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善長把蔣項父子三人的畫作開價很高,張爸與幾個畫友對價格不太滿意,並未談攏。但買了大齊其他名仕文人的畫作。


    呂善長把此事告之林照夏,林照夏覺得現在熱度才開始,大齊畫作價格還會往上炒高,並不愁賣,表示讚同他的決定。


    “斂秋爸爸想高價收購那幅鎮店之寶,我沒同意。”


    若論私心,呂善長自然是想結交討好張爸的。


    他的思想裏,張斂秋已經是他的人了,雖然斂秋說這邊男女談感情你情我願,最後不一定要走入婚姻,但他就是固執地把張斂秋劃為自己屋裏人了。對上張爸,他有意交好,數次都差點失守,差點把那畫賣與他了。


    但最後他守住了。對張爸說了抱歉。


    “他問廣淵什麽時候迴來。”


    林照夏愁上心頭,“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迴來,這些天那邊天天打來電話,我快沒解釋的理由了。”扛不住了快。


    “你說廣淵要是像之前那樣過不來,那邊會不會帶我們去調查啊?”


    林照夏抖了兩抖。她清清白白沒甚可調查的,但長至和呂善長經不起調查啊。一往細裏查就要漏陷,還有她出的那些貨,上傳的那些視頻,解釋不清來處。


    要完。


    呂善長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這次走的是有點久。就沒說過什麽時候迴來?”


    林照夏搖頭,“沒有。隻說要去昌平的山裏看孫閭練兵。”


    林照夏想可能離了行宮那邊,他從山裏不好過來華國。不然他晚上找機會還是可以過來相聚的。


    最好是這樣,不然像上迴一樣,時空門出了bug,那真是要完蛋。


    昌平山中。


    趙廣淵本來也存著一絲希望,以為他在山裏也能過去夏兒那邊。經過上次修補錯漏,又叮囑趙剛那邊莫要做多餘的動作後,他已能自由來去夏兒那邊了。往返帶的東西也變多了,心裏便存了一絲希翼。


    沒想到離了行宮並不能過去。他對這結果也有一些預料,倒也不是太在意,隻是怕夏兒著急。


    看著手中越州來的密信,方大說那邊確認了一島上有鐵礦,雖量不大,但夠用了。他和孫澤已暗中尋訪鐵匠,準備秘密打造兵器。因記著之前殿下說手中有改善兵器的秘法,故來信詢問。


    趙廣淵收起手中秘信,揣進懷裏,對侍立一旁的孫閭說了信中內容,“我得迴行宮一趟,這邊的事交托與你,若有不決之事,使人秘信與我。”


    “是。殿下放心,屬下必管好此地,讓他成為殿下後盾。”


    昌平距京城不過一日之途,若殿下起事,山中這幾千精兵必是前鋒兵,需得有以一抵十,甚至以一當百的能力。


    “交給老將軍,本王放心,若有好手,繼續招攬。另我已去信邵良及函穀關,想再收攏些人手,你亦可留意一下,若有得用之人,盡可推舉過來。”


    “是。殿下放心,屬下即刻聯係國公爺舊部。”


    “需謹慎小心,莫打草驚蛇,寧缺毋濫,亦不要勉強。”


    “是。屬下謹記。殿下這次迴去,要不要屬下派一隊精兵充做護衛跟殿下迴去?”


    趙廣淵想了想,搖頭。“不必,皇陵那邊恐有眼線。你把人先挑著,我若去越地,再讓他們跟我走。”


    “是。”


    安排好山中一切,趙廣淵帶著兩個暗衛轉身下山。


    橫店,從酒店出來,林嫣然仰頭長舒一口氣,成了!她如今也是有經紀公司的人了!


    長出一口濁氣,隻覺山高海闊,心中舒坦。


    用了一年時間,她終於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就在剛剛,她簽了公司!以後她再也不是單打獨鬥的小群演了!她是有組織的人了,她再也不用自己四處求爺爺告奶奶,低聲下氣求人派活了。


    看著手機裏公司給的十萬塊安家費,心中感慨萬千。


    為了名聲,她也不能再跟那些群演租在陋巷裏了,得重新租個房子。剩下的錢,先把林照夏的五萬塊還了。拿著她的錢心裏一直像有塊巨石壓著,壓得她喘不上來氣。


    得先把她的錢還了。


    還有爸媽那邊也得轉一些錢,過年的時候,她幾乎沒給紅包,林照夏卻給了一萬塊。


    她被她媽念了好幾個月,這次也給家裏轉一筆,她才是林家的親生女兒,將來爸媽不靠她,難道靠林照夏那個撿來的嗎?


    剛要轉賬,手機響了,盯著看了兩秒,擠了一臉笑意地接了起來,“博哥。”


    “恭喜啊,心想事成。也不枉哥替你四下奔走,怎麽感謝哥?”電話那頭,趙博的聲音傳來。


    林嫣然眉頭皺了皺,怎麽是他四下奔走了!


    難道不是她優秀才被人發現?


    但對著手機卻是笑得燦爛,“我能忘了博哥的功勞嗎,沒有哥哪有我的今日,多虧了哥哥的引薦。哥要我做什麽無有不應的。是喝酒還是玩新的遊戲?”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又過了兩天,林媽從樓下拿迴好幾個包裹,艱難地抱進屋,和林爸一一開箱。


    “這孩子,日子剛好一點,就大手大腳地花錢,也不知儉省一點。”嘴裏雖這麽說著,但眉眼都在笑。


    “昨天才轉了五千,今天又收到給家裏買的這麽些東西,瞧這吃的用的,還有這棗,竟這麽大!比雞蛋還大!”


    林媽笑得見牙不見眼,“然然微信上特意跟我說,讓我用來給你煲雞湯喝,說是對身體好。”


    幾乎都是吃的,各種煲湯的料,紅棗,花膠,各種幹菌子,雪蛤,阿膠,幹鮑……拆的是眉開眼笑。


    “說是過年的時候沒錢,給我們的紅包少了,現在有了些錢,就補給我們。還是然然貼心,到底是咱們親生的。”


    林爸聽了手上頓了頓,把一包幹竹蓀放到桌幾上,“別老念著然然是親生的,寒了夏夏的心。她過年給了咱一萬,這兩個月聽說我身子不好,每月也轉了五千,她一個人在海市也不容易。”


    林媽撇了撇嘴,“我們供她吃供她穿,供她讀完大學,要不是我們,她還不知道怎樣呢。”


    想到親生的女兒被拐賣到山裏,別人丟棄的卻被她們千嬌萬寵地養在大城市裏,一路受良好的教育,讀完大學,又在大城市工作,再想想她的親生女兒,隻讀了大專,就被那家人差點賣去換彩禮了。


    每每想起,心裏的不平都會上湧。


    指著大廳裏林嫣然網上買的各種吃的用的,“你看看然然買的這一堆,你再看看她,給我們買了什麽?”


    “夏夏不是給了錢了?咱小區走路幾分鍾就是大超市,想吃什麽想用什麽的,買就是了。”


    “那用心和不用心能一樣?說到底不是親生的,都懶得耗這個時間精力去費這個事。不過是用錢打發了事。”


    林媽覺得林照夏自從把戶口遷走後,心就不在家裏了。


    林爸覺得他說一句,林媽能頂好幾句,他現在說話也不利索,說不過她,索性不說話了。


    林媽以為林爸認同她的話,更是叨叨個沒完,這一對比,越發覺得林照夏對家裏不上心。


    海市,晚上九點半,林照夏從呂善長那邊接迴長至,母子倆迴到家,歪在沙發上看電視。


    “娘,明天就放假了,爹還沒來。爹是不是又跟上迴一樣啊。”想著萬一又見著爹了,可怎麽辦。他想爹,不想做沒爹的孩子。


    “不會的,你爹這迴是真的忙去了,跟上迴不一樣。”林照夏安撫著兒子,同時也是安撫著自己。


    雖然這迴他給自己打了預防針,但這種不可控的情況,還是讓人擔心。而且跟上迴分別的時間也差不多,又是好久沒見了。


    心中其實也挺害怕時空門又出現了bug。


    想著相關部門今天又至電給她問趙廣淵的歸期,她感覺解釋起來幹巴巴的,感覺那邊都懷疑他的去向了。林照夏一個頭兩個大。


    忽然空氣中一陣波動,母子二人齊齊支起身,果然,就見兩個多月未見的人出現在客廳裏。


    “爹!”


    長至衝了過去,抱住爹的腰,兩隻腳已經攀了上去。趙廣淵嘴角含笑,也沒訓斥他,略略俯身把他抱了起來,長至順勢猴在爹的身上,把頭靠在爹的肩窩。


    “我迴來了。”趙廣淵看著林照夏,目光溫柔。


    “迴來了。”林照夏站起身,衝他笑了起來,眼睛忽然就感到一陣澀意。


    趙廣淵抱著兒子朝她走近,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撫了撫,在她眼角略作停留,才伸手把她的頭攬了過來,以額抵住她的額,“想我了?”


    “嗯。”林照夏輕輕頜首。下一刻就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長至扭頭看著,抿著小嘴笑了起來。


    哄睡了長至,夫妻二人關起門來,繾蜷旖旎,交頸呢喃,直至力盡。


    “擔心我了吧。”


    趙廣淵溫柔地擁她在懷裏,感受著彼此的心跳,隻覺這些天的奔波勞累在她這裏得到了治愈,外麵狂風暴雨,可她這裏永遠是他的岸,是他避風雨的港灣。


    林照夏眼睛都睜不開,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是在山裏過不來嗎?”


    “對。過不來。”趙廣淵眉頭深深皺起,他接下來會到越地去,可夏兒怎麽辦?他不可能和在昌平一樣,隨時都能趕迴行宮。


    若是他像那凡間小子一樣,收起仙女的霓裳羽衣,讓仙女迴不了天宮就好了。他就可以把她長留在身邊了。


    趙廣淵看著懷裏酣暢淋漓後柔弱無骨的摯愛,眸光幽深。


    林照夏累得沒察覺到他的心思,隻與他說起他走後發生的事,也說起敬德太子墓葬被發現的事,及相關部門找他的事。


    “好,為夫知道了,為夫會解決。”二人低語傾訴了一番,這才抱著睡了。


    次日一早,趙廣淵主動聯係了相關部門,相關部門得知他迴來,大喜,立刻就把他召了去。


    林照夏和長至連門都沒出,通知了呂善長那邊他迴來了,便和長至在家焦急地等著消息。打電話關機,發微信不迴,做了午飯也不迴來吃。母子倆在客廳裏來迴踱步。


    好在傍晚時分,他迴來了。


    “怎樣?”林照夏擔心了一天,不知道他被召去會問些什麽,要是有什麽他解釋不清的,再繼而查到他的來曆……怕是要被相關部門關起來了。


    還好他迴來了。


    趙廣淵朝她笑了笑,伸手在長至的小腦袋上撫了撫,“沒事,不必擔心。”


    仰著小腦袋的長至一聽,立刻就笑了,拉著爹的手朝娘說道:“我就說沒問題嘛,娘你還瞎擔心,害我看動畫片都不能專心,也跟著擔心。”


    林照夏曲起食指做勢要敲長至腦門,被長至嘻笑著躲到了爹的身後。


    “調皮。”趙廣淵輕斥一聲,攬著林照夏到沙發上坐了,與她說起這一天的事……


    “問了我很多,說除了敬德太子墓還有沒有別的大齊皇室墓葬。我說祖上守陵,一代一代的,朝代更迭,天災戰亂頻繁,祖上留下的東西大多都沒了,而我們這一支據說就是分去守敬德太子墓的,傳到我時,我連地址都記不清了,滄海桑田的,過去祖上所記的東西也對不上……”


    趙廣淵沒把話說死,隻說一千年時光過去,又滄海桑田的,所以他才從國外迴來去尋找過去的印記,在山裏找了兩個多月,一無所獲。


    “你不會給他們再找一座墓葬出來吧?”


    趙廣淵搖頭,“現在華國的政策,即便發現大型墓葬群也不會大舉挖掘,都是以保護為主。而且也不可能那麽幸運,再找到一座跟敬德太子墓一樣,剛好兩邊能對得上地址的。”


    他之前在皇陵試過,在這邊不是同樣找不到嗎。


    “敬德太子墓中,除了兩塊記載了敬德太子生平的墓誌銘,墓室中還記載了大齊王朝的變遷和由來,相關部門大為震驚,現在全國的專家齊聚那邊,想一探真假,明天他們要求我立刻趕赴通州,協助那邊調查。”


    林照夏愣住,“明天去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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