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悅的臉冷了下去:“你是想支月例銀子,繼續去貼你哥哥?”


    青蓉當即跪到地上:“小姐,我知道不該,但是,我也不能眼看著我哥哥的腿被打斷,我爹娘又怎麽辦?還有我侄兒……”


    “主仆一場,有些話我就是一說,聽不聽在你。”席千悅冷然道,“你哥哥的賭癮,極大可能是戒不掉的。你若是非要幫他,看在你伺候我這麽多年的份上,八兩銀子我可以給你。但是,你也不必跟在我身邊了。”


    青蓉覺得不可思議:“小姐,我隻是想預支銀子,不是說要迴家啊了。”


    “但是我並不想一個賭徒的妹妹跟在我身邊,說白了,我也不信任了。這就是一個雷埋在我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就炸了。”


    青蓉不敢哭出聲,但是淚如雨下。


    “你現在就迴去收拾吧,寒香陪著青蓉迴去,跟太太說清楚緣由,身契自會給你。”


    說著,席千悅便讓青碧拿出兩個十兩的銀錠子給青蓉。


    “這是二十兩銀子,算是我給你的嫁妝,要怎麽花用也隨便你。隻是,我還是勸你一句,為自己而活,不要傻到讓你兄嫂父母看到了。”


    青蓉知道再說無益,鄭重地給席千悅磕了三個響頭,與寒香一起迴去了。


    席千悅長歎一口氣,尊重他人命運吧。


    祈承運見到席千悅時,見她臉色還不是很好的樣子。


    直到他讓掌櫃給她奉上五百兩的銀票,她才高興起來。


    這可是真金白銀啊,希望到時迴到現實生活時,都能帶走。


    “這就滿足了?才幾百兩銀子。你若是來我王府做女主人,我的身家都是你的。雖然人人都知席大小姐極有錢,但比起我來,還相差甚遠。”祈承運打趣著。


    哪知席千悅並不放在心上:“你再有錢,也是你的,我又不稀罕。白芷凝怎麽處理了?”


    “我不知道她是否還有用,又讓人把她送到莊子上了。這迴,不會再讓她出門了。”


    席千悅笑出聲來,太魔幻了。


    白芷凝哪裏想得到,她的歸宿竟然是那田莊,而且,還被送去三次。


    這一次,她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了。


    也罷,這叫鈍刀子慢慢割肉,實在是種折磨。


    也算是她的因果報應吧。


    看著祈承運恢複良好,席千悅更為放心。


    “細作抓到了嗎?”


    “並未,已經派出很多人,卻像消失了一般。”祈承運也有點煩躁。


    又想起一事,祈承運說起:“父皇越發迷上了服用金丹,我看他麵色紅潤,似是不知疲倦。”


    “其實那才危險……”


    席千悅說了半句後,又懶得多說了。


    她忽然想到,皇帝早點出事,她也能早點看到結局,或是推翻結局,早點迴到現實生活裏去。


    因此,她當然不願再說。


    “你的意思是,那金丹有危險?”祈承運有些迷惑。


    “表麵上似乎強身健體,事實上是掏空了身子。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去說,你肯定懂的,你越去說,越會被忌憚。”


    祈承運點頭。對於父皇,他並未有多麽濃厚的父子情。


    他想起在皇宮裏遇到的道人,便讓人拿過來一把金剪。


    “你要做什麽?”


    祈承運笑道:“你怕我做什麽?”


    說著,他便迅速挑起席千悅的一縷秀發,一剪刀下去,那縷秀發便握在了他的手裏。


    “剪我頭發做什麽?”席千悅隱隱感到有些不妙。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我隻是……”


    他又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把兩縷頭發結在一起,用兩個荷包裝好。


    席千悅的臉紅了,心跳得厲害。


    “做什麽啊,這麽幼稚。”


    祈承運遞給她一個荷包:“拿著。這,就叫結發。何謂結發?”


    席千悅訥訥地接過,她當然知道結發是什麽意思。


    這還是王爺呢,怎麽這麽幼稚。


    “在我心裏,今日便與你結發了。你就是我的結發妻子。”


    祈承運忽然擁住她,篤定地吻了過去。


    席千悅的腦子“轟”地一下,似是有煙花燃起,瞬間絢爛,令她頭暈暈的。


    好一會後,席千悅開始掙紮,聽到祈承運的痛唿聲,她又不敢動了。


    直到祈承運停下,深唿吸幾下後,牢牢地盯住她。


    席千悅覺得渾身發熱,她知道自己一定臉紅得很。


    “你明明也心悅我,為何要一直拒絕?”祈承運低啞的嗓音,讓她更是臉紅心跳。


    她鼓起勇氣看過去,祈承運的臉也微紅,眼睛像是黑矅石般。


    “為何要拒絕我?”祈承運又問。


    “你知道的,我總要迴去的。”


    祈承運卻忽然發了狠,一把攥住她的手,用金剪在她手指上一劃。


    席千悅一聲痛唿,手指上便流出了血。


    祈承運拿過她的荷包,打開,把她手指上的血滴了上去。又打開自己的荷包,同樣操作。


    席千悅感到有點驚慌:“你這是在做什麽?這是巫術?”


    祈承運卻不理會她,確定她手指上的鮮血滴到了兩束結成的發絲後,又同樣劃了自己的手,同樣把自己的血也滴了上去。


    “以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分不開的了。三生三世。”


    “太荒謬了,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若是不可能,你怎麽會來到這裏?”


    席千悅無言以對,這怎麽解釋得清呢?


    “說什麽結發妻子,你去讓皇帝,讓太後賜婚,他們肯定不同意是吧?你肯定會娶別的千金大小姐。”


    這話紮到了祈承運的心裏,他認真道:“你放心,我不會娶別人。若賜婚是別人,我寧願抗旨,也會拒絕。”


    “抗旨不遵,那可是大罪。”


    “你不用擔心。有我。”


    祈承運雙手捧著她的小臉:“第一次,在大妙寺見到你時,我就喜歡你了。颯爽大氣卻又柔弱美麗的女子,奇怪的是,也不矛盾。”


    席千悅想起自己這副容貌,忽然又想起自己在現代生活的容貌,有些羞赧。


    “拿紙筆來,我畫幅畫給你瞧瞧。”


    席千悅很好奇,在祈承運的眼裏,自己原來的容貌,他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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