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蘇月傾梳洗完畢準備睡了,正想叫小枝吹燈,房門卻被人推開了。


    穿著米白色薄衣的秦宇晟如幽靈一般擠進房間,徑直地走到蘇月傾的床邊。


    蘇月傾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身上蓋著被子,直直地盯向秦宇晟。


    “這麽晚了?你來做什麽?”蘇月傾慍怒道,“沒看見我都要睡了嗎?進人房間還不敲門,真沒禮貌!”


    秦宇晟還未開口,就被蘇月傾一通罵。


    他麵若冰霜,眼底又湧現一絲厭惡。


    “我是你夫君,怎麽不能來了?你應當歡迎才對!”秦宇晟不甘示弱地反懟道。


    歡迎?蘇月傾冷笑一聲。


    從前自己還那麽美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如今她毀容了,他居然還夜闖進來。


    蘇月傾掀開被子,在床上空位拍了拍,笑道:“那我歡迎你了,你又敢來嗎?”


    她很有信心,自己這張臉會嚇退任何男人。


    隻要能夠看到秦宇晟受嗆的表情,她就開心。


    蘇月傾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斜領的領口下透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她是現代人,隻要重點部位遮住了就無所謂,可是秦宇晟是古人,縱然他禦女無數,猛然看到這一片春光還是羞紅了臉。


    “你真是不害臊!”秦宇晟憤怒地指責道。


    蘇月傾又將被子蓋了迴去,不是因為秦宇晟的指責,隻是因為這真的冷。


    秦宇晟不知為何突然冒起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蘇月傾,虧你還是一國公主,卻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怎麽寫!”


    蘇月傾翻了個白眼,瞟了一眼秦宇晟,不耐煩道:“秦宇晟,你搞清楚,現在是你來打擾我睡覺,找我的晦氣。”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秦宇晟,繼續道:“你如果不懂禮貌二字怎麽寫,我可以教你,隻要你拜我為師就好……”


    “蘇!月!傾!”


    秦宇晟怒火攻心,但他僅存的理智還是製止了他對蘇月傾動手。


    他今日來,別有目的。


    在經過幾輪的深唿吸後,秦宇晟暫且冷靜了下來,他道:“你認不認識這個?”


    說著,他便拿出一支精致發亮的發簪。


    蘇月傾翻過身來,看了一眼秦宇晟手中的發簪,隨即沒好氣道:“喲,秦將軍還會送禮啊,鐵公雞也能拔毛了嗎?”


    “蘇月傾!你不要太過分了!”秦宇晟剛壓製住的火氣又冒了起來。


    他就不該對蘇月傾抱有什麽希望!


    蘇月傾翻身下床,套了一件外衣,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才慢慢走近了秦宇晟。


    她從秦宇晟手中奪過那隻尖端被磨利的發簪,隨意地把玩著。


    “是不是覺得很眼熟?”秦宇晟冷笑道,“你知道我從哪裏得來的嗎?”


    蘇月傾的目光一直落在發簪上,秦宇晟看著她的臉,她臉上的疤在昏淡的燭光下坎坷起伏,更加明顯。


    “秦將軍你什麽時候對女子首飾這麽感興趣了。”蘇月傾雲淡風輕地將發簪放迴了秦宇晟手裏,“還能是哪來的?當然是買的咯,難不成偷的搶的?”


    蘇月傾就是有那種說出的話能將人慪死的能力。


    秦宇晟陰著臉,怒道:“蘇月傾!你不要裝瘋賣傻了!”


    “你什麽毛病?”蘇月傾也抬高了聲音,發怒道,“動不動就說人家裝瘋賣傻,我若真的瘋起來,就一把火把將軍府燒了!”


    她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的。


    “你敢說你沒有見過這個發簪?”秦宇晟勾起嘴角,滿眼都是對蘇月傾的懷疑。


    她這張臉,他多看一眼就覺得惡心。隻是現如今為了查明真相,不得不看她。


    “我當然見過。”蘇月傾眨了眨眼,篤定地說道,“這種梅花帶流蘇的發簪款式,不就是如今流行的款式嗎?你去街上走一走,十個女子中就有三個人戴著這樣的發簪!”


    說著,蘇月傾朝小枝望去,道:“小枝,你去我首飾盒裏將這個款式的發簪拿出來給秦將軍看看。也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瘋。”


    小枝如臨大敵,膽戰心驚地點點頭,立馬去照做。


    秦宇晟看向蘇月傾懷疑的目光不減反增。


    他有九層的把握這發簪就是蘇月傾的。不然誰家女子會將發簪磨得這樣尖利。


    那破廟橫死的二十幾個人,一定與蘇月傾有關。


    她為何每次都能逢兇化吉?以她的水平,不可能殺死那些人,究竟是誰……


    種種疑問縈繞在秦宇晟心間,今晚勢必都要弄清楚。


    很快,小枝就將蘇月傾首飾盒裏同款的發簪取了出來,呈給了秦宇晟。


    秦宇晟看著左右手裏兩支幾乎一模一樣的發簪,一時發怔,陷入了思考。


    “秦大將軍,你仔細看看,這兩支發簪雖然相似,但我這隻用的材料明顯好多了。”蘇月傾笑道,“我可是大殷的公主,怎麽可能戴那種便宜貨。”


    “莫非……真的不是你的?”秦宇晟也有些不淡定了,對著兩個發展看了又看。


    同樣的梅花,同樣的珍珠流蘇……


    的確,方才小枝拿來的發簪精致得多,更符合蘇月傾的身份氣質。


    “我說秦大將軍,你從哪裏搞來的發簪?若不是買來送禮的,還是快丟了吧。省得你家江知晚見著了又以為是我的,來找我麻煩。”


    蘇月傾雙手叉腰,冷嘲熱諷,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秦宇晟的臉愈加陰沉了幾分,“不是你的就好。待我調查出來了,那人必死無疑。”


    說罷,秦宇晟將蘇月傾的發簪粗暴地甩在小枝身上,調頭就離開了蘇月傾的房間。


    待他走遠,一陣涼風席卷進來,吹拂到蘇月傾身上,使得她打了一個寒戰。


    蘇月傾瞬時覺得雙腿有些發軟,後退著癱坐在椅子上。


    “唿——好險!”蘇月傾長舒一口氣。


    她見到秦宇晟拿出那個簪子,心裏就一直發怵,好在她的演技精湛,居然就這麽將秦宇晟糊弄了過去。


    秦宇晟既然撿到了這個發簪,說明他到了那個被焚燒的破廟,更說明他已經見到了那些被殺死的乞丐。


    聽秦宇晟臨走前的意思,好像是不調查到底不罷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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