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城城主府中,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案台前。


    中年男子身材魁梧,五官端正,麵容文雅,略顯憂鬱,垂發鬆散。


    正是這大澤城的城主,歐陽澤。


    隻是此時,他借著燭光,盯著桌麵上的一份信件,眉頭緊蹙,明顯心情不悅。


    歐陽城主前方站著兩人,一位身著華麗的青衫,腰間係一把劍,另一位背著一個包裹,一副小廝打扮。


    正是中午在客棧出現過的兩人。


    看著歐陽城主讀完信件,青衫青年拱手說道,“歐陽前輩,此番前來叨擾,請多見諒,此外,這是家師在信中提到的讓晚輩帶給您的東西。”


    青衫青年招唿一聲,從小廝手中接過一顆珠子,遞給歐陽澤。


    歐陽澤抬頭,也不急著接過東西,而是一臉凝重的問,“你師父的信件我看完了,他在信中提到的信息屬實嗎?”


    青年迴答,“家師得到消息確實屬實,「那裏」的人已經出現,並且近來在這大澤城的地域內活動過,這也是家師派晚輩前來的原因。”


    歐陽澤點點頭,接過珠子,看了一眼,又遞迴去。


    “這顆空冥珠確實對找到那些東西有所幫助,不過我也有自己的方法,這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那家夥倒是機靈,把你弄到我這裏來曆練,自己倒是當甩手掌櫃清閑。”


    青年知道城主說的是自家師父,也不敢頂嘴。


    師父與歐陽城主兩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此次前來,也主要是因為師父知道那些人出現在大澤城地域,提前告知歐陽城主一聲,也借此機會送他前來曆練。


    “行了,你們就先下去休息吧,等找到那群人的藏身之處,我再派人通知你們。”


    青年恭敬一禮,“晚輩告退。”


    隨後和小廝一起退出大堂。


    而歐陽城主則是麵露惆悵之色,“這大澤已經快十年沒有出現過邪祟了,銷聲匿跡了這麽久,這個時候跑出來,恐怕事情不簡單啊。”


    十六年前,妖患首次出現在世間,給世間帶來嚴重的災難,隨著世人的努力,漸漸的,妖患平息下來,各地的妖患仿佛銷聲匿跡一般,基本沒有再在世人麵前出現過,隻有偶爾幾個案例,逐漸被人們淡忘。


    可是大約幾個月前,王朝各地又傳來消息,妖患再現世間,並且這次,還出現了一個組織,自稱“祟神教”,這群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也不知用什麽方法,竟然可以控製那些被邪祟氣息感染的妖獸,在各個地區活動,給百姓帶來更加巨大的威脅。


    大澤城位於南嶺,暫時還沒有出現過祟神教的人,也沒有發生妖患。


    隻是沒想到,現在傳來消息,祟神教的人,已經在這裏開始活動了。


    城主府外麵,青年走出之後,小廝在其旁邊疑惑問道,“公子,這空冥珠在靠近那邪祟的氣息時會有反應,也是尋找邪祟的好方法,你說那歐陽城主說的方法是什麽,會比這空冥珠好用?”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空冥珠畢竟是十多年前為了感應祟氣而發明的,這麽多年過去,有一些人有其他尋找祟氣的方法也不足為奇,不過我也很好奇他想要用什麽方法。”青年眼中閃過好奇。


    “還是在萬劍宗待著好一點,這裏感覺要發生大事了。”


    “老是在萬劍宗修煉,已經很難讓我有所突破了,出來走走更好,而且這大澤,我有預感,這次的旅途會很有趣。”


    “那公子,我們什麽時候去見識一下那陳家的嫡子。”


    青年思考一番,說道,“明天吧,今晚先出去逛逛,據說這大澤的夜市也極為熱鬧。”


    而另一邊。


    陳府後院。


    陳平貴飽餐一頓之後,和李福坐在一起,練習對弈技術。


    迴想起今天被老師的棋藝虐,又被陳燼無情嘲諷,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下定決心要苦練棋藝,於是找到棋藝還行的李福對弈,美名其曰討教討教。


    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陳平貴看著棋盤上極其不利的局勢,冥思苦想破局方法,大半天不走一子,臉上的肥肉倒是瀝出一層密汗。


    還不等他思考出結果,一個喊叫聲便打斷了他的思路。


    “老陳,過來看戲了!”


    陳平貴抬頭,就看見陳燼匆匆忙忙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叫。


    對弈的兩人視線轉移,到了陳燼身上,還有些疑惑是發生了什麽了。


    陳燼就接著喊道,“我姐和婉兒姐要單挑了,快準備瓜子板凳。”


    兩位中年男子聽聞此言,先是愣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反應過來。


    “真的?”


    陳燼此刻也是來到兩人旁邊,瞄了一眼棋盤,“別下了,快去,去晚了就沒得看了。”


    於是,二人丟下棋盤,跟著陳燼來到隔壁。


    陳燼貼心的搬了三個小凳子過去,又準備了一個果盤和瓜子,坐著磕起瓜子。


    兩位長輩見此,也是各自拉一個凳子坐上,抓起一把瓜子開始磕。


    “不是說要單挑,人呢?”老陳問。


    “哦,各自迴去換裝備去了,等一下在這裏開打。”陳燼說著,不小心將一顆瓜子殼吐在陳平貴身上。


    陳平貴一臉嫌棄的將瓜子殼拍掉。


    “小燼,她們二人為何切磋?”李福有些疑惑,兩人年齡相近,修為也差不多,上次切磋還是剛踏入二階的時候,隻是那個時候沒有分出勝負。


    陳燼嘿嘿一笑,“這你們就要感謝我了,她們在教我練功呢,說比試一下給我開開眼。”


    “這確實比下棋有意思多了,是吧老李?”


    李福摸摸下巴的小短胡,點點頭,哈哈笑著,“是啊。”


    三人嗑著瓜子,閑聊著等待二人。


    不出一會兒,兩人同時來到此處。


    看著嗑瓜子看戲的三人,李婉兒一挑眉,向陳雨熙問道,“這什麽情況?”


    陳雨熙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姐,婉兒姐,我把老陳和福伯叫來給你們助威了,加油。”


    “……”


    “……”


    陳雨熙和李婉兒走到三人麵前。


    陳雨熙先是和二老打了個招唿,“父親,福伯。”


    而李婉兒則是看著自己的父親,“爹,怎麽你也來湊熱鬧了?”


    李福笑了笑,“好久沒見過你們兩姐妹切磋了,好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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