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傾真是,人在堂前坐,鍋從天上來。


    秦宇晟居然還質問她對那江婊做什麽了?哼,她就要做點什麽,免得白背了這一大口黑鍋!


    蘇月傾神情泰然,淡漠地瞥了江知晚一眼,悠悠說道:“江知晚,本公主正是念在你服侍將軍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才應允了將軍納你為妾。如今在這個敬茶環節,你故意說些什麽話,讓我難堪……是不是不想嫁給將軍了?”


    江知晚臉色僵住了,連連搖頭,大聲說道:“不!不是的!知晚隻是怕地位卑微,入了將軍府,被公主欺壓一頭!”


    她故意喊得大聲,確保堂下的賓客們聽得清清楚楚。


    而那些賓客們,也如江知晚預料之中,對蘇月傾議論紛紛起來。


    蘇月傾還沒來得及說話,秦宇晟便陰著臉道:“月傾,你我早有約定,知晚雖以妾室身份進門,但是你也要摒棄尊卑之分,待她如同姐妹一般。”


    這對狗男女,擱這唱雙簧是吧。


    蘇月傾算是明白了,秦宇晟和江知晚一唱一和的,就是在眾人麵前向自己施壓,他們料定自己不會在眾多賓客麵前枉顧將軍府的顏麵。


    可惜,他們錯了。


    蘇月傾森森一笑,說道:“將軍說的是,不過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她悠悠起身,繞到堂前,故意挺起一些肚子,讓眾位賓客看見。


    接著,她抬高聲音,大聲說道:“江知晚,你在將軍府也瀟灑了一些日子了,你倒是說說,我蘇月傾哪點對不起你了?”


    江知晚噙著淚,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搖頭道:“知晚……知晚不敢,公主……公主對知晚很好,是知晚自己不知足了……”


    媽耶!她可真會演!


    蘇月傾現在發覺,江知晚雖然武力值極低,但臉皮厚的要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演就演,一點也不怯場。


    秦宇晟又適時道:“公主,你莫要憑著你的身份欺壓平民女子!當初若不是知晚冒著生命危險將我從戰場上救了迴來,我早就魂歸西天了!”


    眾人又發出嘶嘶的抽氣聲。


    蘇月傾微微一怔,她也好奇呢,秦宇晟為什麽會那麽寵一個沒有來頭的女人,原來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可惜了,如若是你們相親相愛,不要打擾別人,蘇月傾是斷然不會做這個棒打鴛鴦的惡人的。


    誰叫你們當初要肆意地欺辱傻公主的。


    “欺壓?嗬嗬。”蘇月傾冷笑一聲,斜眼睨向秦宇晟,隨後對著眾位賓客說道:“各位來賓,各位友人,既然今日新娘子都不顧忌這個大喜的日子,那本公主也沒什麽好忌憚的了。”


    江知晚收住了眼力,手指在袖中緊緊地扣住。


    秦宇晟不知道蘇月傾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反正不是什麽好藥,他冷冷道:“鬧夠了沒有!”


    “還沒開始鬧呢,怎麽就夠了呢?”蘇月傾淡然迴應道。


    堂下中賓客又紛紛抽氣,嘶嘶聲響個不停。


    不知道的,還以為下麵的是一群蛇呢。


    接著,蘇月傾便開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跟眾人講述起來。


    “各位來賓,各位來客,今日我蘇月傾也不怕獻醜了。實不相瞞,我嫁入將軍府後,住的是廢棄的柴房,這寒冬臘月的,蓋的是冷硬如鐵的被子。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大將軍,心裏隻有他的小嬌妾……”


    想不到吧,她可是一個文藝積極分子,各種活動都愛參加,講故事那更是張口就來。


    “住嘴!”秦宇晟終於忍無可忍地怒道。


    蘇月傾不卑不亢地反駁道:“秦大將軍,你捫心自問,我說的有一句假話嗎?”


    秦宇晟怒火攻心,狠狠地瞪著蘇月傾,似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蘇月傾縮起肩膀,擠出兩滴眼淚,對著眾人道:“平日裏,秦大將軍就是這副麵孔對著我的……”


    裝可憐嘛,誰不會!


    蘇月傾這副模樣,更為動人,比起看起來要殺人的秦宇晟,眾人自然是更加相信蘇月傾的話。


    更何況,秦大將軍根本沒有反駁公主所言。


    “秦大將軍,恕在下所言,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溫時念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溫聲道:“雖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您放著美若天仙的公主不疼愛也就罷了,居然還幫著別人欺負公主。”


    蘇月傾疑惑地在人群中望了一下,果然,淩思澈正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微笑著看著自己。


    霎時間,蘇月傾臉紅起來,有些羞愧地移開了目光。


    “就是就是!”


    “前段日子公主渾身是傷暈倒在東大街,指不定就是那個女人害的呢!”


    “怪不得呢,我說公主好端端地,怎麽會出那檔子事。”


    “……”


    堂下賓客議論紛紛,喜堂上穿著大紅色婚服的秦江二人臉都黑了。


    若不是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他肯定又要忍不住朝蘇月傾動手,更加落人話柄。


    江知晚更甚,她一邊憤怒,一邊委屈。


    雖然這局是江知晚故意布的,她就是要在眾人心中塑造她蠻橫善妒的形象,丟她的臉。


    可是現在,蘇月傾反倒成了摘果子的那人,得到了眾人的同情。


    “罷了罷了。”蘇月傾抬手安撫著眾人的情緒,說道,“前塵恩怨,我也不想再去計較。今日是我的丈夫秦宇晟二婚的日子,我當然要給他一個麵子。”


    說著,蘇月傾款款地走了迴去,重新坐上主位,隨和道:“現在是時候按流程走了,喝了新妾敬的茶,也算是我讓你進門了。”


    蘇月傾一副慵懶地姿態坐在上麵,渾身卻發出高貴的氣場。


    江知晚怔了怔,抬眼看向秦宇晟。


    秦宇晟方才丟了麵子,此時正在氣頭上,拉緊了江知晚的手,沉聲道:“算了,就不讓知晚敬茶了吧。”


    “不敬茶?那我拿什麽認可她進了將軍府的門呢?”蘇月傾道。


    “無須你的認可!”秦宇晟目光含火,死死地盯著蘇月傾。


    他有預想,蘇月傾肯定會趁江知晚敬茶的時候給她難堪,今日知晚已經在眾人麵前丟臉了,他必須維護江知晚。


    蘇月傾也看出了秦宇晟的小心思,不禁感慨道,在江知晚麵前,他還算個男人。


    可是……蘇月傾目光幽幽地轉向江知晚,這不正是你求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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