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炎莫此話一出,原本還為慧名上場而叫好的學子都停了下來,許多人用不善的目光看向慧名。


    身在太學,享用太學資源,竟然還想著為自己的門派拉人。


    即便這些太學弟子都是由家族送來在太學鍍金的,但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更何況這是個禿驢。


    今天一旦被他得逞,被騙入佛門後悔也就晚了!


    “胡說,我身為太學一員,理應為太學正名!”


    慧名急忙反駁。


    “哈哈,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可敢再說一遍?”


    空炎莫臉上露出奸笑,這個坑慧名跳也得跳,不跳還得跳。


    慧名被空炎莫問住憋得麵色漲紅,不敢作答。


    他習佛法,在這麽多人麵前可不敢胡言,隻好灰溜溜的退走。


    空炎莫看著慧名逃走,一路上被不少太學弟子辱罵。


    心中歎了口氣:就這還太學弟子,連這麽粗略的離間計都看不出來。慧名雖然心懷不義,但現在還是你太學的人,不幫自家人反倒是幫外人,太學活該如此。


    空炎莫又敗一人,太學文院的聲望徹底毀了,可還有些心存熱血的青年不甘示弱,紛紛上前和空炎莫論學。


    空炎莫自是來者不拒,三言兩語敗倒一大群學子。


    舌戰群儒,口綻蓮花,一群人硬是被一個人噴的體無完膚。


    一旁的三個女仆看的目瞪口呆,雙胞胎看空炎莫的目光都變了。


    主人不但人長得這麽帥,學識也如此淵博,一個人竟壓得整個文院抬不起頭!


    空炎莫一連半個時辰都不帶停的,對太學文院極盡羞辱。


    期間有幾個文院學士出現,空炎莫逮住機會,直接將七情六欲鏡的影響調到最大,去操控那幾個大儒的心境。


    “哎呀~這群大儒這麽沉得住氣嗎?!我都快沒詞了!”


    噴了快一個時辰,就算是空炎莫的詞匯量也遭不住呀。


    終於,一個身著白袍,儀容體麵的白發老者快步走來。


    空炎莫見狀大喜,七情六欲鏡發動,直接將這位老者的怒氣調到最大。


    這老者名為林喜壽,在太學教授禮法,刻板守舊,看不起後生晚輩,尤其瞧不起寒門子弟。


    “空炎莫,你鬧夠了沒有,我太學乃是研學講道之所,不容你在此胡鬧!”林喜壽在弟子的簇擁下來到空炎莫麵前,希望以身份壓迫空炎莫離開。


    空炎莫對著林喜壽持後輩禮。


    林喜壽神態倨傲,坦然接受。


    “林學士,如你所言太學乃是研學講道之所,我正是在此論學,敢問有何不可,又是否是在胡鬧?”


    太學諸生見到終於有學士出麵,都想要林喜壽殺一殺空炎莫的威風,好壯太學威名。


    “好,既然你這麽喜歡論學,學無長幼,我與你論,不算欺負你吧!”


    林喜壽咄咄逼人,他來此就是為了逼迫空炎莫離開,今天空炎莫獨戰文院群儒,已經讓整個太學都抬不起頭了,必須及時遏止!


    “自然不算!”


    空炎莫見計劃正常推進,麵色淡然道:“林學士在太學教授禮法,那我們就論禮。”


    “哈哈 ,無知小兒,與我論禮,你怎麽論?”


    林喜壽笑看空炎莫,嘲笑其不自量力。


    “我論林學士授禮卻不知禮,學禮卻不明禮。”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林喜壽是誰?


    太學大學士,專門傳授禮法,除此之外他還擔任禮部侍郎,聖元每逢重大節日慶典,所有的禮法章程都是由他擬定的。


    說他授禮不知禮,學禮不明禮。


    無異於說英語老師不會二十六個字母,數學老師不知道阿拉伯數字。這不是笑話嗎!


    “哈哈哈,我不知禮,不明禮。黃口小兒,縱然你是空家之人,你如此顛倒黑白,不給我個說法,我也要上奏陛下讓你付出代價。”


    林喜壽氣的須發皆張,唿唿的喘著粗氣。


    活了六十餘年,他最驕傲的就是一生研習禮法,以禮術教化萬民,今天卻被一個小輩指責不知禮不明禮。


    “我說林學士不知禮,不明禮看開還是說輕了。”


    空炎莫嗬嗬一笑,對於林喜壽的怒斥不以為意。


    自顧道:“我身為空家之人,位比皇族,見皇帝不拜,參宴與帝同席。”


    “我見你,持晚輩禮。你應當側身受半禮再迴身還禮。”


    “而你卻坦然接受,神態倨傲。難道這不是不知禮,不明禮嗎?”


    林喜壽聞言神色一肅,急忙想要彎腰還禮。


    卻聽空炎莫又道:“身為禮官受皇族見禮而不還,實為心存僭越,你該當何罪呀~”


    林喜壽聞言,被嚇得撲通一聲癱在了地上。


    主教禮法,他又怎會不知道心存僭越是什麽罪。


    起兵謀反是僭越,見皇族不拜是僭越。他在官場上奪權的時候也通過僭越之罪整死了不止一個人。


    僭越可大可小,小的斬首示眾,大的株連九族。


    空家在聖元地位超然,從某種意義上也屬於皇族。


    林喜壽身邊的弟子,急忙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麵色不善的盯著空炎莫。


    空炎莫湊到林喜壽身邊笑道:“老狗,你還是考慮考慮如何度過此劫吧。”


    說完,發出了“桀桀桀”的怪笑。


    林喜壽聞言,掙脫弟子的攙扶,逃也似的跑遠了。


    文院學子愕然,一個個垂頭喪氣,連大學士都敗了!


    他們現在已經不奢望能夠戰勝空炎莫了,隻希望空炎莫能快點離開,好保留文院最後的一點顏麵。


    可是空炎莫又豈會這麽簡單就離開。


    說是為邊疆做貢獻,現在正戲才剛開始。


    “哈哈,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一道笑聲傳出,一位身著祭酒袍的學士在一群學子的簇擁之下走出。


    太學大祭酒魏銘。


    魏銘走到空炎莫麵前,拱手作揖行禮。


    空炎莫還禮,魏銘側身受半禮,


    他可不想犯和林喜壽同樣的錯誤。


    雖然不知道空炎莫來文院的目的,但是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讓空炎莫離開。


    “空少來我太學論學,我太學自是無比歡迎。”


    “空少大才,我這個當祭酒的一時有感想與空少切磋一番,不知空少意下如何?”


    魏銘麵帶笑容邀請。


    他點名祭酒的身份,意圖借此讓空炎莫知難而退,這樣雖然不體麵,但總比等一會兒自己和空炎莫比試要好。


    畢竟一個大祭酒和一個晚輩論學,無論輸贏臉上都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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