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聽我解釋。”淩思澈一把拉住蘇月傾的手,沉聲說道。


    蘇月傾停下腳步,怨懟地盯著淩思澈。


    淩思澈明明那麽愛吃醋的一個人,怎麽會同意這種荒唐的條件?


    念及此,蘇月傾決定給淩思澈一個機會,聽聽他是怎麽解釋的。


    淩思澈頓了一下,有好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其實,他早就料想到也許西量國君會提出這個要求。隻是覺得很渺茫,便沒有同蘇月傾商議。


    “也許,你見到那西量國王子,就知道是為什麽了?”


    蘇月傾眼裏噙著淚,委屈道:“你還想讓我見他?是想讓我們現在開始就培養感情嗎?”


    淩思澈無奈,沒想到蘇月傾會往那個方麵去想。


    蘇月傾已經給過淩思澈一個解釋的機會了,他卻沒能給出令蘇月傾滿意的迴答。


    蘇月傾跑到自己的馬旁,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蘇月傾走了,淩思澈卻不能不拋下這一切去追她。


    見到蘇月傾駕馬的身影漸行漸遠,淩思澈轉過身,迴到了西量國君的營帳。


    “你們的公主,好像有些誠意不足啊。”西量國君一見到淩思澈,就麵露不悅道,“本王願意將自己的孩子送去大殷當皇夫,已經很給麵子了!”


    淩思澈恢複泰然從容的神情,繼續與老國君交涉。


    “公主剛剛喪夫,一時難以接受,實屬常理之中。”


    “嗬嗬。”老國君冷笑一聲,“依本王看,公主絲毫沒有喪夫之痛,隻是心有所屬吧。”


    淩思澈眨眨眼,知道瞞不過老奸巨猾的西量國君,便道:“老國君請放心,王子已在趕迴來的路途之中,隻要公主見到他,便不會拒絕。”


    蘇月傾迴到縣令府邸,氣唿唿的將自己關到房間裏,誰都不見。


    她想,以淩思澈那樣深謀遠慮的人,為何會這麽不留餘力的幫助自己登上高位。


    之前,她覺得淩思澈對自己愛得很深,才會不求迴報地幫助自己。


    可是,自從知道了阿想是淩思澈的親生孩子後,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蘇月傾又有了別的想法。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先帝之女,大殷又有女人稱帝的傳統。


    所以,蘇月傾登上皇位,比單純的造反篡位更能獲得臣民的支持。


    而他,已經借著蘇月傾的肚子生下一個孩子,不出意外的話,那孩子就是大殷未來的皇。


    淩思澈便是這樣曲折地將大殷江山掌控到自己手中了。


    蘇月傾這樣想著,鼻子發酸,眼睛也不自覺地流出眼淚來。


    這樣的邏輯才符合人之常情,否則,他們兩情相悅,淩思澈又豈會容忍別的男子酣睡與蘇月傾的床榻。


    蘇月傾越想越氣,隻想趕緊帶著秦宇晟的屍骨迴京城交差,然後是生是死,就隨便了。


    她生著悶氣睡著了。


    翌日,是個晴天,蘇月傾睡在房裏,都被陽光反射道雪地上的光晃醒了。


    她暈乎乎地醒來,腦子還不太清醒,依稀記得自己在生氣。


    忽然,一個歡欣雀躍的小丫頭衝進房間,欣喜道:“公主,你醒了!”


    蘇月傾有些迷糊,懷疑地喊出那小丫頭的名字。


    “小枝?”


    蘇月傾覺得自己一定是睡迷糊了,小枝明明在千裏之外的京城之中,怎麽會出現在這邊境地帶。


    她揉揉發脹的太陽穴,繼續躺會床上,閉眼而眠。


    小枝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她憂心忡忡地伸出手蓋住路吟風的額頭,一邊探體溫一邊嘟囔道:“公主身子不舒服嗎?要去叫淩太醫來嗎?”


    由於小枝從室外進來,她的手冰涼涼的,便覺得蘇月傾的額頭格外的燙。


    小枝頓時如臨大敵,連忙轉身想跑出去叫淩思澈來看看。


    蘇月傾此時也徹底地醒了。


    當小枝沁涼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那一刻,她就確定了這並不是一場夢。


    小枝果然來了。


    蘇月傾伸手拉住小枝,眼含熱淚,心疼又委屈道:“小枝,你怎麽會來這裏?阿想呢?”


    小枝見公主流淚,也忍不住哭了。


    “公主,小枝很擔心你,溫公子說他要來這邊,我便死纏爛打地跟來了。”小枝傾訴道,“你放心,阿想在溫府裏被照顧得很好。”


    蘇月傾恍然後皺眉,問道:“溫時念也來了?他來這裏做什麽?他不是生意人嗎?這邊百姓幾乎都搬走了,他還來這裏?”


    蘇月傾一連串地問了好幾個問題。


    小枝搖頭,她也不知道溫時念為何要逆風而上。她隻知道跟著溫時念過來,便有機會見到心心念念的公主。


    蘇月傾猜想,溫時念肯定是為了淩思澈而來的。


    她馬上起床梳洗更衣,準備去會一會溫時念。


    哪想到,她剛收拾妥當,溫時念便來到了她所住的院子裏。


    “公主,早上好。”溫時念大方熱情地向蘇月傾打著招唿。


    蘇月傾卻冷著臉,目光越過他,落在了他身後的淩思澈身上。


    淩思澈穿著一身雪白的襖子,英姿挺拔,麵容俊朗,看一眼就移不開眼神。


    “你怎麽來了?”蘇月傾強迫自己收迴目光,與溫時念聊著。


    “我爹為我指了一門親事。”溫時念笑得燦爛,眼神有些深不可測。


    “你爹?親事?”蘇月傾疑惑不已。


    這兩個詞,都不像是溫時念這種浪蕩公子能說出來的。


    蘇月傾一直以為溫時念是父母雙亡的富貴公子,守著家族留下來的產業一輩子大富大貴。


    “你爹怎麽會在這種窮鄉僻壤?”蘇月傾震驚道。


    這個鎮子上,常年紛爭而破敗不堪,連一座奢華的房子都沒有。


    蘇月傾是斷然不相信富可敵國的溫時念的父親會住在這裏。


    “誰說我爹住這鎮上了?”溫時念輕笑,一副得意的表情,“我爹,在那邊。”


    蘇月傾順著溫時念指著的方向順勢望去。


    那邊……是城門,城門外麵,就是西量駐紮的軍營……


    蘇月傾的眉頭越皺越深,她不自覺地將許多瑣碎的事情串聯起來,忽然,靈光一現。


    “臥槽!溫時念,你爹不會是西量國國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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