我看你是心虛吧!”江知晚陰魂不散,大聲地指責道,“你害死將軍,自然害怕他的屍體!”


    蘇月傾翻了一個白眼,根本不想與江知晚多說一句話。


    “吳管家,是蘇月傾害死了將軍!她今日在將軍府門前,親口承認的!”


    蘇月傾悠然起身,拂走身上沾染的塵土。


    她冷漠道:“吳管家,小夫人對將軍情深意重,不然就破個例,讓她去守靈吧。”


    “這……”吳管家覺得不妥,卻又在認真考慮。


    畢竟將軍府內發生的不守規矩的事情多了,也不差這一次。


    吳厚保看向江知晚,開口道:“那就勞請小夫人為將軍守靈了……”


    江知晚臉色驟變,搖頭瘋狂道:“不!不!我不去!是蘇月傾害死了將軍,讓她去給將軍陪葬!”


    蘇月傾看著吳管家,苦笑道:“看來,小夫人受了將軍之死的刺激,已經瘋癲了。吳管家,你可要看好她,她這副樣子萬一失足落水,亦或是殉情而死,就不太好了……”


    “我沒瘋!我沒瘋!我說的都是真的!是蘇月傾親口承認她殺了將軍!”江知晚拚命地辯解道。


    然而她太過激動,又詞不達意,說出來的話,真像是瘋子說的一般。


    蘇月傾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江知晚被蘇月傾的淩厲的眼神看了一會兒,神情漸漸地低沉。


    她知道,自己輸了。


    “為什麽?為什麽!”江知晚不甘地怒吼道,“為什麽死的是將軍而不是你!”


    “我命硬得很!”蘇月傾冷笑道。


    她已經極為不耐煩了,手指攪著衣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殺氣。


    吳厚保連忙將江知晚拉走,生怕蘇月傾會忍不住動手。


    江知晚被吳厚保扯著胳膊往外麵拖,嘴上卻還不停歇,“當初怎麽沒把你弄死!你早就該死了好幾迴了!關玉堂不該隻劃破你的臉,他應該劃破你的喉嚨!”


    蘇月傾眉頭一跳,往日的黑暗迴憶湧上心頭。


    關玉堂?


    難道……那日在破廟之中劃破自己臉,還將自己丟給乞丐享用的人居然是關玉堂?


    這個事實讓蘇月傾一時難以接受,她腿軟往後退去,癱坐在搖椅上,前後晃蕩著。


    她閉上眼睛,細細地迴想起那些剜心窩的事。


    關玉堂和江知晚相識,而關玉堂又因為柳如歡的關係留在羨鴛樓當堂倌。


    那日,自己就是在羨鴛樓裏出的事……


    嗬嗬。蘇月傾冷笑一聲。


    若不是江知晚提起,自己都忘記了這件事。


    雖然那關玉堂做事歹毒,卻也是按照江知晚的意思行事。


    如今柳如歡在皇帝身邊幫助淩思澈的大計順利實施,蘇月傾為了這個大計,也不能再糾纏此事。


    算了,就讓它隨風消散吧。


    蘇月傾在將軍府直到秦宇晟的葬禮結束。


    她沒有出席秦宇晟的葬禮,全由吳管家出麵。


    吳管家對外說辭是蘇月傾傷心過度,幾欲昏厥,便不讓她插手。


    隻有內部人員知道,蘇月傾每日在府內不是賞花散步,就是喂喂小鳥,臉上掛著笑容,一點傷心都沒有。


    江知晚恐怕是真的瘋了。


    她衝上秦宇晟的葬禮,大肆叫囂說是蘇月傾殺了秦宇晟。


    而眾人隻當她是受了刺激,喪失神智,在胡言亂語罷了。


    誰看到將軍府如今的情景,不說一句可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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