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應龍沒有滿足自己的需求,丁原也怒了。


    “那就休怪在下無禮了!”


    說話間,丁原祭出招搖棒槌!


    棒槌迎風見長,化作數十丈山嶽大小!


    棒槌上劍光閃爍,斬心拔劍術威力依舊!


    “看招!”


    丁原舉著山嶽大小的棒槌砸向應龍。


    應龍疑惑地抬頭,努力聚焦豎瞳,試圖看清楚:這個小蟲子拿個牙簽過來是要幹什麽?


    丁原舉著招搖棒槌,威風赫赫!


    應龍看著小蟲子的牙簽,無動於衷!


    招搖棒槌攜帶風雷之勢,猛烈擊中應龍眼睛。


    應龍疑惑:是不是有隻小蟲子紮在我睫毛上了?


    應龍眨眨眼!


    如同兩個千斤斷龍閘反複碾壓!


    丁原頓時覺得五內俱焚,眼前一黑!


    然後招搖棒槌上劍光閃爍,斬心拔劍術依舊起作用,丁原依舊無所畏懼!


    應龍下嘴唇前伸,輕輕一吹!


    頓時,風之吐息改變了方向,向上吹去!


    吹動了睫毛。


    晶瑩的大眼睛,修長的睫毛,這一刻的應龍似乎想象著自己的幾分可愛。


    而丁原這邊可就慘了。


    本來還在五內俱焚,眼前發黑,忽然又正麵中了應龍的風之吐息。


    丁原瞬間再次被吹飛出去。


    甚至由於丁原與棒槌的重量並不一樣,一人一寶被向著兩個方向吹飛出去。


    棒槌如流星一般被撞飛天際。


    斬心拔劍術強行中斷,丁原被法術反噬,飄在半空,頭重腳輕之時,依舊一口精血噴出。


    百裏之後,丁原再次找到輕重的時候,連忙施展禦劍術,化作劍光遠遠的飛走。


    連頭也不敢迴,甚至招搖棒槌都不敢去找。


    斬心拔劍術竟然有副作用?


    它竟然會讓人變得莫名頭鐵?


    它竟然會帶來莫名膨脹的自信心?


    這也太可怕了!


    丁原連忙落荒而逃。


    來的時候慢慢悠悠足足花了接近一個時辰才走到。


    而走的時候借助應龍的風之吐息,以及逃命的潛力,丁原的速度大增,隻用了不到兩刻鍾,就飛迴了仙都門的勢力範圍。


    迴頭張望,還好應龍沒有追過來。


    據說應龍有神速,宗師境界大修士都追不上。


    這要是應龍追過來,丁原恐怕也很難跑掉了。


    路過堂庭山山門的時候,丁原抽空向下看了一眼。


    堂庭山的山門牌樓都被推倒了,山門附近的建築,亭台樓閣什麽的,也被一大片大片的推倒了,地麵上,堅硬的山石上也被砸出無數像蜘蛛網絡一樣以某個中心向四周擴散的裂痕。


    通過殘留的痕跡,丁原觀想戰鬥的慘烈程度,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來薛紅衣為了闖過牽絲陣也費了不少力氣。


    易地而處,自己恐怕都未必能夠那麽快闖出來。


    不過一眼望去,沒有懸掛白旗的地方,至少證明了薛紅衣沒有濫殺無辜。


    而看守山門的弟子們正苦哈哈的搬搬抬抬。


    搬走被打碎的廢墟,抬來修補的巨石。


    雖然是修行者,搬運這種具有靈性的建築材料時,也沒有太多便利。


    有弟子無意間抬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劍光,頓時嚇得癱倒在地。


    丁原見了,連忙飛走。


    也不知道薛紅衣給這些人留下了怎樣的心理陰影。


    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這些弟子以後的修行。


    堂庭山下,李奉先的鑄劍爐。


    李奉先正在悠哉悠哉的躺著喝茶。


    忽然一團劍光猛然飛進來。


    紮到淬火的玄冰池中,就是一頓牛飲。


    “悠著點,劇烈運動以後猛喝冰水對身體不好,小心胃出血。”


    李奉先捧著茶壺幽幽的說道。


    不用仔細看,他就看得出來紮進來的正是剛剛與應龍大戰之後跑迴來的丁原。


    也是到了快山下的時候,丁原忽然發現應龍龍焰的威力是真厲害。


    開始的時候不覺得怎麽樣,隻是覺得有一點點燥熱,本以為靠自身修為壓得住。


    誰知道後勁越來越強,到山下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要從內而外燃燒起來,已經幾乎壓不住了。


    幸好這裏有李奉先平時淬火的玄冰池。


    依靠這玄冰池的寒氣,總算是鎮住了龍焰的燥熱氣息。


    喝冰水舒服以後,丁原才勉強濕淋淋的從玄冰池裏爬出來。


    “知道啦。好在五百年苦修,這些小事我還頂得住。不過你這玄冰池的水感覺有味了,多久沒清理了?”


    李奉先大手一揮:


    “玄冰池哎,淬火用的,夠冰涼就行了,我清理它幹什麽。”


    丁原聞言,想到自己不知道喝了多少玄冰池裏各種垃圾兵刃上掉下來的垃圾,頓時一陣惡寒。


    “嘔~”


    吐了兩聲,也沒吐出來什麽。


    畢竟玄冰池的水也是流動的,其實也不髒。


    “你們倆人出去,怎麽一個人迴來?被打死了一個?還是美女又把你踢了?”


    李奉先向門外望去,期待中的美女薛紅衣久久沒有出現,開始調侃丁原。


    “會不會聊天,不會說話別亂放。”


    丁原一身疲憊,直接坐在地上,靠著池子邊緣凸出的石頭,攤成了一坨。


    畢竟,冰鎮八荒的威力不是蓋的,應龍龍焰也不是開玩笑的。


    一冷一熱兩個極端,雖然不是聯手,但冷熱交替,造成的影響還是很重的。


    李奉先道:“你還有空跑到我這裏來,看來季無言是沒事了。”


    “沒事了。”


    丁原帥氣的甩甩頭發,


    “本大爺親自出馬,當然沒事了。”


    說罷丁原便將這一次怒闖堂庭山的故事繪聲繪色給李奉先又講了一遍。


    其中難免有添油加醋的地方。


    比如他說自己到了堂庭山山門,本來有人要攔著,他一釋放王霸之氣,那些弟子們就被嚇得雙股站站,不敢反抗。


    比如他說自己一路上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執戟護衛敢攔他,哐哐就是一頓揍。


    看門的敢攔他,也是框框一頓揍。


    然後李奉先就立刻抓住了重點:


    “所以就是你上山這一路,誰都敢攔著你唄?”


    丁原無語:“你能不能關注重點,我一路打上堂庭山,大殺四方,無人能當,你竟然問我眼睛幹不幹?”


    李奉先懵逼:“我沒問你眼睛幹不幹呐,我問的是…”


    丁原一揮手攔住李奉先要說的話:


    “那不重要!重點是,還真有個小白臉要欺負我季師姐,還好我趕到的及時,把那個小白臉也是框框一頓揍,還給它種下了生死符,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麽囂張!”


    李奉先驚訝無比:“你竟然還是用了生死符這種陰損的招數!看來這家夥上輩子是毀滅世界了吧。”


    丁原:“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師姐沒遇到危險,那我就放心了。”


    李奉先:“不對呀,我記得你不是跟薛姑娘一起去的嗎?怎麽聽你這一路老是你自己框框亂殺,薛姑娘啥也沒幹呢?”


    “呃…”


    丁原也發現自己說的好像有漏洞,但是不重要,他很快就想到了合理的解釋。


    “有我在,哪有需要女生動手的道理。反正都是我一個人框框一頓亂殺。


    不過薛紅衣也不是啥也沒幹,她把那個小白臉閹了,還把那家夥的氣海給破了。”


    聞言,李奉先是真的大吃一驚,雙手抱胸,猛退一步:


    “我去,薛姑娘也太生猛了吧!也太兇殘了吧!看來我以後還是得離她遠一點。”


    “沒錯!”


    丁原深刻表示讚同,


    “你以後最好還是離那個女魔頭遠一點。”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李奉先擺擺手,顯然沒有把丁原的話當迴事,


    “你既然說自己這一路大殺四方,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子。看樣子就知道你去了即翼山,怎麽樣,玄火龍晶拿到沒?”


    “唉!”


    丁原長歎一聲,“差一點就拿到了,我跟你說當時我呀…”


    而李奉先一眼就看穿了丁原要吹牛的計劃:


    “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你吹牛大殺四方我就不拆穿你了,你要是吹牛自己跟應龍妖王五五開那可就過分了。


    看來你這次去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啊。”


    丁原聳聳肩,被識破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表情。


    李奉先,就是這樣一個讓丁原能夠真正擁有鬆弛感的朋友。


    丁原,作為仙都門外門大師兄,招搖山首徒,招搖山弟子們的大師伯,太師伯,鎮妖閣的鎮守,在仙都門是個想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雖然說在修行世界,地位是靠實力爭取的。


    但丁原確實是依靠年紀擁有了相當的身份地位。


    而隨之而來的就是要為人師表,要做表率。


    話不能隨便說,事不能隨便做。


    但是在李奉先這裏就不一樣了。


    李奉先是個不怎麽靠譜的人,也從不在乎別人靠不靠譜,所以丁原在李奉先麵前可以很隨意的說話,做事,也可以不用太靠譜。


    並且李奉先也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雖然平日裏打鬧毫無底線,但是你告訴他的事情他能很快理解,你沒有主動說的事情,他也不會胡亂打聽或者猜測。


    因此,這幾十年來,李奉先可以說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了。


    提到玄火龍晶,丁原大大搖頭:


    “不行啊,沒拿到,應龍太強了,我一個人根本頂不住啊。”


    李奉先點點頭:


    “我覺得也是。幾十年前,仙都門的戡亂會大軍都搞不定應龍,咱們當然就更搞不定了。”


    聽了李奉先的話,丁原開心的拍拍手,指著李奉先說道:


    “好兄弟,這個‘咱們’這個詞用得好!”


    “哈?”


    李奉先乍一聽,頓時懵逼,略一思考之後,更懵逼了。


    “那你還是放棄打造法寶吧!先說好,如果你想拉著我去跟應龍硬碰硬可就想多了,咱倆加起來也就夠應龍噴兩口的。”


    丁原搖搖手:“硬碰硬是不可能的,怎麽可能硬碰硬呢?這輩子不可能硬碰硬的。但我已經有了十拿九穩的辦法。”


    李奉先胖臉一搖,自顧自的吃花生,語氣中也充滿了不理解:


    “真不明白,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竟然覺得自己能從應龍眼皮子底下搞到它的玄火龍晶。”


    “是智慧!”


    丁原忽然轉身,留給李奉先一個充滿自信的背影,


    “偷是偷不到的,唯有依靠智慧才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一切。”


    李奉先不屑的搖搖頭,表示不予置評。


    緩緩走到丁原麵前,李奉先從懷裏掏出一麵光滑如鏡的護心鏡,將腦袋湊到丁原腦袋旁邊,好讓自己的胖臉與丁原的臉能夠一起照到鏡子裏。


    “哥們,你看看你義父我這張臉,你是哪裏覺得我這張臉後邊有智慧了?”


    丁原正欲反駁卻被李奉先打斷:


    “兄弟,你再看看我這一身肉。


    我是什麽境界?第二境界。


    你是什麽境界?第三境界。


    應龍是什麽境界?第五境界?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咱倆的智慧能贏過應龍?


    二加三等於五,但是一個第二境界的家夥加上一個第三境界的家夥去挑戰第五境界的高人,那等於無呀。


    咱來都無了。”


    眼見李奉先不搭茬,丁原隻好使出殺手鐧!


    “還有利益!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李奉先狠狠地坐在椅子上:


    “你呀你呀,我的朋友。那可是玄火龍晶。應龍不在的時候,那是潑天的財富,應龍還在的時候,那就是奈河橋上的墊腳石。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丁原伸出三根手指:“事成之後,三七分!”


    李奉先頓時來了精神,立刻坐起身來,握住丁原的手指:“我三嗎,朋友?”


    “不,當然是我三!但是你以後得免費給我打造法寶!”


    “成交!好兄弟,一輩子!”


    李奉先雙手握住丁原的右手。


    隨即丁原左手又握住李奉先的雙手:


    “好兄弟,一輩子!”


    李奉先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我們應該怎麽做呢,義父?”


    丁原做出思考的樣子,沉吟片刻,也沒想出來計策,


    “嗯……我的棒槌被應龍打飛了,一時半會兒找不著,你找一個寶劍先借我一用。”


    李奉先一指旁邊的架子:


    “都在那呢!你自己挑吧,十塊靈石一把。”


    丁原走過去,一邊挑挑揀揀,一邊吐槽:


    “說好的好兄弟一輩子,你還跟我算錢?”


    李奉先:“親兄弟,明算賬嘛!”


    丁原拿起一柄大刀,揮舞一番,感覺太重:


    “那還是記載薛紅衣的賬上吧。”


    李奉先重新坐下,優哉遊哉喝茶吃花生:


    “十塊靈石也記賬,還記在別人賬上,尤其是還記在一個女生賬上,你是真摳啊。”


    丁原又拿起一柄長劍,細長輕盈,手感不錯:“羊毛出在羊身上。說得好像你不坑似的。”


    李奉先:“怎麽樣?選好了嗎?選好了,咱們就出發降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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