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尬住了,蘇月傾隻好抬頭望向天邊,假裝在看風景。


    所幸的是小枝適時地帶著一些茶點迴來,蘇月傾立馬招唿著淩思澈落座。


    淩思澈沒有客氣推脫,坐下來抿了一口熱茶,眉目含笑地對蘇月傾道:“公主,看來您已經適應了在將軍府裏的日子了,臣甚感欣慰。”


    蘇月傾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適應是一迴事,願不願意又是另一迴事。


    “唉。”蘇月傾歎了一口氣,道,“雖然現在那秦狗和江氏欺負不到我頭上來了,隻是他們時不時來找點麻煩,也怪晦氣的。”


    淩思澈瞟了一眼蘇月傾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又喝了一口茶。


    “不過那秦狗倒是啟發了我,我現在就要好好地攢錢,日後休了那秦狗,我要什麽男人,就有什麽男人!”


    淩思澈一口水突然嗆進喉管,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啊,淩太醫你怎麽了!”蘇月傾驚叫一聲趕緊跑到他身邊用力地拍打他的背部。


    一通亂捶之後,蘇月傾的手都拍紅了。


    淩思澈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抬了起來,示意蘇月傾可以停下了。


    他的咳嗽停止了,蘇月傾彎腰扭臉想探查一下淩思澈的神色,卻不曾想淩思澈也扭過臉來。


    兩人靠得很近,眼神觸碰的那瞬間蘇月傾猶如觸電一般。


    淩思澈咳嗽過後,眼眶泛紅,眼角泫淚,猶如剛哭過似的。他幽深的眸子裏倒映出蘇月傾已然發蒙的神情。


    太偉大的一張臉了!蘇月傾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公主……咳咳。”淩思澈假咳兩聲,略顯尷尬地掩住了嘴。


    自從那日從東街將蘇月傾救迴來之後,淩思澈就發現蘇月傾總是會這樣莫名地盯著自己。


    她想起了從前的事了嗎?


    是他多想了嗎?是他多想了吧。


    淩思澈頷首微微搖頭後,忽然一笑,道:“公主,您的計劃……很好,隻不過目前還需要耐住性子,在將軍府裏好好養胎。”


    蘇月傾也羞赧地迴過神來,坐迴自己的位子上,應道:“這我當然知道,隻是覺得這日子也太漫長了,我怎麽才懷兩個多月啊……”


    掰著手指頭算,她還有將近七個月的日子要繼續在將軍府裏耗著。


    “唉!”蘇月傾禁不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淩思澈寬慰道:“公主,臣會一直陪著你的……”


    聽聞此言,蘇月傾臉上的愁雲瞬間消散。


    至少還有七個月可以經常看到淩太醫,也算是蘇月傾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一陣閑談過後,淩思澈例行公事地為蘇月傾把了一下脈,又向小枝交待了些注意事項,隨後便想告辭離開。


    蘇月傾有些不舍,但也不能不讓他走。


    於是蘇月傾隻好熱情又客氣地將淩思澈送到院門口。


    院門一開,隻見江知晚黑著臉立在門口。


    蘇月傾和淩思澈小枝之間的說笑聲戛然而止,三道目光愣愣地盯著眼前的江知晚。


    江知晚顯然也是沒有料想到蘇月傾的院子裏還有其他人,居然還是個男人。


    盡管江知晚知道這個男人是太醫,但還是借題發揮,陰陽怪氣道:“喲,傾月公主,沒想到你都懷了孩子,還這麽不安分呐。”


    江知晚真的是有一種破壞好心情的魔力,隻要一看到她那張嫵媚的臉,蘇月傾就禁不住犯惡心了。


    有淩思澈在場,蘇月傾不想與江知晚有過多的糾纏,於是克製住了脾氣,冷淡道:“淩太醫方才為我把了脈,現在本公主要送他離開,識相的話,就不要擋路了。”


    她真的在盡力克製了,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這麽火藥味十足。


    沒辦法,誰讓對麵那人是江知晚呢。


    淩思澈顯然也知道麵前站著的是秦宇晟即將迎娶進門並且與蘇月傾有舊仇的江知晚。


    他想蘇月傾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冷靜下來,隨即上前一步,謙遜道:“小夫人,在下已經為公主診治完畢,現在要離開將軍府了,勞請小夫人借過一步。”


    江知晚瞟了一眼淩思澈,看他還有幾分姿色,又見蘇月傾氣急敗壞的神情,又忍不住出言諷刺,“大白天的關著院門,又是孤男寡女,誰知道是診脈,還是做些別的……”


    冷靜,冷你媽的靜!


    蘇月傾再也克製不住,三步並做兩步衝到江知晚麵前,狠狠地瞪著她,怒道:“你他媽的嘴巴放幹淨一點,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淩太醫是你這種賤種可以侮辱的嗎!”


    江知晚被暴怒狀態下的蘇月傾嚇得後退好幾步,驚恐慌張地連忙解釋道:“我……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蘇月傾步步緊逼,毫不退讓,“淩太醫是皇上派來的,你卻這樣無故侮辱他。”


    “我……我沒有……”江知晚步步後退,連連搖頭。


    她隻是想嗆一下蘇月傾,哪知道她的反應居然這麽大啊。


    而且今日江知晚是一人過來的,府裏其他下人都在忙著布置,臨仙苑周圍也沒有其他下人,江知晚想求救都不行。


    淩思澈訝異地看著猶如貓咪一般好像渾身炸毛的蘇月傾,扭頭問小枝道:“公主平日裏也這樣嗎?”


    小枝略微尷尬地點點頭,悻悻地迴應道:“公主平日裏可溫婉了,別人不惹她,她也不會這樣……”


    她知道公主對淩太醫的情愫不一般,所以在盡力地為公主挽迴形象。


    淩思澈不由得勾起唇角,會心一笑。


    “公主,罷了罷了。”淩思澈見場麵快要控製不住了,趕緊上前勸慰道,“臣並未將剛才她說的話放在心上,還請公主也不要太動怒了。”


    淩思澈拉開了蘇月傾,蘇月傾瞬間氣勢降了下來,乖巧地點點頭,對他說道:“那淩太醫,我就不多送了,你先迴去吧。”


    淩思澈看了看蘇月傾,又看了看江知晚,最後向小枝投去一個眼神,便告辭離開了。


    江知晚受驚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些,她總覺得,蘇月傾對這個太醫的態度很不一般。


    從前,蘇月傾總是會對將軍露出那種崇拜又愛慕的眼神,惹得江知晚煩悶無比,便時常欺淩她。


    自從公主失蹤再迴到將軍府後,她看向將軍的眼神就變了,變得厭惡,變得嫌棄。


    而方才,江知晚好像又重新地在蘇月傾眼裏察覺到了崇拜和愛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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