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知道,我前前後後拿出來了一萬多兩銀子!這真是要了我半條命才從我爹爹手裏拿出來的,要支持你的門路,我身為正妻,自然責無旁貸。


    但是,那白芷凝是個什麽東西?她就是一個妾室!不管她多麽惹人憐愛,都是半主半婢,你能扶她上位嗎?她能給你任何扶持幫助嗎?莫非你還要我下堂另娶她?”


    席嬌嬌委屈巴巴地說著,絲毫看不出之前對白芷凝那兇神惡煞的模樣。


    吳氏也幫著腔:“嬌嬌說得對,再如何,也是正妻重要,可不能嫡庶不分!琴姨娘如何?要貌有貌,有性子也溫柔如水,要是說才藝,她也撫得一手好琴。但是,她能亂了嫡庶嗎?


    她隻能在後院像個透明人一般活著,這就是咱們母子對她們母子的寬容大度了。白氏,也是這般,隻是一個妾室而已,何必要捧在心尖尖上?不管你怎麽對她,她都隻能依附我們,依附侯府而活,懂嗎?”


    原本楊興賢是怒氣衝衝地要來替白芷凝出氣的,這下被兩個女的你一言我一語給說得耳根子軟了。


    母親說得對啊……芷凝貌美又如何?她既然已經是他的人,自然隻能依附他而活。


    就算他不扶她上位,就算席嬌嬌對她刻薄了些,她又能如何呢?


    楊興賢忽然被打通了奇經八脈!


    席嬌嬌看著他的神色,便知道他被說動了。


    楊興賢忽然發現吳氏手上戴著他買給白芷凝的翡翠鐲子,席嬌嬌嗔道:“相公,水頭這麽好的翡翠鐲子,母親戴著正正好。妾室戴著,不像樣。”


    吳氏眉舒眼笑:“嬌嬌說得對。那些個金貴的首飾,你也不想著我和你妹妹點,一個姨娘戴著做什麽?妾室可要恪守婦道,最好連院門都別出,她又沒有那些個交際往來,穿戴那麽好作甚?”


    楊氏姐妹也過來了,楊珞扁了扁嘴:“大哥,你也忒疼那個白氏了。這發簪,我和妹妹戴著正正好。你可是咱們侯府世子,我們是侯府千金,總不能連出門做客的穿戴都寒酸吧?”


    楊興賢被幾個女人一通夾擊,敗陣而逃。


    他越想越覺得,她們說得有理。


    侯府日益興旺,說不定陛下看在他勤奮上進的份上,能讓他補個實缺。


    妹妹們也長大了,要好好考慮聯姻的事兒……


    他忽然就覺得萬事可期,至於白芷凝那點事兒,根本不算啥。


    自然,白芷凝看他空手而歸,滿臉失望。


    “相公,彼時你說,永不負我,會扶我為正室,我相信了你的這些話,才會自己上門來侯府。如今,才過去多久?你竟已不記得那海誓山盟了?”


    楊興賢吩咐丫頭:“去叫裁縫來,給你主子裁幾身衣裳,就說是日常穿的。”


    她那些錦緞衣裙,都被席嬌嬌搜刮走了,自然要做些新衣裳。


    丫頭也是聽話聽音,“日常穿的”,可不就是說,不要太華麗的料子嗎?


    她暗自嘀咕,白姨娘一直以來挺受寵的,怎麽忽然就失寵了呢?


    白芷凝自然也能聽得出楊興賢話裏的意思,冷笑道:“相公,莫非連我穿點好看的衣裳都不行了?”


    “芷凝,我說的是家常衣裳,你看你想到哪兒去了?你也知道,如今咱們府裏也著實不寬裕。你放心,我有銀子了,什麽都會給你添置齊全的。”


    “偌大侯府,連我穿點衣裳戴點首飾,都說沒銀子!怎麽可能?”


    楊興賢語氣裏帶了點冷凝:“之前我給你置辦的那些首飾,席嬌嬌也未自己霸占,而是拿去送給母親和妹妹們了。你再鬧,那就是你不懂事了。你身為我的側室,孝敬母親,友愛妹妹,那是天經地義的。”


    白芷凝一滯,她發現連眼前這個對她著迷的男人,都已經不受她掌控了。


    再一看鏡子裏的自己,憔悴,紅腫,實在是醜得很。


    難怪他是這副態度了……


    人說“色衰而愛馳”,果然如此!


    可惜自己啊,輕信了他的諾言,又輕視了其他人,以致於到了這萬劫不複的地步。


    她胡思亂想著,果然丫環帶了裁縫進來後,隻帶了些尋常料子讓她挑選。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楊興賢隨意安慰了她兩句,笑道:“這些衣料也是極美的,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你就一襲素衣,簪著一支樸素的發釵,我也看得挪不開眼。”


    白芷凝暗恨,摳門的男人,偏偏還變著花樣,想要迷惑她。


    但是她麵上浮出羞澀的笑意:“相公,初相見時,真的很美好的。‘人生若隻如初見’,希望我們永遠就像初見時那般。”


    楊興賢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母親和席嬌嬌的話,果然很有道理。


    白芷凝一介妾室,能怎麽樣呢,還不是要依附他?


    他撫著白芷凝嬌嫩的臉龐,不由低歎:“會的,會永遠像初見那般美好。”


    當天半夜,白芷凝睡得正熟,忽然被人捂住口鼻,拽起來後,一個手刀砍在後頸,頓時暈了過去。


    暗三拿出一個麻袋,把白芷凝裝在裏麵,幾個起落,躍出長平侯府。


    白芷凝幽幽醒轉,看到燭火中的男子麵目,嚇得無比清醒了。


    很快,她又滿目驚喜,跪倒在地:“祈六公子。”


    祈承運有些不解:“怎麽,看到我還感覺驚喜?”


    “當然……這正意味著公子對妾身的看重。”


    祈承運嗤笑一聲:“我說過的吧,別在我麵前‘妾身妾身’地自稱,你是我買下的奴婢,要如何自稱,還要我教你?”


    “是,婢子逾距了。”


    “你的身契在我這兒,忘了嗎?隻要我去衙門告你這個逃奴,下場是怎樣的,很清楚吧?亦或者,我直接把你處死,也是輕而易舉,並且合情合理的。”


    白芷凝暗暗咬著下唇,她有些驚慌,卻也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


    “若是主子想去告我,就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抓我過來了。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祈承運更是有些不解,這白芷凝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啊,怎麽做出這麽些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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