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晟跪著,朝著皇帝挪了幾步。


    “陛下,末將保證不會讓公主打擾陛下,求陛下看在末將一片赤誠忠心都份上,放過公主吧!”


    皇帝沉默了。


    秦宇晟竭力想保下蘇月傾,若他真的能夠做到此生不再讓蘇月傾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也未嚐不可。


    如今,蘇月傾已經是除了他以外蘇家唯一的血脈。


    雖然蘇月傾生了個孩子,但是嬰兒尚年幼,若是中途夭折,那就不好了。


    皇帝細細地思考了一下,改變了主意。


    他臉上重新浮現出那虛偽的冰冷的笑容。


    “嗬嗬嗬,秦大將軍言重了。朕隻是想看望一下產子後的皇妹,怎麽你卻將朕視作豺狼虎豹般防範呢?”


    竟然將蘇月傾提前藏起來,秦宇晟真是好深沉的心計啊。


    聽了皇帝的話,秦宇晟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知道皇帝已經放過了蘇月傾,於是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以表忠心。


    “陛下說得極是,是末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陛下降罪!”


    皇帝斜睨了秦宇晟一眼,冷冷道:“那就罰你三個月俸祿,且關禁閉吧。”


    秦宇晟不得不感恩戴德地認下了這個懲罰。


    皇帝沒有多逗留,很快就啟程離開了將軍府。


    然而將軍府外布局的士兵們,並沒有撤走。


    秦宇晟知道,這是生性多疑的皇帝還沒有完全信任他,便如此監控著。


    皇帝走後,秦宇晟起身前往膳廳,對著已經涼了的飯菜,大快朵頤。


    江知晚目睹了方才秦宇晟在皇帝麵前唯唯諾諾的情景,還驚魂未定。


    她雖然如願挽迴了秦宇晟的心,迴到了主院,但是江知晚沒想到的是,自己一覺醒來,將軍府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公主居然生產了,將軍府多了一個整日不是哭就是睡的嬰兒,而嬰兒的母親卻不知所蹤。


    就在剛才,江知晚才得知皇帝想要帶走新生子,並且還要殺了蘇月傾。


    這已經令她萬分不解了,更為不解的是,為何秦宇晟會放下尊嚴,苦苦地為蘇月傾求情?


    她醞釀了許久,才終於打斷了吃飯的秦宇晟,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何公主會早產?”


    秦宇晟停下筷子,抬眼看向江知晚。


    他為了救她,不惜對蘇月傾下狠手,不惜與蘇月傾決裂。


    可是如今江知晚安然無恙地坐在他的麵前,他冰冷堅硬的心卻柔軟不了一點。


    “那場火,是你故意放的?”


    江知晚愣住了,怎麽也沒想到秦宇晟會將話題調轉至此。


    她一時慌了神,低下頭不知如何作答。


    “江知晚,我救了你一命。”秦宇晟冷冷地說道,“算是還了當初你救我一命的恩情了。”


    江知晚意識到不對,連忙起身撲向秦宇晟,緊緊地拽著秦宇晟的袖子。


    “將軍,將軍,你在說什麽呀!你我之間的情誼,哪裏說得上欠啊還啊!”江知晚搖晃著秦宇晟的胳膊,可憐道,“知晚是犯了傻,可是知晚隻是想重新迴到將軍身邊……知晚錯了,知晚再也不敢了!”


    江知晚弱柳扶風,楚楚可憐地哀求著秦宇晟,生怕被拋棄。


    然而這次,秦宇晟的表現卻很淡漠。


    他冷淡地對江知晚說道:“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了。”


    “將軍,能讓知晚再明白些嗎?”江知晚搖著頭,不解地問道。


    秦宇晟沒有再說話。


    吃完飯後,他收拾了一點東西,便搬到書房居住了,無論是誰來求情,都被他謝絕門外。


    另秦宇晟性情大變的緣由並不是什麽秘密,江知晚少一打聽,就得知了緣由。


    真相令她震驚無比,往後退了好幾步,捂著胸口搖頭,一副不願相信的神情。


    原來,蘇月傾之所以早產,是因為秦宇晟要她的胎衣給自己治病!


    江知晚一時難以接受這個結果,感到惡心不已。


    她居然服用了用胎衣製成的藥,這又與吃人肉有什麽分別呢?


    總之知道事情真相厚,江知晚也無心再去乞求秦宇晟的原諒了。


    整個將軍府,都陷入了一片惶恐肅殺的氛圍之中。


    蘇月傾在溫府內靜養了幾日,感覺身體恢複得不錯,便想著迴將軍府去。


    而溫時念和淩思澈都攔著她,不肯讓她迴去。


    蘇月傾一方麵擔心自己初生的寶寶,另一方麵,還擔心小枝的安危。


    那日小枝為了保護她受了重傷,這麽久過去了,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淩思澈抿著嘴,思慮良久,才對蘇月傾說道:“公主放心吧,小枝在將軍府裏好好的,她也需要靜養,等她養好了身體,臣自會接她過來與公主團聚的。”


    頓了一下,淩思澈又說道:“公主重病初愈,還沒有出月子,就這樣貿然迴去,怕是會加劇身子不適。”


    淩思澈說得情真意切,蘇月傾深以為然。


    的確,自打生下孩子以後,她是哪哪都覺得不舒服。


    若是迴去見了秦宇晟再一慪氣,恐怕真的要見太姥了。


    “淩太醫,那我就再留下來休養一段時日,勞煩你多多關注寶寶和小枝。”


    淩思澈垂眸,低聲迴應道:“臣會的。”


    溫時念深深地看了淩思澈一眼,心中也甚感無奈。


    他們離開了蘇月傾的房間,溫時念才敢開口。


    “淩太醫,公主的孩子已經被皇帝帶迴宮裏了,而將軍府裏裏外外都被重兵把守著,我們派去的密探,已經接近不了將軍府,更打探不到任何信息……”


    淩思澈重重地談了一口氣。


    “如今也隻有對公主隱瞞著,能瞞一時是一時。”


    “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淩思澈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定定地看向溫時念,問道:“那什麽才是長久之計?溫公子,可否指個明路?”


    溫時念有些發愣,他能感受到淩思澈隱忍的憤怒,更不敢說話。


    還在淩思澈也沒有為難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


    溫時念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皇帝沒有子嗣,搶走公主的孩子也是想培養一個接班人。”溫時念道,“皇帝應該不會對孩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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