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走的時候有些一頭霧水。


    在他走後,黑貓指尖一轉,取出了一個很小的物件,是一個小貓樣子的掛墜。


    已經過去千年,他隻有靠著物件才能想起愛人的樣子。


    他的愛人飛升了,但他卻因為靈氣稀薄無法繼續精進妖力。


    本來想著,如果留住更多的妖族,或許就能找到解法。但沒想到情況越來越差,他這才聽他愛人的話,讓年輕貓妖下山曆練。


    或許他再也無法飛升,但看見別人尋到真愛,也是欣慰的吧。


    未來都是年輕妖族的,他這個老頭子,也是氣數將盡,該走了。


    秋白走了之後,才偷偷找了個地方看那張紙條。


    其中提取妖丹的方法倒是好學,但是上麵明確寫了,這樣對妖類的壽數有損。


    想到顏青,秋白默默記住了上麵的提取之法,用妖火把紙條燒了個幹淨。


    拿到了方法,兩人也沒有立刻迴到城市,而是在森林深處好好地住了一陣子。


    時間長了,神貓族的族人也漸漸熟悉了顏青,有膽子大的小妖還會找他玩。


    顏青有時候也會答應,但一直遵守約定,沒摸過其他任何小貓咪。


    一周之後,兩人終於迴到城市。


    【他真的拿到方法了嗎?】迴到家中,顏青問521。


    【拿到了呀,老板,我都看到了,白白看完紙條之後就燒掉了,應該是好好記住了呢!】


    521很敬業地說。


    那就怪了,為什麽之後秋白一直沒和他提起呢?


    就在這晚,顏青就得到了答案。


    兩人如同往常一般洗漱入睡,等顏青睡著之後,秋白默默起身。


    妖法流轉,一枚很小的丹藥凝聚在他的掌心,發著微光。


    看來,這就是從他身上提取出的部分妖丹和妖力一同凝聚成的丹藥,隻要顏青吃掉,就能和他共享壽命了。


    秋白俯下身,用手輕輕撫摸顏青的臉龐。


    歲月對這個男人是優待的,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隻不過幾年時間過去,仍然讓他看起來更加成熟,更加可靠。


    秋白覺得自己是有些自私的。


    想要得到這個人,讓他陪伴自己的餘生,用一枚妖丹困住他。


    但就算今後顏青怨他,他也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隻要把這枚丹藥塞到他嘴裏……


    忽然,顏青的眼睛睜開,秋白的動作頓住。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遇到什麽事要和我商量?”顏青抓著秋白的手問。


    顏青的睡眠很淺,更別說他這晚還提起精神注意了秋白的動作。


    就是不知道小家夥到底把自己想成什麽人了,敢在晚上往他嘴裏塞東西的人,他可是第一個。


    顏青語氣並不嚴厲,秋白卻覺得很委屈,一時間壓抑住的情緒都控製不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流下來,淌在臉上。


    “我、我……”


    看秋白哭得話都說不利索,顏青又不忍心了,慌忙用手擦去他的淚水,卻眼看著他越哭越兇,頗有停不住的架勢。


    “寶寶,我錯了,我不該兇你。”顏青抱著他安慰,心裏卻把自己罵了一百遍。


    早知道白白情緒不對,就應該早點問,不能等白白自己解釋。


    現在又把白白弄哭了,實在是不應該。


    等秋白平靜下來,他才紅著眼說:“因為那上麵說,用了這個方法之後,人類的樣貌也不會再改變。那樣的話,你還怎麽融入人類社會,我怕你不願意……”


    秋白輕輕蹭顏青頸窩,他頭發軟軟的,就像他的性格一樣。


    雖然秋白有時候看起來很硬氣,但骨子裏還是需要嬌養的花朵。


    顏青揉了揉他的頭發,語氣溫柔:“寶寶,我怎麽會不願意。你還沒告訴我,這樣的方法對你的壽數有什麽影響?”


    秋白眼神閃爍:“沒什麽……”


    “還不說實話?”


    “會有一些,但你教了我很多修煉方法,今後我還能繼續修煉。我隻想能和你在一起。”


    秋白語氣堅定,淺金色的貓眼盯著顏青,讓他心都軟了。


    “我怎麽會不願意呢?”顏青吻住了他,輕輕挨蹭,“我也想與你共度餘生。”


    秋白眼睛又要紅了,想繼續湊過去親他,卻被顏青擋住了。


    顏青下床拿來了洗好的毛巾,仔細地幫他擦眼睛:“擦一擦,不然明天就要腫成核桃咯。”


    秋白乖乖地讓他擦完,顏青想迴去放毛巾,卻被他拉住衣角。


    他力氣並不大,但動作很堅定。


    幾年間,當年那個白毛少年樣子沒什麽變化,從外表看並沒有什麽歲月的痕跡。


    兩個人離得很近,唿吸之間變得灼熱起來,昏黃的燈光給兩人平添了一分朦朧。


    顏青喉結滾動,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少年主動抱住顏青,如同獻祭般地親吻他。


    這天的秋白比往常都要熱情,或許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就連顏青的許多“霸王條款”都答應了。


    窗外疾風驟雨,一艘小船搖搖晃搖地前進。


    雨點打破水麵的平靜,就像當初衝破烏雲那般堅韌。


    待驟雨初歇之時,天已經亮了。


    ……


    秋白的睡顏很安穩,一隻胳膊抱住顏青不放。


    顏青卻沒有睡。


    他就著晨光拿空出來的那隻手仔細端詳秋白提煉出來的藥丸。


    【這東西對他的身體真的沒損耗嗎?】


    【老板,我掃描過了,這枚丹藥自帶契約之力,隻要吃下就默認兩人的聯係。對人和妖都是沒有壞處的。】


    521才從小黑屋出來,就開始兢兢業業地工作:【但是白白煉丹的時候肯定耗費了不少妖力,那個才是損耗壽命的根本原因。】


    【嗯。】


    顏青吃下丹藥,瞬間感覺到身體內和秋白的聯係更緊密了,甚至能感覺到秋白在哪、是什麽心情。


    這種感覺很神奇,他還是第一次體驗。


    “唔……”


    秋白睡得不踏實,好像感應到了什麽,在他身上摸了摸,像要醒來。


    衣服在他動作的時候鬆散開,露出了身上的痕跡,足以顯示出這晚的旖旎。


    顏青躺下,側身抱住他。


    秋白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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