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思澈默了半晌,隨後才雲淡風輕地說道:“公主她失憶後,早已忘了那些往事,隻記得秦宇晟了。”


    溫時念有些掛不住臉,左看右看,連忙轉移話題,“淩太醫,你看公主好似在作畫!”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蘇月傾。


    淩思澈順著溫時念手指的方向眯著眼睛看去,隻見蘇月傾一身素衣,端正地坐在竹林之間。


    她一手執筆,聚精會神地盯著眼前的畫紙,在上麵作畫。


    竹林幽翠,美人清冷,這一番光景,簡直比畫還美。


    淩思澈不想打擾了蘇月傾的雅興,而溫時念卻因想趕緊擺脫尷尬之境,而快步地闖進了這幅畫卷之中。


    “公主,想不到你還會作畫呐!”還未見到畫,溫時念就大力誇讚道,“公主果真是秀外慧中,讓在下刮目相看啊!”


    溫時念開口之時,蘇月傾恰好畫完了最後一筆。


    她扭頭見到了溫時念和不遠處站著的淩思澈,興衝衝地喊道:“溫公子,淩太醫,快過來!”


    溫時念湊上前一看,當他見到了宣紙上所畫的內容時,眉頭蹙了起來,露出了和小枝先前一樣既驚訝又疑惑的神情。


    這幅畫……他實在誇不出來。


    “公主……”溫時念絞盡腦汁地想著措詞,“公主,你這紙可真好啊!”


    溫時念摸著宣紙的肌理,哂笑道。


    此時淩思澈也走了過來,看著宣紙上排列整齊的小方框,辨認著裏麵的內容,不由得說道:“公主,臣從未見過如此的畫派,實屬特殊。”


    “嘻嘻。”蘇月傾咧嘴一笑,道,“這可不是單純的畫。溫公子,我想拜托你找些工匠,按照我這畫將這些東西做出來。”


    “做出來?”溫時念驚訝。


    淩思澈看出來這些方框內的圖案不是隨便畫的,而是按照一到九的順序,有三類不同的花色。


    “對!”蘇月傾堅定地點點頭,“做成這個小的長方體,每塊都要同樣的大大小,一麵刻上這張紙上的圖案,一共有一百零八塊。”


    蘇月傾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木頭或者石材都可以,不要用太貴重的材料。”


    溫時念雖然不解蘇月傾為何要刻這種東西,這畫得也著實不太好看,隻有一隻雞,看上去還有些美感。


    “好吧。”溫時念一口應了下來,雖然不解,但是蘇月傾吩咐的事情必須要辦好。


    溫時念收起了蘇月傾遞來的畫紙,便離開了這個院子。


    眼下,又是隻有淩思澈在這裏了。


    “淩太醫,公主,你們先坐一下,小枝這就去沏些茶水,端些點心來。”小枝識趣地找借口離開了這裏。


    蘇月傾看向淩思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淩太醫,你的事情辦好了嗎?”蘇月傾看似隨意地問道,實則卻是想打聽一下他挖牆腳的進度。


    淩思澈走近了些,觀察起蘇月傾的臉色。


    “看來,在溫公子這裏的時日裏,你過得很好。”淩思澈道。


    “嗯……那是自然。”蘇月傾應道,隨後又問了一下先前的問題,“淩太醫,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淩思澈極淡地笑了一下,隨後拂衣坐下,淡然道:“臣今日前來,正是想向公主匯報一下進度。”


    “向我匯報?”蘇月傾大驚,隨後在淩思澈對麵坐了下來,睜大雙眼看著他,點頭道,“淩太醫,我準備好了,洗耳恭聽!”


    淩思澈見她一副好奇極盛的神情,眉眼裏的笑意濃了幾分。


    “那日宮宴上,端上公主桌上的那碗雞羹,確實被人下了毒。”淩思澈道。


    宮宴……雞羹……蘇月傾這才想起來這件事。


    “淩太醫,你調查出了什麽頭緒嗎?”蘇月傾急忙問道。


    她太想知道宮中究竟有何人想要她的命了。


    “南郡嶽家擅長製藥,這雞羹之中的毒,無色無味,很像出自他們之手。”淩思澈道。


    “藥……”蘇月傾輕聲念道。


    “這世間除了尋常治病的藥之外,還要三種特殊的藥。”淩思澈耐心地為蘇月傾解釋道,“第一種是迷藥,可以讓人瞬間神誌不清,失去意識……”


    “這個我懂。”蘇月傾接話道,“之前我在羨鴛樓,就是中了迷藥。”


    淩思澈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第二種,就是毒藥,通常以置人於死地為目的。第三種……”


    淩思澈拖長話音,似有猶疑。


    “這第三種,應該就是媚藥了吧!”蘇月傾立馬接話道。


    “公主,你怎會知道?”淩思澈忽的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蘇月傾,眼裏有些審視的意味。


    蘇月傾都愣住了,有些怯怯地說道:“難道……我不該知道嗎?”


    她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大可不必這麽大驚小怪吧。


    再說,蘇月傾隻是以常識來推測,迷藥毒藥加媚藥,這不是電視裏常演的三件套嘛。


    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麽厲害的藥。


    “你想起來了什麽?”淩思澈厲聲質問道。


    他的眼神,是蘇月傾從未見過的嚴肅。


    蘇月傾心頭一緊,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她蹙眉,沉聲問道:“淩太醫,我應該想起什麽嗎?”


    她愈發地覺得,自己的原身從前應當是發生過什麽事。


    隻是她的原身忘記了,以至於她也沒有繼承到那些記憶。


    淩思澈的目光在蘇月傾的雙眼間遊移,轉換好幾次,最終,他從蘇月傾那懵懂的神色中確定了,她並沒有想起來。


    淩思澈咬牙,垂下頭,流露出失落的神色。


    不明白,不明白。蘇月傾不自覺地搖搖頭,問道:“淩太醫,你且明說吧。”


    淩思澈頓了頓,凝神道:“臣托人去南郡問過了那嶽家的人,他們的藥製作複雜,旁人很難複製。就連他們自己,一年也做不出多少來。”


    “那……”蘇月傾蹙眉問道,“這些日子,京城已經出現了迷藥和毒藥,就差媚藥還沒有過了……”


    淩思澈望了她一眼,繼續道:“他們的藥賣得很貴,隻要肯出錢,也並非那麽難得。其中,那媚藥許多都是宮中嬪妃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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