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卻說中了席嬌嬌的心事。


    “我已十五,娘雖然受寵,卻也不可能像長姐那般,給陪嫁那麽多銀錢。我又是庶女,能嫁到什麽好人家?別說侯府了,就說那舉子,寒門進士,也不可能娶我的。隻能嫁個商戶?我真不甘心……”


    綠芝也歎了口氣,二小姐雖說受寵,但是那舉人老爺,進士老爺……自然是要和官宦家的小姐聯姻的。


    二小姐和玉姨娘,除了有些銀錢傍身,比起官宦家小姐,那是毫無勝算。


    “綠芝,你也聽說過吧,長平侯府雖是降等襲爵,但楊大少爺襲爵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楊大少爺又是個讀書人,已經中了秀才,前程是不用愁的……


    隻可惜,我娘不懂得為我籌謀,若是貼些銀錢,以後便能做侯夫人,當真是極劃算的。”


    綠芝暗想,二小姐真是魔怔了,把這婚姻大事,當成了生意般。


    這邊發生的事兒,自然早有丫環報於席千悅與曾氏知道。


    曾氏氣得發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庶女就想著勾引自己女兒丈夫!


    這女婿也真不是個好的,也不知道避避嫌。


    “去,讓二小姐抄寫《女誡》百遍,抄完之前,不準出院子。”


    倒是席千悅安撫她:“娘,何必氣惱?我們隻管保重自己的身子,抓緊自己的銀子,其他事兒不重要。”


    曾氏深深地看著女兒:“你還這般年輕,都是娘害了你,給你找了這樣不堪的婚事。在咱們家裏,他就敢這般放肆,可想而知,在侯府你過的是什麽日子。


    聽起來,你在侯府大鬧了幾場,抓住了自己的銀子,但女人若是沒有丈夫的寵愛……沒有孩兒傍身……”


    曾氏越說越傷心,眼淚都湧了上來。


    席千悅趁機給她打了預防針:“娘,假若有一日,我和離歸家,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和離哪成?女子和離後,哪還能嫁到好人家?”曾氏卻急了,“你好好待女婿,抓住他的心才是緊要的。聽娘的,這些銀錢,都是身外之物。娘原本也是想著,侯府要靠你的銀子,必定會巴著你,緊著你,不會讓你受氣的。”


    席千悅無奈,原主的娘是這樣想的,卻不知,人心易變,沒良心的人太多了,有些人就是喂不飽的白眼狼。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分辯這些沒意思,自己也不知道會在這書裏生活多久。


    她麵上乖巧地點頭,曾氏才鬆了一口氣。


    楊興賢慢悠悠來到主院,覺得氣氛有點怪,但是也沒多想。


    曾氏看著他欲言又止,到底是什麽都沒說,隻讓他多吃菜。


    迴去時,在曾氏殷切的目光中,楊興賢也得以上馬車。


    “以後不要做這些無聊的事兒,給我造成困擾。”


    他還未坐穩,席千悅就來了這麽一句。


    楊興賢剛綻開的笑容,瞬間冷凍了。


    “你這婦人怎麽迴事?我不是在給你體麵嗎?好心好意來接你,還擺出這態度。”


    “嗬嗬!我不需要你來給我勞什子體麵。還有,方才我當著我娘的麵沒揍你,已經給你臉了。”


    楊興賢失聲叫道:“什麽?你還想當著嶽母的麵揍我?”


    他的聲音有點大,在外邊跟隨著的阿昌臉色都變了。完了完了,大少爺和他小姨子見麵,果然被大奶奶知道了。


    席千悅不再說話,把他當成空氣。


    楊興賢也知趣地不去惹他,想到他懷裏的硯台,心情十分好。


    若是有機會,以後多在小姨子身上撈點好東西……


    “我二妹妹嬌俏可人吧?”


    忽然,席千悅冷若冰霜地出聲,嚇了楊興賢一大跳。


    “沒沒沒……就是遇到了,閑聊了幾句而已。”


    楊興賢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慌裏慌張,說完了才想清楚,自己也沒怎麽著啊,慌個什麽啊?


    然而一直進了侯府,席千悅都沒再說過話。


    楊興賢以為這事兒過去了。


    哪知席千悅帶著丫環們,一直跟著他,他和阿昌心裏發毛。


    一直到了他的院子,席千悅吼了一聲:“給我把院門關起來。”


    那些丫環自然無有不聽的,瞬間就把他的院門給關好了。


    楊興賢臉色都白了:“你要如何?”


    “你和女人們怎麽廝混,我都無所謂。但是,你竟敢在我娘的眼皮子底下,紮她的心!我揍不死你丫的?”


    什麽“丫的”楊興賢還沒聽懂,隻感覺一陣疾風飛來,他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卻被一個掃堂腿掃中了膝蓋,“撲”的一聲,跪在地上。


    他痛得齜牙咧嘴,那“玉樹臨風”的派頭早已不見,隻剩下一片狼狽。


    阿昌哆哆嗦嗦地上前來攙扶起楊興賢:“大奶奶,你……你有話說話,這般動手,夫人不會放過你。”


    席千悅擺擺手掌:“她能拿我怎麽樣?”


    見她竟這樣施施然要走出去,楊興賢恨道:“我要休了你。”


    “休我,可以!把銀子還上!否則,我要去告你,讓你科考都考不成。”


    楊興賢像隻鬥敗的公雞,若是他名聲不好,哪裏還能求得名師,哪裏還能讓人給他做保?


    果然如她所說,連科考都考不成。


    “這個賤婦!”


    楊興賢恨得咬牙切齒。


    阿昌戰戰兢兢,生怕楊興賢又把鍋甩到他身上。


    “大少爺,趕緊看看,硯台還好端端的吧?”


    楊興賢被轉移了注意力,一時也忘記了找阿昌出氣。他連忙探手入懷,把那名貴的硯台拿出來。


    “還好,毫發無損。”


    楊興賢看著手裏的寶貝,極力調整好了心情。


    “少爺,有了這方硯台,咱們再去求見大儒,就多了幾分可能。”


    “沒錯,本少爺不與這賤婦計較。待我考中舉人,進士,襲了爵!要那賤婦好看。”


    阿昌放下心來,大少爺此時把他給忘記了。雖然是他攛掇的大少爺去了席家,害得大少爺又挨了頓打,但是還好,到底也得了個寶貝。


    “叫柳眉和蓮葉來伺候。”


    阿昌有點害怕:“還是別了吧,大少爺……讓大奶奶知道了,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不如,我給你瞧瞧,看要不要請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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