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軍府,還攔不住我。”淩思澈心情暢快,語氣裏自是意氣風發的自信。


    “可是……”蘇月傾皺眉憂心忡忡道,“你總翻牆進來看我,我們倒真的像是偷情的了。”


    雖然俗話說說清者自清,但是俗話又說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噗——”小枝終究是沒忍住,噴出一口氣來。


    她真是被蘇月傾奇怪的想法逗得忍不住笑了。


    淩思澈也掩唇竊笑起來。


    公主這番認真思考的樣子,甚是可愛。


    蘇月傾都懵了,忙問道:“我說的有錯嗎?若是一直都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了,還指不定被傳成什麽樣呢!


    若是傳到淩太醫心上人的耳中,她又會怎麽看待淩太醫!”


    蘇月傾是真的很為淩思澈著想。


    可是她抬眼看向淩思澈的眸子裏,分明有絲狡黠的情緒。


    蘇月傾轉念一想,也對,淩太醫是做得出挖人牆角的事情來,應該也不在乎這點流言蜚語了。


    她深吸一口氣,接受了這種隻能私底下見麵的模式。


    淩思澈不能久留,囑咐小枝照顧好蘇月傾,又叮囑蘇月傾安生點,不要到處跑動後,便要離開。


    蘇月傾連忙向淩思澈討要塗疤痕的藥膏。


    淩思澈看向蘇月傾光潔如新的麵龐,問道:“公主臉上的傷已經好了有九成了,為何還要新的藥膏?”


    蘇月傾悻悻道:“淩太醫,這藥膏是不是很貴?要不你去找溫時念拿點錢,就從我那份裏麵拿,當做我買藥膏的錢。”


    蘇月傾知道淩思澈不是小氣的人。


    他沒有立馬就應下這個要求,應該就是別有難處。


    淩思澈笑了笑,微微搖頭,說道:“這膏藥雖然有些難製,卻也不是什麽龍骨鳳髓。公主既然開了口,臣定當辦到。”


    蘇月傾扶額,想到這個膏藥是替江知晚討的,就覺得愧對淩思澈。


    淩思澈淡然一笑,隨即翻窗離去。


    越來越像偷情了。


    第二日,淩思澈就將膏藥送了過來。


    不過他並不是本人親自送的,也不是遣人來送的,而是派了一隻信鴿。


    蘇月傾見到一隻灰色的鴿子落在窗台上,起初還以為是哪家的鴿子迷路了,可見著鴿腿上綁著一個小盒子,便知曉那定是淩思澈派來的。


    蘇月傾小心翼翼地抓住鴿子,取下它腳上的東西。


    一盒膏藥,一張小紙條。


    蘇月傾連忙展開紙條,隻見上麵遒勁有力的四個字,“請公主安。”


    蘇月傾激動得手一抖,差點將紙條扯斷。還好,她收著力。


    鴿子在窗欞上停了許久,喉間發出“咕咕”聲。


    蘇月傾朝它揮揮手,它也不肯走。


    “鴿子,你我今日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有準備什麽見麵禮,就送你一個名字吧。”蘇月傾喃喃道,“就叫……微信!”


    鴿子歪了歪頭,看著蘇月傾。


    蘇月傾無奈,暗想這鴿子腿上不綁點什麽東西,就不會飛了是嗎?


    她左看右看,沒有找到什麽合適的,也不想驚擾小枝準備紙筆。情急之下,她從頭上縷了幾根斷發,將它們纏繞在鴿子腿上。


    這迴,鴿子終於飛走了。


    “嘿嘿。”蘇月傾望著鴿子飛遠的方向,發出癡笑,自言自語道,“這個鴿子還怪有個性的。”


    蘇月傾立即叫下人將膏藥帶去給了江知晚。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裏,一切風平浪靜,處處相安無事。


    這種寧靜的日子過久了,蘇月傾倒有些恍惚起來,甚至覺得前塵往事都是一場夢,隻是她對抗無聊生活的一場幻想。


    就在這日,秦宇晟迴府,還帶迴來一個生麵孔。


    他帶著那人徑直地進入臨仙苑,富貴聞到生人的氣味,便開始吠叫起來。


    而那個陌生人隻是蹲下身子,衝著富貴揚了揚手,富貴便搖晃了一下,躺倒在地,發不出聲音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蘇月傾從房間內走出之時,隻看到了富貴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


    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捧著肚子快步走近來查看富貴的情況。


    “你是誰!你對我的富貴做了什麽!”蘇月傾慌張的質問那個陌生人道。


    小枝也跑了出來,張開雙臂護在蘇月傾麵前。


    “你是誰?要做什麽!”


    小枝兇狠的質問讓那陌生人露出了笑容。


    蘇月傾探了探富貴的鼻息,又撐開它的眼皮檢查瞳孔,還檢查了一下嘴巴裏麵,看上去沒有什麽問題。


    富貴像是睡得很熟一樣。


    “臣嶽明舉參見公主。”


    蘇月傾抬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公主,你放心,這狗隻是睡一覺,不會有大礙的。”嶽明舉笑著應道。


    他眼睛眯起,嘴角也勾起,可是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很詭異,一點笑意都沒有。


    蘇月傾站起身,看了看嶽明舉,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秦宇晟。


    “日後,就由嶽太醫負責你孕期的診治了。”秦宇晟麵無表情地說道。


    蘇月傾不悅,“淩太醫那麽好,怎麽說換就換了?是你怕淩太醫長得太帥,風頭超過了你?”


    “胡說八道!”秦宇晟慍怒道。


    礙於嶽明舉在場,他不敢表現得對蘇月傾很過分。


    嶽明舉見兩人爭吵,狹長上挑的狐狸眼裏閃過一絲玩味。


    “嗬。”蘇月傾輕笑道,朝嶽明舉挑挑眉,問:“當太醫是不是要經過顏值選拔啊?我看嶽太醫也是個青年才俊,一表人才。看來是我夫君擔心我膩了,特意給我換個口味啊。”


    蘇月傾故意這般輕佻。


    嶽明舉知道蘇月傾是故意氣秦宇晟的,不敢迴應。


    “無恥!放蕩!”秦宇晟臉紅到脖子根了。雖然知道蘇月傾是故意說這些話,可是他仍然是被慪到了。


    哼,早就知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如今也不演了!


    秦宇晟慪著氣,拂袖離去。


    而嶽明舉還端端地站在院裏。


    蘇月傾朝他翻了個白眼,很是不爽地說道:“你也可以滾了。”


    “初次見麵,是臣唐突了。”嶽明舉輕描淡寫地說道,“公主不喜歡臣下,很是正常。”


    “那你還不快滾?”


    “公主,不要動怒,對胎兒不好。”嶽明舉神色淡然,絲毫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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