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要等幾天,我還要試試行不行。”


    “啥?你到底會不會,別把我的照片弄壞了?”


    “沒事,前麵兩張一般都是試拍,我用那兩張試。”說完程向明就走了。


    孔慧慧還在想她前兩張拍了啥,好像是懟臉自拍了鼻孔和耳朵,然後又想到了後麵拍的都是表妹,等她想攔下人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等她迴了房知道白淑華給程向明裝了好幾斤的肉幹她更氣了,這是吃她的用她的還覬覦她的表妹!


    孔慧慧這一天的熱鬧鬆廠長和魯支書是無從知曉了,倆人一早就匯合了,先去找人事主任金雅了解了李軍的情況,誰知道金雅還給他們帶了另外的消息。


    金順昨晚和孔慧慧在食堂分開後先去找了廚房那兩個洗菜的女人,一人十塊倆人就開口了。接著他又去找了金雅,說了言秀、李軍,還有廚房兩個女人的事,金雅沒有多問讓他迴去休息了。


    她知道既然廠長和支書要調查那必然是少不了自己,所以一早就等在家裏,果然,九點就傳來敲門聲。


    她先說了李軍辭退的事,這是根據他的工作情況評估後的結果,她講的有理有據的,鬆廠長和魯支書沒有對這部分存疑。


    接著金雅先說了廚房兩個女人收了言秀的錢要講孔慧慧和男人的閑話,但是被她弟弟金順及時製止了,兩人均可作證。她話音未落,金順就帶著兩個女人上門了,真是趕的巧了。


    鬆廠長和魯支書又是一番詢問,還問了金順對言秀和孔慧慧的了解,金順沒有信口開河,也沒有偏幫任何一方,他是按照昨晚金雅的囑咐說出了他的看法。


    到這個時候,廠裏的兩大管家對這件事的情況已經有了自己的分析,但他們還是決定去言秀家看看。


    倆人到了言秀家,先看到的是她那正在照顧茅昆的侄子。茅昆見這不年不節的還有領導上門看望他,心裏也是開心,連忙讓侄子先去招唿領導。


    倆人坐下喝了茶,先是關心了茅昆的近況,又問了他的身體和家裏的事。


    “嗨,我這廢人在家裏還能幹啥,吃飯也要等著人喂,都是孩子他媽忙活,這不,剛出去買菜還沒迴來。這是言昌,言秀的侄子,過來照顧我幾年了,前一陣才剛進廠裏幹活。”


    倆人看著廖昆的雙手都很痛心,用一雙手換一條人命值不值得這種事情他們也無法替別人決定。他們又問了言昌的工作情況,還捎帶著問了下他的個人情況。


    這小夥子看著倒是個老實人,臉突然就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是言秀幫他看著呢,他不急。


    這時言秀帶著孩子買菜迴來了,一下見到了兩位領導她慌了下,然後又安慰自己,昨天不過是隨口說了孔慧慧幾句,她應該不會去告狀吧!以前她被馬如心罵成那樣也是自己消化,從來沒找過領導評理。


    鬆廠長和魯支書來之前就是想著和言秀單獨聊聊,但是和廖昆聊過後又覺得這種事夫妻之間也應該知情,最後三個人呆在了小屋裏。


    “言同誌,你先說說昨天下班後和孔慧慧同誌之間的事情,一個字都別漏掉。”魯支書先開頭,廖昆看著還有點懵,他可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言秀見躲不過,她也不怕了,反正她男人在就永遠不能磨滅他的功勞。她把昨天下班後和孔慧慧講的話又說了一遍,當然去掉了李軍,隻是說她好心想介紹侄子給孔慧慧還被她罵。


    “那廚房裏那兩個人呢?”鬆廠長又說出了她花錢的那兩個洗菜女工。


    言秀聽到這兩個名字被嚇的說不出話,半晌後抱著廖昆哭起來,鬆景行這是第一次見識言秀的哭功,著實被嚇著了。


    廖昆安慰她,他聽著前麵說的也沒什麽問題,不過是介紹相看被拒絕了,這也不算什麽,他覺得女人可能是被拒臉上覺得沒麵子,現在還被兩個領導審問這事。


    他為言秀發聲了,“兩位領導,這不就是相看的事嗎?你們現在還管這種事?”


    魯支書看鬆廠長似乎有點猶豫,他則把昨晚和今天了解到的事實都說了出來,言秀聽到後麵哭的更大聲,似乎想用哭聲掩蓋住魯支書說話的聲音。


    廖昆這下聽明白了,言秀是介紹不成,又不知道哪裏知道的那個孔慧慧和李軍的事所以多說了兩句, “領導,你們看這事弄的,這女人就是不懂事,她也是看言昌照顧了我幾年,現在年齡大了想找個好對象,她就是被拒絕了臉上不好看,而且廚房那事也沒成,你們看我迴頭教訓教訓她,以後都不再介紹那個孔慧慧了,行嗎?”


    這次鬆景行開口了,“廖昆,你對廠裏的貢獻我們都不會忘記。但這是兩件事,言秀同誌的言行…”


    魯支書聽著鬆景行對言秀的評價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聽到最後考慮到廖昆的情況,言秀並沒有被辭退,隻是轉去染布車間,以後都是三班倒。


    廖昆看起來很不服氣,他還想再分辯,兩位領導都製止了他,“這次隻是調崗、降薪,如果以後還有這種行為那是要大會進行批評予以辭退的。”


    廖昆聽懂了,這是因為自己的手,所以沒有公開批評,不然廠裏人都知道了,言秀的臉都丟光了,廠裏也待不下去了。


    言秀還是一直哭並沒有為自己解釋,她本來想說的話都被堵迴去了,本想大吵大鬧讓兩個領導下不來台,再聯合鄰居來看熱鬧,但聽到公開批評她就放棄了,她可是不能丟臉的人,臉麵對她來說太重要的。


    鬆廠長中間也讓言秀為自己辯解過,但她除了哭就是說孔慧慧怎麽能找領導告狀,直到倆人要走了,她還是趴在那裏哭個不停。


    鬆景行出門後站在那裏歎氣,魯支書拍拍他表示安慰,“咱迴吧,這事就到這兒了,明兒我再和小孔說,希望她能接受。”


    “她還不想接受?”


    “哎,老鬆,你這是什麽態度?”


    “哎,我現在有點亂,廖昆是個好同誌,幹活吃苦耐勞,支持我們的工作十多年,為了救人沒了雙手。但今天我又看到了他的另一麵,對親人的護短,不分是非…”


    “你呀,一個人難道就是片麵的好和壞嗎?每個人的行為都是圍繞著自己的利益…來,咱們也不迴家吃了,出去我請客,師兄啊,今天讓我來好好給你上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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